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才那单子便是这位姑娘带来的。”
店小二说完便退了出去,想必是到前堂招待顾客去了。
那店老板见苏浅进来后,率先开口道,
“我是平南医馆的老板张守刚,冒昧的问一下,姑娘祖上或者家中可有人行医?”
“家父行医已经二十余载了。”
“怪不得,我看你这单子的配药和熬药的时间都写得极为详细,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只是有几味药材着实有些昂贵罢了。由此我大胆猜测,姑娘家里必定是行医之人。”
苏浅上次在铁刀帮处险些被害,此次她也变得谨慎起来,
“此单为家父所写,我年纪尚浅,也不是很明白。”
张守刚拿起桌子上的药单,端详片刻道:
“红花、乳香、没药、当归……若是没猜错的话,姑娘抓药是为了替人治疗内伤的吧。”
“正如张先生所说,昨日家兄习武之时经脉受损,家父让我来替他抓点药。”
张守刚低头看着手上那单子,偶尔抬头看看苏浅,欲言又止。
苏浅见他如此神态,想到了他应该有话要说,便也就直接发问,
“张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姑娘既然如此爽快,我若是再扭扭捏捏反倒不合适了。”张守刚指着手上的单子道,“我想请姑娘将此药方的用量告诉我。”
苏浅作为神药谷之人,深知药方对医师的重要性,所以这个时候她也犹豫了。
“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贪图这个药方,只是我这也有一个伤者,五脏六腑都被内力所伤,我这只能修复伤势却没有合适的药方给他调养。方才见你这个方子,便觉得十分合适,因此便想要问一下姑娘是否方便。”张守刚见她犹豫不决,开口解释道。
苏浅本不想答应,但突然想起药柜上的那副对联,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张守刚见状大喜,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平南医馆是附近最大的医馆,有些药材虽然市面上没有,但我我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将药材凑齐,送至姑娘府上,不知姑娘住在何处。”
“我住在平南客栈,还要劳烦先生届时多走一躺了。既然如此我便多叨扰先生了,届时在平南客栈我再将银钱交与先生。”苏浅听说药材能够凑齐,将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姑娘慢走,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命人将药送至平南客栈,不能亲自前往,实在是抱歉。”
“张先生客气了,我这便将用量写于纸上。”
苏浅将药材的用量写上之后便起身告辞,张守刚将苏浅送出内堂后转身进了侧房之内。
“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方才我机缘巧合之下在一个前来抓药之人那取得了一张药方,对公子的身体大有裨益。”张守刚对着侧房里的人开口道。
侧房内躺着的男子便是被李庆野重伤的杨坚,此时他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听见张守刚的话,他坐起来抱拳道:
“多谢张先生了,此药方的主人在平南医馆内所有的花销就全算我账上吧。”
张守刚见杨坚坐起来后,快步走到床边扶他躺下,
“杨公子要注意身体,你现在还是卧床消息为妙,悬壶济世本就是我的责任,公子不必记挂,待药汤熬好之后我会命人端过来。”
“有劳张先生了。”
苏浅回到了平南客栈中,对着一楼正在擦拭桌子的小二道:
“小哥,待会若是有人送药材前来,还要劳烦你上楼叫我一声。”
那小二还在想着方才店掌柜同他所说的“少和四号房那姑娘接触”是什么意思,突然看见苏浅出现在自己眼前同他说话,心底间一时紧张,“好、好的。”
苏浅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心底觉得这样子可爱,不自觉间笑了出来,而后在店小二的疑惑中上楼去了。苏浅经过龙耀房间时,他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龙耀站在门口问道:
“怎么出去了也不同我说一声。”
“我看你受了内伤,便出去医馆给你抓了点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就会送过来,届时再叫店家给你熬了喝。”
“有劳姑娘费心了,为了安全起见,劳烦苏姑娘下次出门前同我说一声。”
“行,说说说。不要一整天都板着脸,笑一笑更好看。”
苏浅看着他一脸严肃,便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不料龙耀却并不领情,仍是冷冷的看着她。苏浅刚欲转身回房,突然想起张守刚说的价格问题,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厚着脸皮问龙耀再借钱。
“对了,待会平南医馆的人送药过来的时候我怕你刚才给的钱不够,公子再借我一点,回到益
州我再还你。”
“不用还了,我自己喝的药还要你替我付钱不太合适。”
龙耀说完从衣袋中取出一锭银钱,递给苏浅。苏浅看他出手阔绰,接过银子便转身回房去了,她边走边想:
“我先前一直在谷内也不曾借过钱,堂姐还跟我说借钱很难,这好像也不是很难啊。”
龙耀回到房内,打开包袱,看见里面仅剩下一锭银子了,心中暗自懊恼:
“早年都由薛伯打点银钱,我现在从刚出门十数天就要没钱了吗,早知如此我在风陵镇就应该将那二十两黄金带上的。”
风陵镇,铁刀帮内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敢问是哪位前辈来访,我铁刀帮也不曾得罪你们,为何一言未发便出手伤人。”
罗京手握钢刀看着眼前之人,而丁明躺在不远之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那人也不理会罗京的话,直接对着众人喊道:
“罗英是何人,现在何处?”
罗京心里一沉,“莫非苏浅回到了家中,这是前来寻仇的。”随即转念一想,“江湖大派最注重名声和面子,他们手上也没有证据,我若不承认他们也不好对我出手。”
罗京想罢,开口答道: “罗英正是犬子,不知大人找他有何事?”
“我乃永生护法李庆野,你叫他出来便知道了。”
罗京一愣,“永生这种庞然大物和铁刀帮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为何会派四大护法这种强者寻上门来,既然不是苏浅的事,那便叫英儿出来吧。”
“李大人稍等,我这便去叫犬子出来。”罗京说完便走进了屋内,不多时他便带着罗英出来了,他指着罗英道:
“这是犬子罗英,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李庆野看了一眼罗英,心中不解,“昨日我察觉到那人气息,分明是以旁门左道或者宗门秘法踏入了混元境,为何此人还是窥道境后期。这等小帮派是不会有宗门秘法的,想必是我手下之人受了蒙骗。”
“怎么是窥道境?”李庆野明知故问,想要探一下虚实。
“犬子幼时受了风寒,庸医无道,下错了药使得他经脉受损,如若治不好他是无法踏入混元境的。”
罗京不知他为何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风陵镇内可有混元境之人?”
罗京本欲回答没有,但突然想起前日龙耀以秘法踏入了混元境,
“回大人的话,前日有一大门派的弟子在福来客栈以秘法踏入了混元境,之后往兖州方向去了。”
李庆野一听,心中窃喜:“当真?”
“千真万确。”
“可知是哪门哪派,姓甚名谁?”
罗京苦思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不知,不过长相倒是有印象。”
李庆野见他一问三不知,本欲放弃时却听见他说知道长相,
“速叫画师前来,我便在这等着,要快。”
罗京一听,心中便有了打算,他先对罗英使了个眼色,随后便有人将生死未卜的丁明抬下去,而罗英则径直跑出了门外。罗京见李庆野没有说话,随后道:
“我以命犬子前去画师之处,还请李大人进屋歇息,我将当日的情况如实相告。”
李庆野甩了甩手,走进了堂内,罗京挥手招来身边一人,对他下令道:
“你去少爷的房间里,把最名贵的茶叶拿出来。”
看着那人小跑而去之后,罗京长呼一口气后走进了堂内。
一个时辰之后,在这段时间内罗京将当日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李庆野,就在罗京刚刚说罢,罗英便手握着一幅画卷跑进堂内,
“爹,画好了,相似度极高。”
罗京见此,对着罗英抬了抬手道:
“快,呈给李大人看。”
李庆野接过画卷,摊开一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抬头看着罗英,
“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罗京一听,心中一颤,嘴唇颤抖:“英儿,还不快跪拜师父。”
罗英这才反应过来,双膝重重的跪下,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同时叫道: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李庆野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罗英行礼,待罗英磕头过后道:
“为师还有任务再身,你在家好好陪你父亲,三日之后我会前来接你。”
随后转头对罗京道:
“你儿子资质很好,他的病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
李庆野说完便拿着画卷起身出门,罗京看着他的背影,弯腰喊道“
“恭送大人。”
屋外李庆野的笑声越来越小,待到声音彻底消失时,罗京对儿子道:
“英儿,这是你扬名立万的机会。永生四大护法——饕餮、穷奇、梼杌、混沌。你师傅排在第二,传闻已经是归虚境巅峰,你跟着他定能有所成就。”
“孩儿知道。”罗英突然对着罗京跪下,“孩儿不知道爹用什么办法让他受我为徒,只是我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还望爹在家要保重身体。”
罗京听后老泪纵横,他上前扶起罗英道:
“自从你娘走后,治好你的病就是我最大的愿望,前日那苏浅跑掉后,我以为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好在老天有眼,让李大人收你为徒,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说晦气话。”
罗京一听,抹了一把眼泪,
“对,这是喜事,今晚上咱们父子两个好好喝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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