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无数先烈用鲜血撕开帷幕,打倒了封建、帝国和资本,才有了今天的安宁,然而斗争从未结束,一百年后的今天,帝国的倾轧与资本的压迫依旧存在,它们换了一副面孔以更隐秘的方式侵蚀着人民、国家,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也许要不了多久,你会发现,上升的道路被堵死,辛勤的劳动换来微薄的薪水,孩子从小就失去希望……在“生活”的重担下低眉顺眼,成为傀儡、机器、螺丝钉,可这所谓的“生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
它们绝不会罢休的,不止要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更要敲碎我们的骨头,吮干我们的骨髓,这场斗争没有妥协的可能,历史无数次的证明,妥协既死亡。唯一的选择是反抗,如百年前的先辈一样……!”
高台上,穿着一袭黑衣的中年男人用沙哑的嗓音发表着慷慨激昂的宣言,台下上千人簇拥着高呼“革命”、“打倒帝国主义”、“打倒资本主义”……俨然是五四运动的翻版,然而今天却是五月五号。
男人名叫秦墨,是一个地球平行时空中革命军的组织者,代号灵魂歌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线在三十万年前因为一个意外与地球分离,有与地球类似的历史,但也有所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超凡能力。
这个世界有部分人会觉醒特殊能力,比如秦墨,他的能力便是灵魂歌者,使他的话语能直达灵魂。
凭借这个能力,十几年的时间,他将革命军从一个五十人的小组织发展到现今近十万的规模,是当之无愧的革命军组织者。
回到演讲,顿了顿,他说道:“可是……人民被蒙蔽了双眼,沉沦在虚幻当中,陷入甜蜜的陷阱,他们看不到,在美丽的表象下,是一柄血淋淋的屠刀……而我们的责任便是撕碎这层伪装。”
他挥舞着布满伤痕的手,多年的抗争生涯赋予了他沧桑的面容,过度使用能力进一步加速了生命的流逝,导致他不到四十岁已经发鬓斑白,不过也没什么惋惜的,能倒在追寻理想的路上还算不错,万一实现了,那更是一种幸福。
他继续开口说道:“资本家无一不是贪婪、罪恶的,100资本家有99个该被处死,剩下一个终生监禁,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它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集会的气氛越来越热,人们听着如痴如醉,一些人纷纷咆哮着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批又一批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突然,某个时刻,天空闪过一道刺目的光芒,紧接着,上百团光球如烟花般升空再坠落,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在短暂的失神后,秦墨恢复过来,怒声道:“该死,有敌人,快拿武器!”
其实不用他提醒,部分人已经反应过来,其中就有他的护卫:唐筝。
唐筝身高两米二,身材壮硕,只见他一跃而起,跳上高台,犹如巨熊提鸡仔,单手拎起秦墨,再一个翻滚从高台落下,紧接着,一颗火红的子弹擦脸而过,在高台上留下一个深坑。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叫喊声,不时有爆炸的火光,十分钟后,秦墨和他的卫队来到地下室,同行的还有十几名孩童。他面色沉静,环视一周,低声问道:“查清楚了吗?什么情况?”
回话的是一个青年,脸上正挂着虚汗,颤声道:“敌人很多……至少是我们的两倍,制式军备……我们被包围了。”
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怕了?”
青年连忙摇头,想要辩解,秦墨制止了他,道:“怕是正常的,你比我当初好多了,我第一次吓得哭了三天,话都说不出,最后没办法,被老大丢进太平间,关了整整一天的禁闭,出来后就好多了,要不这次回去,我也关你一天禁闭?”
青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平……间?”
“哈哈……耍你的,放心吧,不会的,顶多让你帮忙抗下遗体……”
开过玩笑以后,氛围轻松了一点,这时,唐筝从外面进来,走到秦墨身边,耳语道:“秦明叛变了,他泄露的信息,外面有至少100个能力者。”
“100个,怎么可能?”
秦墨明显被震惊了,比他的亲弟弟叛变更加不可思议,要知道革命军的家当也就百来位能力者:“看来他们这次是下了决心,至少100个能力者,超过两千的军队,百年前先辈的英魂犹在,这片土地还是赤色的,他们怎么敢!”
资本的肆意妄为再一次惊诧了世人。
叮铃铃~
叮铃铃~
突然响起了电话,秦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拳头紧握。
电话接通,沉默许久,才传出一句话:“哥,他们想和你谈谈。”
秦墨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想,你该先跟我解释,或者说狡辩!”
又是沉默良久,才传出支支吾吾的话语:“哥…对不起…不要怪我……”
“你知道吗?他们给了我10个亿,10个亿!我怎么能拒绝?我不想再东躲西藏、整天战战兢兢,过着比乞丐还不如的日子,有了这笔钱,我就能过上等人的生活,他们还承诺推荐我当协会的高管,到时候钱、权、女人,应有尽有……你知道吗?只要你加入,他们承诺给你10倍回报!那可是100亿啊!为什么要反抗?那些平民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至少不会死,反抗未必能得到更多,你知道吗?他们或许并不想革命……”
“够了!”
秦墨怒吼一声打断,道:“这出屠龙的勇者终成恶龙的戏码到此结束,那些踩着人民的尸体、敲骨吸髓的人,我不屑!你给我记住,把自己藏好,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叛徒!”
这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帅气又令人恶心的脸,用轻佻的语气说道:“这怎么能叫叛徒呢?这是弃暗投明、改邪归正、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呀,就是太过迂腐!”
“马……乘……风!”
秦墨咬牙切齿的低语,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厌恶的人是谁,那一定是这个马乘风,资本家的代表,黑白商政通吃的大资本家,继承了父辈千亿的资产,年纪轻轻就掌管偌大的商业帝国,据说其影响力遍布全球一半以上的国家,真正的富可敌国,号称拥有超过千万的打工仔。
相比于秦墨的愤恨,马乘风明显要惬意得多,他轻哼一声,道:“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钱,有钱的地方就有资本,这是定理,是法则,是人性,你改变不了的,社会由资本构成,资本是不可动摇的。”
呵呵~
秦墨怒极反笑,喝道:“社会由人构成,因人而存在,随人而发展,你所谓的人性,难道就是无止境的贪婪?哦,我忘了,资本的第一课便是告诉你们:人性本贪,那你们还真是可怜,自己给自己编造骗局。”
“骗局不骗局我不想多说,我只问你一句,投降还是死亡?”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了你们,我不知要少多少的乐趣,征服像你弟弟那样的狗,对我没有丝毫成就感。”
秦墨撇了马乘风身后的秦明一眼,见他对马乘风的话语没有丝毫反应,心中忍不住的失望,但也不想再多说,只是淡淡的回道:"答案难道还不明显吗?我是狼,不是狗,谁要是想给我戴上链子,我就要咬死他!"
“OK,我懂你的意思。”
马乘风站起身来,将摄像头朝向另一边战场,道:“看到那边的火箭筒了吗?地下室可怜的老鼠,你是不是还想着能逃?我今天在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其实当马乘风出现的时候,秦墨就已经知道结局了,马乘风不止是一名资本家,他更是一个强大的追踪能力者,据说经过他手的钱,随时都能找到,触发的具体条件未知,但想来已经通过秦明搞到。
但秦墨仍不愿放弃,他要做最后一搏:“你们不能这样做,这个国家不会允许,你们一定会受到制裁!”
“制裁,让他们制裁吧,我有一万个不在场证明,还有一万个挡箭牌,只要能除掉你,一切都是值得的,最后再问你一次,投不投降,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实在不希望这么多人死在我手上。”
“良知,呵呵。”
秦墨冷漠的嘲讽道:“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笑话,就像最道德败坏的女人声称自己很贞洁,你是怕我们身后的人震怒吧,你不敢的!”
马乘风咧嘴一笑,拿出一个遥控装置,道:“不敢?你信不信,只要我按下这个发射器,100枚榴弹就会将这里炸成筛子,而在明天的新闻上,就会有100个专家发表‘某地地震造成上千人死亡’的真相,不会有人关注,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发不了声,就算能发声也不会被重视,就算被重视,没事,找个替罪羊就行,我有千万水军,我能买断热搜,甚至我还能借此机会做个募捐……这一切,都只是资本的一点小小的运作。”
这次,秦墨终于哑口无言,资本已经垄断了信息渠道,就如马乘风所说,一件再丧心病狂的事,只要没人知道,就不会有后果,甚至稍微扭曲下还能从中牟利,从施暴者变成受害人者,从被告变为原告,但他终究不愿投降,只能无奈低头,道:“给我几分钟时间考虑,我会给你答复。”
马乘风自无不可,他享受这种践踏他人的感觉,轻蔑道:“好,我给你十分钟,不要让我失望!”
另一边,战场上的战斗早已停歇,双方默契的保持警戒。
回到地下室,秦墨低头思考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始终没有破局的希望,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开始下令:“老唐,让最外围的人员投降,他们与组织牵涉不深,最多被终生监控,不会死;安排内部成员和核心成员突围,有秦明在,投降就是死亡,能活一个算一个;最后,你们带走这群孩子,他们的灵魂很纯粹,是我们的未来。”
“那你呢?你怎么办?”唐筝等人急道。
秦墨洒然一笑道:“我被标记了,走不掉了,把潘多拉魔盒给我吧,放心,我不会投降的。”
听到秦墨要慷慨赴死,众人炸开了锅,连忙哀求:
“不行,你是我们的头,你死了,我们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们陪你一起死!”
“对,你说过,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为了共同的理想,死亡算什么?”
“我们绝对不丢下你!”
……
看着众人纷纷劝阻,秦墨心中温暖,但面色更加冰冷,怒喝道:“胡闹,你们以为我想死吗?不!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完成,但是,没有办法啊!你们说要陪我去死,这样的死有价值吗?你们身上还有更大的责任,去拼、去闯、去挣扎、去苟活,能活一个算一个,未来还等着你们去照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记住我的话,活得有责任、死得有价值,时间快到了,现在,我命令你们,准备突围!”
在秦墨的一在坚持下,众人不得已遵命,抛开已经战死的和外围的人,真正准备突围不到三百,也许最终能活下去的不到三十,但还是那句话,能活一个算一个。
十分钟过去,该投降的投降,该突围的突围,唯有秦墨独自坐在地下室,目光呆滞的看着桌上的盒子,重温过往的美好回忆。
滴答滴答!
不知是雨还是血落在地板上,发出响声,秦墨缓缓的拿起盒子,颤颤巍巍的摩挲着,似乎要打开,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道呼声,一个浑身污垢的小女孩从箱子边窃窃的走了出来。
“孩子?你怎么没走!”秦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喊大叫。
他很愤怒,明明让唐筝安排这些孩子投降,怎么会还有一个!
那个有些怯弱的小女孩被秦墨的气势吓懵了,顿时,眼泪涌了上来,泣声道:“我……我……想……和你……一起……走,我……”
还没说完,秦墨一把将她抱起,不住咽声道:“你该走的,该走的,对不起,刚刚凶了你,我道歉,不哭了,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花子……”女孩一抽一抽的回答。
“叫花子?这名字不好,你爸妈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
花子抿了抿嘴,低着头道:“我……没有爸妈……这是小猫咪的名字。”
“猫的名字,你还会养猫啊,真厉害!”
秦墨‘微笑’着伸出大拇指夸奖花子,随后说道:“你没有名字,要不以后你就跟我姓秦,叫秦花,过下你躲到箱子里,在里面睡一觉,千万不要出声,好嘛?”
一边说着,秦墨一边使用能力,很快催眠了花子,将她放进小箱子里,并凿两个通气孔,再将自己贴身的吊坠放在下面,将魔盒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出了地下室。
一出地下室,秦墨便被数十人包围、羁押,立刻就有人搜身,但同样被秦墨催眠,没有找出魔盒,就这样,秦墨作为此役最大的战利品被架上防暴车,一路行驶到一处隐秘的监狱。
再然后就是这处监狱传出剧烈的爆炸,一夜之间,方圆百米,成为白地。
第二天,无数专家记者发布新闻:震惊!恐怖组织引爆核弹,造成无数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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