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内心的动摇

自叶小枫闹MC一事后，张凯已经决心想动叶小枫。但是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自始至终没有表露出其想法。

在外人看来，张凯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闹大的征兆，毕竟对象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而是那个差点就把渡江捅破天的男人。

现在有很多在道上的传闻已经把叶小枫的背景传神了，更有的把他传成了首府的一个高官二代，来锦城体验生活来了。

张凯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物，自己也是知道的。叶小枫是锦城总局副局长，叶荣的儿子。而且与财大气粗的另一个叶正国叶家有很深的关系。

所以要动叶小枫，一定要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而且不能和他本人扯上关系。他手下的兄弟众多，完全不缺身手出众或者大脑机灵之辈，但是在叶小枫身上还是不能太大意的，所以他暂时并没有那个合适的人选，一切还不能操之过急，只不过只有张凯自己知道，他对叶小枫的愤恨已经不能善了了。

从MC闹事结束后几天，叶小枫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本性，继续混迹在各个酒吧中，没有任何生活上的变化。

这天，叶小枫又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坐在吧台上，继续喝自己点的酒，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酒鬼气息，又身着破旧的衣服，附近的酒托看到了，甚至都没有想走上来搭讪的想法。

不过，却还是有一个女人，从进到酒吧坐到酒吧一角，除了中间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外，其他时间就没有把眼睛离开过叶小枫。

她点了一杯无酒精鸡尾酒，也没有怎么喝，就是坐在那里端着吸管，眼睛一直看着叶小枫的方向。不久后，就当门口走进一个胖男人的时候，她才站了起来，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同时走向了叶小枫的位置，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叶小枫的身边。

叶小枫一皱眉头，刚要动怒赶人，左右一看，怒气是放下了，但是却把那标志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男，就是叶小枫多年的兄弟，也是刚刚在前几日在酒吧碰到的李潍。

女，就是叶小枫的手下同事，叶小枫原来的助手刘莎莎。

李潍尴尬的挠了挠头，看了看刘莎莎，刘莎莎率先开口，“叶队，今天是我查到了你的动向，打电话叫李哥来的，我们只想来劝劝你，你这样每天喝酒度日，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叶小枫也不想管这两个人是怎么联系上的，“劝？劝我什么，有什么好劝，我又没怎么样，这样不是挺好吗？两耳不闻窗外事，清净的很。”

李潍开口道“老大，是我先联系到刘莎莎的，早些时候，我打你电话永远打不通，去你家敲门也没有人应，我一直以为你去了外地。直到上次你去MC后，我才在第二天去你老单位打听到你最近的消息。”

刘莎莎也插话道“我也是，自从你离开警局后前的几天，我们队一直都想试图联系你，不过你电话一直关机，查到你家去后也是没有人开门。不过我转眼一想，既然你把电话关了没有开过，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被别人打扰，所以我也没再去试着找你，想着等你静心以后，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直到上次董阔来说碰上了你，我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酒吧里喝酒，近况很糟。所以我才开始想办法找你，希望能劝劝你。恰巧前几天李哥来警局打探你消息，我才决定在这几天利用内部监网系统查你的动向，今天总算在这碰上了你。”

叶小枫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劝我？我还需要劝吗？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我能够有点用，我就可以不用每天泡在酒吧里，喝的醉醺醺的才能入睡。你们以为我想吗？只有我在尝试做一个警察，其他人，都没有。等到我发现我想把一个染缸打破的时候，才发现，染缸坚不可摧，因为除了我，所有人都在染缸里游。你以为是我的问题吗？我想做点事，做点实事，这是我的错吗？”

“老大，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的锦城真的太混乱了，什么人都在互相勾结联系。什么东西都是互相打断了藕连着线的，你这么年轻就能做到一个外警中队长，为什么就不能先忍呢？忍一时，之后等你升到了一定级别，什么事都不能阻止你去实现自己的想法，不是吗？”李潍激动的说道。

刘莎莎：“李哥说的对啊叶队，局里调你去临湖任内政只是暂时的，如果你自己想出来，就凭你的能力和理想抱负，等过几年，谁又能阻止你呢？”

叶小枫也不是第一次听过这套说词了，“不需要了，有些东西，我一刻都不想忍，在总局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菜鸟，只想勤勤恳恳的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等我转到渡江看到了万象之乱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的黑暗。所以我想做我该做的事，只不过这个地方，或者说整个结构网络，都让我寒心了。他们只想自保，只想相安无事，而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既然对的职业不能做对的事，那与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区别，我待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有什么用？我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还省了个清净？”

待到叶小枫说完，刘莎莎又紧接着劝说，“叶队，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你一直都很开心能够成为一名外警，你说过你是一名外警，说一定要在有一天，一枪枪崩了那些人渣。”

叶小枫听到后，目光忽然就呆滞了起来，好像在回想那时刚加入外警时候的兴奋感，使命感。觉得自己的生命开始了新的蜕变，自己的梦想可以开始大展身手了。

“是啊老大”李潍这时候也往前赶了赶话，“以前你也时常告诉我，你唯一的偶像就是你的父亲，要做，就要做最顶尖的警官，像你父亲那样，身穿警官服，指挥队伍，完成各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任务，受所有人的敬仰。但是为什么区区的临湖内政就把你困住了？”

叶小枫仍是摇摇头，“这些都是曾经了，曾经的我太天真，以为这个社会都是各司其职，猫抓老鼠，警察抓贼，是我错了。困住我的不是临湖的内政部，而是整个社会的运转，我已经开始觉得，我不适合做一名警察了，我的理想抱负这辈子都不能实现了，就算我做的再多，也会有更多的人来阻止你，膈应你，你们别说了，没意义的。临湖，我是不会再去了，既然我选择拒绝报道，选择递交辞职信，我就这辈子再无可能做警察了。”

李潍还想再说点什么，刘莎莎却偷偷递给了李潍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刘莎莎也明白，如果再多说的话，只会愈发刺激叶小枫，得不偿失。叶小枫心意已决，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了。

沉默许久后，刘莎莎装作很随意，就像老朋友闲聊那样问“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叶小枫想了想，“没想好，可能等我把所有钱喝完之后，我就会找个陌生的地方，做个普通的上班族，或者去做一个搏击教练？”

李潍也知道到了题外话的时候，所以笑嘻嘻的说“搏击教练？这个好，老大你身手这么好，要不考虑带上我当助手？”

叶小枫斜了他一眼，冷言冷语的讽刺“你还是跟着那狗屁张凯干你的混混吧？”

李潍不高兴的叫着“什么混混，我又不是混混，我现在是正经的MC酒吧保安小队长，有正经劳动合同的。”

叶小枫被李潍这一本正经的解释搞得也有些无奈了，心情也从长久以来的抑郁感开始有了些变化。“原来一直烦你们这种混混，现在想通了，既然这个社会必然会产生这么些混混，那我宁愿像你这样的人去当混混，至少比别的人渣要强。行了，喝酒吧。”

刘莎莎：“叶队，今天这酒，我们陪你一起喝，但是你得答应我们，喝完今晚，一定要尽快振作起来，不要每天这样碌碌的泡在酒吧里了，行不行。”

叶小枫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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