后院的动静已经惊醒了沉睡的人们,这时已经里外呼啦啦围起三圈的人。
冯七珍沉着冷静的面庞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
她跑上前抱住浮峦叠翠就是一阵摇晃。
“出来啊,快出来呀!”
不出所料,浮峦叠翠静悄悄,什么也没有掉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大哥是不是会隐身术之类的啊?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冯七珍崩溃的揪着头发。
白金白银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冯七珍。
“你是个地地道道的骗子!”白银说,“一开始就应该把你抓起来。”
“发生了什么?”一声暴怒传来,白晋久和李婚使姗姗来迟,只在问过白金白银之后才知道了白行消失的事。
活生生的人、堂堂白梁城少城主、公主的未来夫婿突然消失,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眼前所谓的法师施计抓进了那个莫名其秒的画卷里。
大家一致认为当务之急就是严刑拷问这个女骗子,把白行救出来。
于是,冯七珍被所有人当作凶手了。
“城主大人,你要相信啊,我与此事无关!”冯七珍叫冤。
面对着慢慢逼上来准备抓捕她的卫兵,冯七珍只能向后退。
她的腿碰到浮峦叠翠,差点被绊倒。
到底别无他法了吗?冯七珍悲愤地想。她这是个什么命,什么命?替妖怪背了黑锅,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晚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一定是朱獳们给她带来的灾祸,又名天降无妄灾。
“等一下!“冯七珍背对浮峦叠翠,手上捏出法诀,她还想再做一次挣扎,“不是我抓你们少城主的,我看起来是那么蠢的人吗?自己不先逃跑等着被抓?”
但是看大家的眼神,好像没有人肯相信。
冯七珍叹气认命:“算了,画卷可千万别弄坏,不然我俩都回不来。”
她快速向浮峦叠翠打出手中的“缩“字诀,浮峦叠翠开始肉眼可见的缩小。
冯七珍顺势往后一倒,整个人像纸片一样贴在浮峦叠翠上,一起进入了画卷。
就这么大变活人的又消失了一个人在众人眼前。
白金离得最近,反应最快,直接抓过画卷在手:“现在怎么办?”
他看看白晋久又看看白银,但抱着画卷,一副谁也别想抢走的架势。
“大哥在这里面,刚才法师——嗯犯人也进去了,我们要不然暂时相信她,保护好画卷等几天?”
“这很明显是有预谋的,你怎么还能相信那个骗子?”白银试图抢过画卷,但被白金躲开。
“如果大哥真被吸进里面,她也会打开的方法,为什么她不先把大哥放出来呢?”白银又劝。
白金有些哑口无言,他看向白晋久求助。
白晋久却对白银道:“说下去。”
“是,父亲。我认为这是一次针对白梁城的阴谋,虽然敌人的目的我们还不能知晓。我认为那个女人先以妖言迷惑大哥,继而来到城主府中,用一幅妖画将大哥吸入,虽然后来她也当着大家的面前进入了画卷,但我们又岂知她不是另有出路?当务之急,如果她还在画里,我们就是要把她逼出来。我的建议是先烧掉一角画看看效果,不然等她谋好了生路出来,无所顾忌之下,大哥怕就真的有危险了。”
白金看着白晋久不断点头,似乎很是同意,他的脸色都变了。
“放你的屁,大哥呢?大哥也在里面,你也要把大哥烧死吗?”
白银很无奈:“当然我也是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提议烧一个角试探一下,想来也不会对画造成太大的损伤。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难道你真要听那女骗子的,一直等下去?”
两个人剑拔弩张,白金不肯让步。
“其实本婚使也很奇怪,听说白梁城城主府内供有御府宝券,乃是当年九合之首洛离辟麟王赐下,有镇压妖邪,远离一切鬼怪之用,那城主府的妖怪又从何来呢?”
一直很没存在感的李婚使说完,朝白晋久拱拱手:“僭越了,白城主。”
众人点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集中在地上。
这地上毕竟还躺着一只。
狗头,人身,一看就是妖怪的家伙。
那这妖怪是从哪儿来的?城主府的?不怕宝券镇压吗?
方才的大战中,环狗已经躺在地上装死了。即使有朱獳跳在它身上,它也完全屏气忍住,只祈祷着两败俱伤,它好趁机溜走。
现在祈祷应验了,但是它却没有机会溜走了。
环狗继续装死了一会,祈祷不要有人注意到它。
现在它被点名了。
它身上还绑着绳子,倒是省了捆捕的麻烦。
白银看了眼还牢牢抱着画卷的白金:“放心吧,事情没弄清楚前,我不会动画卷的。”
他走向环狗,抓住环狗后脖子让它坐起。
装死的环狗吓得立刻睁眼,呜呜的叫着求饶。
“妖狗,如果你敢对我说谎,我就把你剁了喂你自己。”
环狗吓得点头如蒜。
“真是妖怪?”
环狗点头如蒜。
“能听懂我说的?”
环狗点头如蒜。
“你是那个女人带来的?”
环狗点头如蒜。
“一伙的?”
环狗点头,啊不,赶紧换成摇头。
白银威胁它:“你想清楚再回答。”
“知道我大哥的去向吗?”
环狗摇头。
“你能找到他们吗?”
环狗摇头。
“刚才那些怪物也是你的同伙吗?”
环狗摇头。笑话,谁会和朱獳结伴同行啊。
“那些怪物是那女人的同伙?”
环狗想了想,还是摇头。笑话,谁会和朱獳结伴同行啊。
……
白银问了很多,环狗老老实实。
“父亲,这只小妖狗是那女人带来的。它和其他的妖怪一样,被那女人事先藏好在画卷里,目的,也许只是为了抓住大哥要挟什么。我刚才亲眼所见,再加上判断,他们应该是都进了画卷。事不宜迟,恐妨大哥先遭毒手,必须将那女人从画卷里逼出来才行——”
白金打断他,叫道:“父亲,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小狗一看长相就不是好东西,万一它是想借机害死大哥呢?”
环狗觉得自己很无辜,要是能动弹,真想给白金一巴掌。这场闹剧里,自己才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个倒霉蛋吧!
“这小妖狗命已经在我们手上,他没有必要作假。”白银分析道,“况且它一直被捆着,那就应该不是一伙,同样也就没必要为那女人说谎。我认为它的可信度很高。”
“我不管,总之,谁也别想把画卷拿走!”
“你不要闹了,救大哥要紧!”白银无奈,“父亲,白金这样闹下去,耽误了时间万一那女人找到脱身之法,我们营救大哥就会陷入被动……”
白金也豁出去了:“人不能听狗的!”
两个儿子各说各话,却从没有一次比这次还要让白晋久头痛。
他揉了揉额头,转头看向李婚使,可李婚使并不接茬:“这么重大的事,城主决定就好,外人没有置喙之权,只愿少城主平安归来。”
白晋久并不相信白行会被绑架,但人消失了又是事实。
“白银说的有理啊。”他最后终于下了决断,“当务之急是救你大哥出来。”
白金大叫道:“父亲!狗说的也不一定对!咱们不能听狗的!”
“你说谁是狗!”
白金这时反而抱紧了画卷,不再理白银。
必须尽快找出破绽,他不能让大哥遭受莫名的伤害。
“父亲,白银的猜测依赖于这条狗,但或许狗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呢?”他抿了抿嘴:“请允许我也向这只妖狗提个问题。”
白晋久拉住还要出声的白银,摇了摇头,对白金说道:“你如何能证明这只妖狗的证言不可信?”
白金站到环狗面前,他对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
“狗怪,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环狗乖巧的点点头。
“二二如几?”
这是三岁小儿都会的吧。还捆着绳子的环狗,费力的将自己的手指头抬起四个。
就看到白金朝它瞪过来的眼神,凶神恶煞的,仿佛在警告他想死吗?
像是突然福至心灵。
环狗想了想,把食指收回。
三。
它的回答。
二二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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