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精神分裂

“所以说？你被发现了？”

方启梦合上笔记本，只感觉脑壳一阵一阵地疼。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虽然他早就有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却没想到它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安娜，被发现了。

方启梦父母终于意识到方启梦的不正常之处。

“精神分裂症么？有点道理啊。”

方启梦摸着下巴，沉思着。

“假设安娜是我的第二人格，那么魔法世界是囚笼，我们一人一天掌控身体……而在魔法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类似于梦境……如果我的大脑类似于一台装载了两个操作系统的计算机，同时承载两个人格，不同的人格，会有不同的行为方式，而安娜的记忆，是虚假的脑补记忆，毕竟，她的知识，我不懂的基本上在现实世界不起作用……”

“安娜人格接管身体的时候，看书，学习，写信……”

“这么也说得通。”

方启梦发现事情表现得还真是这样。

“对于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难以产生明显交互的世界，很难确实它是真实还是虚幻啊。”

方启梦打心底里是不愿相信自己精神分裂的，毕竟在圣玛大陆那边的经历是那样真实，那种感觉，不是虚幻模糊的梦境能比的。

“这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

今天星期天，方启梦乖乖被爸妈捉去做心理咨询了。

“起码这样能让他们安心一点。”

他坐在座位上，咨询师已经将门关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现在方启梦面前的这位咨询师在这一带很有名，工作室开张才一个月，就已经打响了名气，很多其他镇子的人都会来他这关顾。

方启梦看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中没有什么睿智的光芒，更加没有什么温和近人的气质。这年轻的面庞上，反而有一些阴冷，特别是一说话，方启梦就想起鸡皮疙瘩。

“小兄弟，还在读书吧？”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位的声音，但方启梦还是跟他聊了下去。

“嗯，高中刚毕业。”

“哦，刚刚高考完啊。最近睡得好吗？”

“嗯，睡得好。”

方启梦懒得跟这咨询师绕弯儿，直接说道：“我有精神分裂。”

咨询师一愣，还没等他说话，方启梦又说道：“不过我跟那个人格讲好了，一人一天，而且她也很老实，我并不想这么麻烦的，可惜我爸妈……”

方启梦无奈地摊开手，感觉有点什么不对的，又找不出来原因。

“哦。”

咨询师丝毫没有节奏被打断的尴尬，微笑着，继续与方启梦聊天。

方启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实在没想到这咨询师话这么多。

一个多小时后，他才终于被放出来。

“呼，好险。”

方启梦出门口的时候，心中莫名地出现这样一个念头。

“什么情况？”

他心中一惊，终于感觉这里不对劲了。

“启梦，你……”

对上父母担心的目光，方启梦不禁苦笑一下，说道：“爸，妈，回家再说吧。”

离开的时候，方启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工作室大门，却突然汗毛炸立，感觉心头战栗。

“怎么回事？”

方启梦转过头，心有余悸。

感受着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他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疲惫，那是在安娜身体魔力用尽的虚弱感。不过身后的大门让他感到如临深渊，却是一刻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先回去。”

方启梦打起精神，坐上车。

……

就在方启梦一家走后，刚刚的咨询师再次进入咨询室，关上门。

这个咨询室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就算在里面大喊大叫，外面也不会听到什么动静。

“你好啊，小建。”

青年咨询师阴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他的脸上一半是诡异的笑容，一半是惊恐的表情。

“不，不要，呃……不……” 青年身体颤抖着，一会儿又停下来。

“哈哈哈哈，今天有个很有趣的家伙呢。一男一女，两个人格，想不想玩？”

青年口中再次恢复成那种阴冷的语气。

“不，不，走开，走开！”

青年变得满脸惊恐，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不，不要……”

咨询师开始翻起白眼。

……

“儿子，别想太多，我们去大医院看。”

方启梦抬头，对上父母担忧的目光。

-方启梦VS方爸方妈-

“我……” 方启梦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女性化的我而已……”

“你们看，这么久不也没出多大乱子嘛……这不是挺乖的嘛……”

方启梦强行解释：“其实我觉得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我多一个人格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嘛。”

“其实我跟她关系挺好的……你们看，这就当是多了一个女儿怎么样？”

方启梦今天说这话，就是不要这张老脸了，爱咋咋地。

夫妻俩只听得头皮发麻，不禁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道：“咱这个儿子怕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

“要不……明天我让她出来跟你们谈谈？”

方爸：“……”

方妈：“……”

一家人在诡异无比的气氛中度过了一天。

晚饭后，方启梦实在受不了，跑到天台吹风。

“啧，今天可真是脑壳疼的一天啊。”

看着下方霓虹彩光流转、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方启梦默默地思考。

“那个世界是真实的吧……”

感受着夜风的吹拂，方启梦回想起在魔法世界的真实感受，那真实不是梦境能给的。

“今天一觉睡去，明天睁眼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真奇妙啊。”

看着城镇夜景，他不禁微笑起来。

“我得给安娜多留下些话，希望她明天会do一点吧。”

风吹得他有点发晕，方启梦蹲下来，感受着一股莫名的虚弱感。

“这，有点像是魔力枯竭后的感觉，怎么回事呢？”

“魔力可以滋养灵魂，释放魔法本来就会消耗灵魂的力量，当魔力枯竭后，灵魂失去滋养，自然就会感到虚弱。”

方启梦揉搓着脑袋。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我的灵魂力量被消耗了。”

回想起那个诡异的咨询师，那个诡异的房间，方启梦皱起眉头。

“自从我开始谈话后，就变得奇怪了……有问题啊。”

“看来，我的世界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灵魂，真的存在吗？”

“可惜冥想法在地球这并没有什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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