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

第二天，两人应声来到了那个、龙武天最为熟悉不过的地方。不仅是小时候和哥哥嬉闹的地方，也是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同时还是个充斥着悲剧的地方……

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啊……

龙武天满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了大门，迎面看到了的就是一面和墙差不多大小的显示屏在另一端墙面，正播放着地域星即时的影像。

这个实验室并不是很宽广，但是层高倒是挺高的，门口进去离天花差不多只有四米，但是一级一级阶梯下去，差不多和那屏幕的八米等高。当时的龙文渊也就是在那下面研究着那台庞大的计算机啊，不够高可不行。中间就是下去的楼梯，楼梯两边便是工作区域。

“要是想暴露我们的话就继续站在门外面看。还不快点进来？”一个女声催促道。

“啊，是你——”龙武天正说着，被谢倪兰一把拉进门去，关上了门。

女声继续说道：“真不知道因森顿博士是怎么想的，让两个无关的人进来胡闹。而且还是这两个人。”说完之后眼睛回到了工作中。但是眼神看得出来有点失落。

旁边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艾丽莎就是那个性格，你们不用太在意。你好，新人们，我叫理查德，理查德·约克曼，今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实验室。”

然后悄悄小声说道：“她也是最钦佩龙文渊的那个人。”

谢倪兰向艾丽莎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那个时候，龙辰星劳烦你照顾了。”

艾丽莎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随口说道：“没什么，我们工作也是很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理会你们家的孩子，早点支开才是对我们来说的最好选择。”

谢倪兰抿了抿嘴唇，不过没有太在意她的话，转身往龙武天那边走去。

理查德笑了笑，小声说道：“其实说着我们很忙，但也并不是，先不说这个吧。看到我们左手边的四人，包括我，是负责纠正‘代号：O’和‘代号：S’两台机器的逻辑算法错误的。”指了指天上，也指了指眼前的大屏。

很显然‘O’和‘S’代表着不同型号的‘那个计算机’，那也就意味着眼前的大屏的计算机也是植入了那个AI的。

然后稍微介绍了一下他们四个人的名字。

“最近因为那台没有直接人为干涉了，少了挺多工作量，所以现在都在待机状态。”理查德转向了另一边，“右边前排是负责‘S’的维护、和‘O’与‘S’之间的交互的凯特莉娅·巴扎里。”

前排那个金发女子转过头来致意了一下。

“因为正常的信号传输不了那么长的距离，所以需要两个AI互相配合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交互。顺带一提，‘S’号机的AI是根据‘O’号机的基础而设计、适配这台计算机的。也是因为‘O’号机的计算机的构造和这台不同嘛。不过这是经过了龙文渊先生的同意的，请你们放心。”说完理查德看着“S”号机。

两人也顺着目光看着眼前的影像。

怎么说呢，虽然是很像地球，但是又完全不是地球。而且……

理查德咳了一下，引回两人的注意，“然后后面第二排是前院长的位置，主要负责我们这个计划的运行和决策，你们应该挺认识他了吧，我就不多介绍了。他刚刚有事离开了。”

然后指了指后面空着的两个位置，“这个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位置了。你们主要负责行星的观察、报告‘拟地球系统’的表层逻辑错误和告诉我们正确的发展方向就好了。我们五个人一定会配合你们两个专家，还原真实的地球原貌的。

理查德又不由自主看着大屏幕说道：“两个星期了啊……说实话我们看得出来这个星球很像地球，但是总有一种违和感挥之不去……”

谢倪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的。”

“哈哈哈，先不用那么着急，也不用那么拼命。”

然后最后向后看了看门口的艾丽莎，说道：“她和因森顿博士一样也负责一部分外务，也负责我们的杂务。

“这就是我们整个的团队了，如果对实验室还有研究中的什么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们。”理查德看了看表，“好了闲话也不多说了，因森顿博士应该也快回来了。开始我们的工作吧。就从我们刚刚所提到的那个问题入手吧，其实我们还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错误……”

谢倪兰跟龙武天交流了一下，然后龙武天说道：“就现在来看的话……地质这方面应该是十分像地球的了。但是生物这方面嘛……怎么感觉、有一点‘大混战’的感觉？”

谢倪兰看着理查德问道：“而且刚刚提到的、这个运用在地域星的‘拟地球系统’究竟是什么？可以把这系统的详细和我们说一下吗？这样说出来的观点或许有点凭空臆想……”

理查德疑惑地看了两人一下，“难道因森顿博士没有和你们说过吗？也算了吧。这就是一个类似于模拟地球的‘程序’。模拟在地域星的基础上的地球、实际上都是在那个‘程序’里面的。而这个‘程序’便是我们所说的‘拟地球系统’。”

联想起昨天那三张图片，也就只有通过了那台计算机拍摄的图片才有眼前地域星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些都只是在那台电脑里面运行的一个程序？而且只是数据、没有实际存在？”

“不。我们会让地域星成真的。”理查德说着，握紧了拳头，“只是现在需要时间去等待。只有先让文明发展起来，才有机会证明‘文明的存在’啊。”

谢倪兰继续问道：“而且为什么地域星里面都已经是现代的动物了？如果是地球的模拟的话，难道不应该是从更久远的年代开始吗？就算不说那个，现代的人类也是、人类也怎么如同野兽一般只会用最基本的本能生存着？人类可不是那样凭借野蛮制霸的物种，再这样下去可能连这个种族都不一定能够延续下去了啊……”

屏幕中的人类，可不如谢倪兰口中那样，被一面倒地捕食着。倒不如说，屏幕中的人类正在野蛮地捕食着一切能够吃的东西，然后被更强大的捕食者残暴的捕食着。谢倪兰只是片面的看到了人类被捕食着，而没有看到人类更残暴的一面。生态上倒是很像地球的弱肉强食。

龙武天也开始说道：“确实，如果直接让所有现代生物直接开始从‘无文明’的状态下开始这样的生存竞争，以现代人类‘目标大、战力弱、无体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的，更别说你们期望的文明。”

理查德点了点头，“确实和你们说的一样。这样下去的话，对于那里人类来说就是末路没错。但是我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单纯的‘人类文明’，你们两个作为‘地球的人类’已经有点太自我中心了。”

理查德笑着继续说：“难道不觉得万物都有获得文明的机会，不是很棒的事情吗？到时候再证明这是不是‘正确的’也不迟，毕竟这只是一个程序，是可以重置的。无论重置多少次，花多长的时间，我都会将这个事情完成下去，直至成功。”

突然从门口传来因森顿的声音：“别做没有意义的尝试了。是人类创造的东西，往往也只有以人类为媒介才能‘证明’是对的，如果地域星的人类没有获得文明，没有延续和我们相同的文明，那就用别的物种证实我们的文明会变得相当困难。”

“即使你的想法对这些物种确实十分公平，但那也不一定是就是正确的方向。”因森顿看了看理查德，又看了看龙武天，“毕竟我们是人类，以人类的立场来看，如果作为人类在那边文明地活着，总不会比归于沦为别的种族的奴隶、会觉得更好吧？”

理查德尴尬的笑了笑，直直点头，“是，我的想法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因森顿博士。”

“再说了，一直证明别的物种的文明，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因森顿小声自言自语着，突然回过神来调转话题，看向两人问道：“那么对于现在的情况，你们有又有什么看法呢？”

龙武天看了看谢倪兰交流了一下之后，点了一下头，反问道：“要把地域星“证明”为现实，需要什么东西、或者说是怎么做呢？”

因森顿看着龙武天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番说道：“其实这个系统是通过‘某种介质’来作为蓝本，以这个蓝本嵌套在地域星上，让她与地球之间有相互的‘观察’，以实现“证明”。这是我们的基本方针。而这‘介质’具体是什么东西，可能就不能对你们说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需要地域星有文明的原因吗。原来如此。”

“但那个‘某种介质’又是什么呢？很可疑呢。”

“这个，其实我们也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他只采集到地球上动物和植物的‘介质’，而其他的，诸如你们看到的这个地域星的空气和地质，是没有改变的，甚至说，这个地域星上的水，也只是很像水的东西。除了我们带去地域星的生物，其他的全部，仍然是地域星的。”

因森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虽然在你们看起来只是在程序中模拟的东西，但是其实这些东西是在另一个层面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们也只能对这些有着‘介质’的东西用我们设计的程序加以辅助，并不能在那一个层面创造‘东西’，更别说指令控制了。”因森顿背着手向着大屏幕。

“也就是说，这个就是我们面临的难点？”龙武天低头皱眉说道。

因森顿回头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而且地域星是因为有我们正在‘观测’，才得以继续存在下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辅助那个层面的地域星拥有相等的文明，来观测我们的地球、证实成我们层面的这个地域星是同一地域星。那就是你哥哥的计划。”

龙武天突然不明白了，如果这是他的全部计划的话，那他到底图什么呢？难道说就只是为了利益吗？还有爸，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创造这个AI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只是为了名誉吗？已经开始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了啊……那么自己又是图什么呢？

自己是为了解明与龙文渊相关的谜而来的，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听完因森顿陈述完他哥哥的计划之后，自己突然不明白自己现在在这个实验室的理由是什么了……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完成他哥哥未完的计划、为了这不能被公开的秘密吗？

自己完成了这个任务，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龙武天低着头苦笑道，问道：“呐，因森顿博士，你觉得我哥哥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森顿回头看着好像受到了不一般冲击的龙武天，叹了口气，“目的吗？他也没有向我说过他的目的是什么啊。但是，这——”

“肯定不只是为了什么个人的目的啊，昨天也说了不是吗？这是在为伟大的科学献身啊！你也应该有那个觉悟吧，进入热德剧究竟代表着什么，这里可是‘为了地球’而存在的研究院。”

“如今的地球能源已经十分贫瘠了，而能源有一天也会用完，而且那一天也有可能就在明天。你要明白这也是在为人类献身，我想，龙文渊应该是如此。为了后代、后代的后代，探究、保存那些他们也未曾认识到的物种，难道这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吗？”

“为了维持能源、还有保存现今的物种吗？呵呵……”虽然不说心安理得，但因森顿的理由，也能让自己有一点点安慰。至少这个实验室里的人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觉得最无聊的利益。

不知道你们两个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呢？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唉，就这样就好了吧。如果到时候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也只能怪现在的自己，太过优柔寡断了吧。回头想想自己学地质学的初心本来就是为了解明那些人类未知的东西吧。只是现在要解明的东西变多了而已。而现在正好有一个平台给他表演了——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被这个脆弱的理由支撑多久呢？

龙武天结束了自己的苦恼，豁然笑了一下，“我有一个提案，因森顿博士。这是我脑里突然间出现的点子。既然我们不能直接干涉，只能进行辅助的话……那——”

“如果说让地域星和地球一样经历那么多岁月，地域星的情况又会怎么样？毕竟是地球的生物，说不定可以为地域星带来地球的物质吧，这样就可以解决大气和地质的问题了吧？”

而相对来说……但是地球的生物也可能会被地域星改变吧……

因森顿看着理查德点了点头。

理查德也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向另外四个人交代了一下，便交流了起来。

龙武天看着他们结束之后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提案，这两个提案实际上应该不会在同一时间冲突，如果可以的话……”

因森顿惊喜的看着龙武天，“哦？可以不用那么拘谨，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也并不会对你们在研究方面那么苛刻，如果有提案但说无妨。”

“既然这个景象只是一个程序的话，那就会涉及到数据的存储吧。他调试的AI应该可以在位面上做到‘观测过去’的能力吧，我想让一台搭载这个AI的机器人携带那个计算机的硬盘，让它写入地球至今全部岁月的数据，然后再返回计算机，设置重置程序、读取在地球写入数据，以这段记录作为你说的‘介质’，让地域星模拟地球的经历，这样的话怎么样……”龙武天说道。

理查德刚好走过来听到了之后，“我想应该可行，因为那个计算机的硬盘在设计上就有着、‘在太空中有移动能力’而适配了降级的AI和为了辅助作用的观测装置。虽然被降级了，但是也有你所说的那个能力——是可以做到进入那‘侧面’的。当然的，运算速度也因为硬件的关系没有那么快就对了。”

龙武天笑了笑，“果然……不，这也正好印证了我的说法，谢谢了。”

因森顿也说道：“龙文渊也没有把这暧昧的‘介质’说清楚过呢。看来只能试一试了。”

理查德吩咐了一下自己组的成员试运算那个AI的速度，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哦，我们刚刚已经把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加快了，在有我们辅助维护的情况下，完成四十六亿年的加速时间，大概在四年之后。”

“四年吗？”因森顿有点失望。

龙武天笑了一下回应：“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那台计算机老实说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了，也就只能这么快，只能等了啊。”

因森顿叹了口气。

理查德的一个组员过来说道：“如果是让硬盘的程序自动运行的话，大概是五年左右的时间，而且推测‘作为地球’的数据量应该使用两个硬盘就可以了。而程序中的地域星的数据量应该会差不多占用剩下八个硬盘的一半左右。”

因森顿发呆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既然时间上没有冲突的话，那就开始吧。”

龙武天鞠了一躬，“那我们先到座位去观察地域星的动态了。”

因森顿随意“嗯”了一下，满脸不安的表情。

两人来到了给他们准备的座位。

谢倪兰也有点担心会发生什么，小声说道：“怎么感觉……”

龙武天点了点头，“错觉吧。也有可能，因森顿就是个急性子吧。不管怎么说，都希望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就算是为了保护他，也偷偷跟踪一下他吧。说不定这背后……”

龙武天无奈地回复：“好。我会去的。”

……

热德剧内的某处天文台。

“噢——噢——这是？这是？！怎么可能？！”诺克斯盯着天文望远镜的目镜惊喜叫道，双手也开始不断调整着焦距。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断了诺克斯高昂的情绪。

诺克斯侧头看了一下桌上的手机，一下拉远焦距之后立马接听了，然后继续观察着望远镜下的小点不断变大。

“诺克斯院长，大事，大事了！世界多处天文台拍摄到一个疑似从银河系的中心抛来的不明天体的残影，而且已经冲进了猎户座旋臂了！最离谱的是，推测这颗天体的速度——已经超过光速了！目标——直指地球而来！”

诺克斯怒瞪着自己望远镜眼前的天体，大笑着吼叫：“太棒了，太棒了！是第三类接触吗？！”

“你在说什么呢院长？这个不明天体以那种速度击中地球的话就要完了啊！请马上下具体指示！”

“哦？也就是说这是枚是充满敌意的导弹吗？！”诺克斯脸色一变，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咂了一下舌，“算了，还以为是更为和平的文明……好吧，现在就算是有人要牺牲，也要推测出这东西的轨道，把它拦截住！”

“明白了。已经正在组织进行了。”

诺克斯按下挂断把手机丢到一边去呢喃着：“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别人教。我这边当然也观察到了啊，而且还是目击现场啊！多么伟大的一刻！”

“龙文渊啊，龙文渊，你用我星狙一号观察矩尺座旋臂上的星狙436a，不仅是一个类地行星、而且有生命，没想到……已经到了‘有文明’的地步了吗？开始向其他星球的文明发起侵略了吗……观察到这个天体的你，又想对它做什么呢？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诺克斯自言自语着。

诺克斯紧盯着这个被称为“武器”的东西说道：“不过这颗朝地球飞来的未知物意外的、有点‘小’呢……这么高速的向地球移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毁了地球那么简单吗？昨天晚上沿着你的观测路线，观测到这个天体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这个星球和地球都差不多呢……不过是这个星球的哪里存在着文明吗？嗯呣……看来要开始着手望远镜的精度了啊……”

诺克斯拿起了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的样子停了下手来，“不过我还有‘那个计划’要完成……着手精度调整又不能托付给外人。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吗？也罢也罢、等这个计划完成得差不多再开始吧。”

从发呆回过神来的诺克斯，突然又紧张地伸出双手抓紧目镜大声惊叫：“不见了？！没有了？！去哪了？！如何不见的？！什么？！”

无论诺克斯如何调整焦距，都找不到那个原本锁定目标的未知物了。不知不觉中，天文望远镜的目标已经回到了太阳系之中。

诺克斯痛苦的叫唤着，突然手机又响起来了，诺克斯深呼吸了一下，接通了来电。

“报告，目标又观测不到了！”

“啊啊。”诺克斯失落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喂……诺克斯院长？喂？”之后显示对方已挂断。

诺克斯调整焦距重新回到地域星，看着地域星说道：“星狙436a，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

“‘采摘者’已到位，已经介入46亿年前。因与本计算机无法证明时间在‘同一时间’内，无法放映‘采摘者’的数据内容，但如果真的想要查看收集到的内容的话，那就要等到五年后，以实物拷贝到这台电脑才能知道。”前排的凯特莉娅看着龙武天两人播报道。

龙武天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呢喃：“好了……接下来就是静静看这边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了吗？”

理查德走到因森顿旁边说道：“我们这边已经超额工作加速了二百五十九万年十个月了，今天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边今天也已经有点累了……”

因森顿突然生气地说道：“别说傻话了！我们没有余裕的时间休息。如果说你计算的四年时间是带上休息时间的话，那么就要再提前，越快越好！明白了吗？”

理查德赔笑脸说道：“博士先别生气，我们也知道这个瞒着的事情越快结束越好，但是我的四年时间是‘没有带上我们的休息和假期’的喔。而且也并不是我们要休息……那台机器也要休息啊。”

“而且我们已经在白天就已经设置好了‘自检’程序，那个AI的学习能力你也应该清楚，我们还在刚刚试验了一次，在今天发现的问题，都已经能够自己解决了。而且已经适当调慢了一点快进的速度，相信‘O’的能力吧。剩下再有的问题，我们明天已经会起个大早过来解决的，你看怎么样？”

因森顿深呼吸了一下，“是我太激动了。不过，光是今天十几个小时就已经有上百条错误了，你们在休息的几个小时，出现了新的错误真的不会酿成大祸吗？你给我好好想想……”

“这……”理查德一时语塞，但马上又说道：“问题总是越来越少的——”

因森顿打断道：“不用多说了，还记得我们刚刚接手他的计算机的时候吗？这AI的问题会越来越多，他也仅仅只会和我们说一些要点，然后就到处出去做他的事情。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把这个AI调教得这么好的。”

“但是现在是这次的新提案，谁也不能担保不会出现宕机的情况吧。这样吧，今晚就我来代替你们，你负责你们几个，安排好时间轮班，直到问题解决完，虽然可能解决不完，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都不能像今天一样懒散！听到了吗？”

“就算你这么说……这两台计算机也会比我们先一步撑不住的吧……”理查德看了看房间尽头的大屏。

因森顿摇了摇头说道：“说什么傻话呢？这两台计算机是我们的杰作啊！相信我，也相信它们，它们的极限可不只是纸面数据那么简单。明白了就回去休息吧。”

理查德点了点头回应：“是！”

因森顿又转头看向正竖起耳朵听的两人，说道：“你们也分班休息吧。听取你们的意见也是必要的啊。”

谢倪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来值白班吧，我老公今晚留下来。”然后拍了拍龙武天的背。

龙武天只能无奈笑道：“是，是。”

“明天早上我来换班的时候，你回去的时候就跟着他，明白了吗？”

龙武天点了点头。

因森顿又站起来向着所有人说道：“既然要分白夜班次了，所有人都要记录好你们的班次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或者没有解决什么事情，交接一定要准确，在降低AI的错误率之前，先降低我们的错误率不是吗。”

看了看自己左手的表，说道：“然后剩下没有分班次、没有夜班次的小组现在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是同一时间到这里。夜班次的人就今天这个时间的提前一两个小时过来交接就好。如果有没到这里的人失去了音讯，那我们就按照我们所说的一样——彻底删除数据。明白了吗？”

众人传来的声音：“是。”

谢倪兰对着龙武天坏坏的笑了笑，做了个手势，说道：“那我也先走了。你加油！嘿！”

接受了打气之后，龙武天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眼前的计算机满头灰线，嘴里抱怨着：“至少把这两百几十万年剩下的整理完再走吧……真是的……”

因森顿转过去看着龙武天问道：“怎么样，地域星的情况和你们的结论一样正在向地球的‘方向’转变吗？”

龙武天遗憾地摇了摇头，笑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生物都被地域星‘同化’了，开始向‘与地域星适宜’的方向进化。原本这没什么、原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是‘地域星’，生物们遵循的‘地球的法则’都已经开始被破坏了……”

因森顿为龙武天的卖关子着急，赶忙说道：“具体的表现呢？”

“最突出的就是——‘生殖隔离并不存在’的样子。请看。”龙武天用自己桌面的计算机调出了几张图到远处大屏上，然后继续解释道：“这是地球从未发现的物种，而且能够明显的看出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动物‘交织’在一起的生物的样子……而且我还找到现场……”

因森顿没有说什么，只是叫“继续”。

然后龙武天把刚刚的图撤掉，换上新的图：“我说说时间线吧。在刚开始，总数不多的各个‘种群’的生物，几乎都在‘战争’的状态，但是在快进到一万年之后，就已经开始形成了类似‘种族’的社会体系。”

“不是单单只人类，是每种生物都演化成了‘种族’的样子。‘种族’的相似度都与人类社会极其相似，除了有一些独居动物之外……然后开始了新的‘种族之间的战争’，而有一些弱小的种族，就被强大的种族吞并，形成了现在杂交的模样。”

“但是到两百五十九万年后的现在，还没有一个种族被完全消灭。包括人类。这就是我的简单的汇报，详细的版本我会尽快提交给你。”龙武天放下了鼠标。

“辛苦你们了。总而言之，地域星已经偏离了地球的‘轨道’了吗……不过也没有关系。还有你的备用方案。我们还是慢慢等待是否会有种族发现地球、不，还是不奢望、先发现那个AI计算机先吧。”因森顿说完走向另外一边，向留下的两个组员寒暄了一下。

龙武天又说道：“还有另外一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卫星的关系，原本散落的岛屿好像分别要往两端并合的样子。呣……顺带一提，人类好像已经开始有了文明的‘动作’了。”

因森顿回头看着龙武天，“这样吗？也好。继续吧。”

“是。”龙武天说完坐下看着眼前桌面从“S”分流视频的计算机，继续自己的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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