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道灰影的魇惧

“一路闪烁的光影中，把我引向灰蓝色的湖泊，在微微摇摇的倒影中，我找到你是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佚名

在刚子惊恐绝伦的眼神中，一道灰影，从不知名的黑暗中跳出来，手持一柄看上去像是黑色，却又不是特别纯粹的黑色的长枪，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向华哥和刘老板捅去。

刚子简直不能相信，在交易开始前，已经把周围像过筛子一样过了三遍，这人是怎么摸到眼皮底下的？

脑海的疑问并没有能阻止不怀好意者的袭击，四方顾锋利的四棱刺枪头，就像是坚硬的铁筷子插入豆腐一般，直接顺畅的先从刘老板喉咙穿过，再顺势往下穿过华哥的心脏。

江桓水反手一扭，四棱刺四道樋造成的十字星伤口就变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透明窟窿。

“格……呃……唔”，刘老板拼了命的想捂住自己的喉咙，却无法阻止空气、血液、身体组织等宝贵的小玩意从自己喉咙上的洞洞离开。

十几秒后，他眼神中的精光暗淡下去，防弹衣救了他的性命，让他在华哥的射击下只是昏迷。但是手腕伤口的流血和喉部气息的缺失，让这位黑道大佬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罪恶的一声。

另一边，同样身着防弹衣的华哥，也没能躲过枪刺的刺击，锋利的枪尖带着洛氏硬度80的枪体，在不到零点零三秒的时间内就破开了凯夫拉防弹衣的纤维层，又用了不到零点零二秒的时间彻底击碎了插在内衬里面的高强度复合陶瓷防弹插片，当最终抵达目标后。给华哥留下的是一道长达二十二厘米长，四厘米宽，在左心室和肋骨之间开了一道通道的长长贯通伤。

“噗”，扭完后又拔出的枪刺带出一声轻微的声音，在华哥还残存的思维感知中，却像是死神镰刀收割韭菜一样收割生命的声音。喷涌而出的血液、组织液、淋巴液以及混合着血沫的空气，争先恐后的从心脏破损之处与肺部肺泡结合，再从前后两个伤口流出。开始还带着喷溅的效果，不一会后，就变成潺潺的溪水一样缓慢。生命力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逝，在他模糊的眼神中，只能看见那一道灰影以一个超出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在继续收割着其他人的生命，很快，他的视线就完全黑暗了，陷入了地狱的永暗。

刚子，大个，老龚……

小个子，大个子，赖强……

锥子，起子，扳手……

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江桓水的四方顾下饮恨收场，他的速度超过了众人反应的速度，虽然还达不到手枪弹每秒三百米这样的程度，更没有超过一般步枪弹每秒八百米的极速，但是这些混混，渣滓，打手，强盗手臂转移，妄图向他瞄准射击的手臂移动速度，也没有能超过他短距离冲刺的速度。

这些彪形大汉挥舞着手枪步枪，瞄准着，扣动着扳|机，徒劳地想把这位来自黑暗的魔鬼击倒，却陷入了生命飞速消逝的绝望境地。

往往是眼睛跟上了，手没有跟上，手跟上了，手指没有跟上，手指跟上了，他又跑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而四方顾的53式四棱刺枪尖，却能以超越短距离冲刺的速度，出现在他们绝对不想出现的地方。

喉咙，心脏，肺部，眼眶这样致命的地方……

而江桓水重达2500公斤的单手冲击力带来的极限速度，令出现在他们身上的人体物质构成都充满着难以想象的损伤效果。

被枪刺扎到心脏是死，

被枪杆扫中脖子也是死，

被枪尾捅中肺部还是死，

被长锏打断大腿，字面意思上的打断大腿，在剧烈疼痛，剧烈出血，剧烈流失体液的情况下，还是死。

间或抽出时间再次抛射几根金属长杆，把外围华哥带来的剩下的几个小弟一一扎死。

一分钟又五十八秒过后，江桓水站定在空地中央。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明明是八月天气，整个身体周围却有白气升腾。这是如同蒸汽轮机做功的身体在剧烈释放能量后排出的废弃水蒸气，随着夜晚降低的温度，被液化成可见的白气。

眼中的淡淡幽蓝慢慢褪去，江桓水从被支配的境地中脱离出来，他惊恐的看着周围。

尸横遍地，鲜血横流，泄露的汽油混着刺鼻的血腥味，枪械开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伴着深沉的夜色，如同修罗地狱。

他颓然跪地，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但是坚韧的皮肤阻止了他继续自残的举动，没有一丝鲜血渗出。他脸色苍白至极，一股呕意冲上嘴巴，就像吐出来。

“我杀人了……”

“我亲自杀人了……”

虽然在美国经历了八天八夜的调教，已经对伤人这件事有了足够的接受程度，但是江桓水知道，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他出手虽然重，但是多少还留了一丝手，紧急接受治疗后不会有死人的情况。

当然手断腿折，筋断骨折，粉碎性伤害以及终生残废在病床潦倒一生，跟直接死亡到底哪个更痛苦先且不论，至少没有一条性命是直接在他手上终结。

这次不一样，很明显的，在被支配身体过程中，江桓水明显感觉到，奇那克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没有一丝留手。

可悲的是，执行这些动作的，是他的肉体，也是他。

就在刚才，他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剥夺了二十多个人的性命。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咽下去”

冰冷的命令再次在脑海中呈现，同时江桓水的身体被几道出自深层脑海的神经冲动命令所协调，呕吐，恶心的感觉在不到零点三秒内被消除掉。

可是心理上的不适感仍然萦绕着江桓水的主体意识，此时的他如同站在一道锋利的刀刃上，正在被痛苦地切割着，而向刀刃的哪一侧跳都是坠入无底深渊。

江桓水沉默不发一言，从汽车上取下装钱的大袋子，里面装着三个公文箱，把整个袋子撑的鼓鼓的。接着他发力猛冲起来，短短几分钟后就踏上了公路，随后消失在夜色的最深处。

……

……

清晨

“啪”，巨大而轰鸣的响声彰显着施为这内心激烈的情绪，但是在这个炎热的时刻，纵然办公室内开足的冷气，仍然不能浇灭此间中众人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情绪火焰。

马明强拽着自己的领带，眼神直盯盯地朝自己的下属看去，连日忙碌缺乏休息的身体此刻正在眼球上用充满血丝的方式来表达抗议的信号。而紧紧绷着的嘴唇以及不时抽动的鼻翼显现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三百二十一天，三百二十一天，合计出动了三千两百八十五人警次，调集苏江、哲江、西江、安微、东山、南河、胡建等八九个省份的专家，行驶了两万六千多公里，动用了十几个单位的各类数据库，耗费了无数经费……”

“仅仅一天的功夫，就一天的功夫，全他吗的白费了”

“曾庆东，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干了？！！，嗯，你说，还想不想干了！”

马明强面前这位被训的这位曾庆东队长，身材高大，刀锋斧凿线条般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尴尬，无奈，愤怒，无助，遗憾，不甘等各类情绪，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幽怨？

幽怨？

“总队长，这个事情……不怨兄弟们，是我这个当队长的没把握好……”

“够了！你曾大队长多讲义气啊，有成绩是大家伙的功劳，出了岔子就是你自己的不是！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背黑锅的，我是问你要怎么办！”

“总队长，目前当务之急是控制事态蔓延，比较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传出去，虽然死的都是毒贩，但是死的也太……太诡异了一点……”

“废话，我能不知道诡异么，如果不诡异，我凭什么在这里训你。我也不怕什么了，告诉你，二十分钟前我刚被王书记，刘市长，季部长一顿狗血喷头。这件案子上面已经准备成立专案组，由部里面派人直接坐镇指挥，你作为副手全力配合，我只给你36个小时，36个小时候必须找到线索。案子破了，这个副总队长的位子就是你的，案子破不了，你就跟你的手下一起给我去1912扫街去吧！”

“总队长……”

“我就问你有没有疑问？！”

曾庆东啪的一声两脚并拢，唰，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滚出去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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