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海暮山08

距离联合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何海的血祭招式都还只开发到一半，肖胜这几天也不管茶馆的生意，一边从旁指导一边陪着练习。

练了十几天下来，何海的脸色越来越差，毕竟每次使用血祭就得用自己的血，再加上不停吸收和释放阴寒之气，他能坚持到现在，就连肖胜都没有想到。

“今天就到这吧。”

何海看了看天色，喘着气说道：“还早着呢。”

“你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本来开发血祭就需要两三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我给你压缩到二十几天，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能为你提供无限的法力，但血祭还要消耗自己的精血。”看着何海苍白的面色，实在于心不忍，“我们过两天再开始练习。”

何海本想坚持，可麻木的双手和冰冷僵直的身体也再说着不允许三个字，看着肖胜离开的背影，双腿一时没了力，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这几天还是太勉强了吗？或许是自己还不够努力？何海看着天空质问着自己，广阔的视野和松软的草地也使得他放松下来，这段时间积累的疲劳瞬间侵袭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看了一眼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何海便昏睡了过去。

梦中的何海回到了儿时，那时和父母还有弟弟过着极其简单的生活，就算每天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家四口过得十分充实和快乐，因为安定就是一切。

突然惊醒的何海，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回味着刚才的梦，一旁的热粥和药还冒着热气，右手也被包扎了起来。

“你醒啦。”茶馆的工作人员手里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肖老板说你这个时候差不多快醒了，所以叫我准备了这些东西，他还猜的真准。”

“谢谢凤姐。”何海勉强撑起身子，声音也变得沙哑。

“都是自己人，有啥谢不谢的。”

“我睡了有多久了？”

“整整一天，你从昨天下午就睡到现在。”凤姐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对了，这还有你的一封信，到了几天了，我给你放这了啊，你记得趁热把药和粥吃了。”

何海点头示意了解，等凤姐出去之后，起身拿过信封，顺手端起了药。

可还没喝两口，看见信的内容后，何海拿起衣服便冲出房间向后门走去，路上还因为一时无力踉跄了几下，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快点找到何山。

根据信里的地址，何海来到了何山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可四处张望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就在后悔没有早点来这里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

“哥，你终于来了。”

何海惊喜地回头一看，何山带着墨镜，满脸写着焦急和不知所措，明明还未到寒霜季节，却把自己裹得十分严实，像是在防备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何海急忙问到。

何山看了看四周，随后指了指远处一个僻静的地方，何海也点了点头，跟着何山来到了公园的角落。

再次确认四周无人之时，何山慢慢摘下自己的墨镜，眼前的情况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或者说不可思议。

何山的双瞳泛着五颜六色的流光，它们就像有生命一样，在瞳孔里自由自在的游荡，并且像是为了彰显个性，这些颜色在左右眼之间此起彼伏，绝不同时出现在两只眼睛里。

这诡异而又美丽的眼睛从前闻所未闻，何海一时间也被惊的语塞，不过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没让你们学校的老师看看吗？”

“我不敢。”何山又带上了墨镜，“我翻阅了学校里的所有书籍，都没有这情况的记载，我怕…”

“你怕被当成异类，要把你逐出学校吗？”

何山点了点头，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他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何海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叹了口气后问道：“你多久没回学校了？”

“五六天了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现在又没回去的车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附近歇一宿吧，明天带你去找我的师父，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师父？”

何海愣了一下，想了想慢慢回答道：“我知道了我的身世，也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

“那你…”

“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抛弃爹娘的。”何海坚定地看着何山，“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会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解决完温饱之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本来不想再委屈弟弟的何海，却发现自己走得匆忙，只带了一些零钱，付完车钱和饭钱之后，身上也所剩无几，兄弟二人只能回到了刚才的公园，听何山说他之前几天一直和一群流浪汉住在公园后面的小树林里面。

“所以现在为了给你的亲生父母报仇，你必须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吗？”何山又接着饭桌上的话题问到。

“嗯，为了揪出内鬼。”

“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你亲爷爷相认呢？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了，还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以我现在的实力去相认的话，我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你们，还会拖累方家所有人。”

何山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表情也逐渐丰富了起来，之前的不安情绪在见到亲人之后，也缓和了不少。

说话间，公园里渐渐起了浓雾，一旁的路灯也似短路一般闪动。

“又开始了。”何山对这种现象似乎习以为常。

何海警惕地看着周围，忽然间四周飘来一阵恶臭，“经常有这种情况吗？”

“以前不知道，反正我到这公园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那群大叔说是这个公园的特色，也因为这样，这里才很少有有人来，他们也安心的住在这里。”

“是吗？”

何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何山护在自己身后，同时紧盯着浓雾里若隐若现的影子，何山也识相地躲在后面不出声，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影子，何海捏紧了拳头准备以死相搏，何山也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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