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是一种偶然,时间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因素,你的人生却没有什么变故” ——刘慈欣
2016年7月14日午8:45分
“什么,你要辞职?”
望锋往常平静安稳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抖动的眉梢和抽动的嘴角显示出一丝丝的质疑与矛盾。
“桓水,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还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没关系,跟锋哥我说么,能帮忙肯定解决,不要有什么顾虑。”
望锋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又恢复了往常那个沉稳的状态。
“嗯,锋哥,三年来其实很感谢公司的培养,也挺舍不得离开的。但是昨天下班后去医院复查,医生建议我休养一段时间,前天的你也在,真不是因为待遇或者是工资。另外我自己也有点想法,休养一段时间后准备去尝试下,所以,抱歉了……”
“唔,身体问题大么……我认识几个医生,还是挺厉害的,要不要介绍给你……”
“嗯,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劳累,休养为主吃药为辅,得长期调理……”
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望锋先开口,语气淡淡地说道: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你去跟秋鹿说一声,回头在系统上走个申请,共事
一场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工资结算到七月底吧,今天晚上抽时间,跟持光几个我们一起吃个饭,算是送送你。”
“谢谢锋哥,那我先走了,整理下手上的活,交接下”
“嗯,去吧,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早点下班。”
望着江桓水从办公室出去的背影,望锋心里充满了矛盾。
虽然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江桓水主动离职,替公司剩下不小的一笔赔偿金,但是这两天江桓水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说实话真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不过从刚才江桓水坚定的态度和神情看,应该是留不住了。
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么处理,对公司对他都算是个体面的事情。
看来得跟上面做个报告了。
哎,可惜了。
江桓水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早上刚到公司,奇那克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从望锋办公室出来后,他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站在走廊里,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其实他早该明白,奇那克怎可能让他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的摸鱼时间。
这十个小时,起码可以进食六次,锻炼八次。
或者是完成三次黑吃黑类型的“资金获取任务”
想到今天早上出门前桌子上摆放的十六万人民币,江桓水知道昨天晚上夜里凌晨十二点到今天早上六点,一定发生了他不想看到的画面,经过了他不想知道的经过。
也不知道是那些倒霉的红毛蓝毛绿毛白毛陷在了奇那克手里。
也不知道是否躺在或冰冷或肮脏或粗糙或破败的地面上的倒霉鬼,他们的心情究竟如何。
江桓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猜测揣度曾经发生的可怕事情。
回到工位,先去找了凡秋鹿,在她美丽大眼睛泛着的惊讶眼神下,将与望锋交谈沟通事情重新阐述了遍。
在继续收获了要注意身体的贴心安慰后,得知了离职手续办理所需的全部内容。
屏幕上在经过几秒钟的加载后,显示出“离职流程提交成功”的字样。
江桓水面无表情的关闭了界面继续忙碌。
半个小时后,所以待处理的工作已经整理完毕。
交接人是秦持光。
“桓水哥,下楼抽一支?”
还记得惨痛戒烟经历的江桓水刚想拒绝,奇那克突然发布命令。
“寄生体,跟他下去”
楼下的星巴克凉棚外,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在吞云吐雾,男女都有。
秦持光挑了个稍晚僻静的座位,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江桓水一根。
“啪”
火机轻响,淡蓝色的烟雾缥缈如同一缕丝带,被略微喧闹的风带到透明的空气里,很快消散在空中。
刚想说点什么的江桓水却见秦持光将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包口香糖抠出一条,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嗯?”
“戒了,傻喵不愿意闻我烟味,另外赶紧身体也越来越差,停了。”
灼热的烟雾从口腔被吸入到肺里,经过两天钢铁冶炼般的折磨,肺泡的灵敏度与敏感度与之前有了质的提升,江桓水清晰的感觉到烟雾对肺的刺激,淡淡的刺痛从整个胸腔漫出,直到脑部。
江桓水再次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带来的麻醉感觉如同喝多了的白酒,让他有了一丝丝微微的晕眩。
“刚听秋鹿安排我接手你的活,怎么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要离职了呢?”,秦持光嚼着口香糖,带着不解和疑问。
“跟你差不多,身体不行了,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间。另外,确实是有点累了。”
“是啊,我们这行不好做,每天跟那么多的问题打交道,之前一段时间我非常厌恶上班,每天早上起来就如同上刑一般,有次刚走到客户楼下就崩溃了,在大厅里面嚎啕大哭。可又能怎么办呢,哭完了洗完脸还是得上去,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有时候晚上下班,一个人在家里喝酒,边喝边哭,边哭边喝,喝完了睡觉,第二天起来还得去做这些操蛋的项目……”
江桓水有点诧异,在他印象里,秦持光一直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人,从来没见过他皱过眉头,不论是多么难做的项目,多么难缠的客户,他都搞的定。
虽然如此,对他的描述,还是有些感同身受,上刑除外,毕竟他现在是生活才是真的上刑。
“休养一段时间后我有点想法,如果你真不想做了,到时候可以考虑一起,人生一世总该有些机会,就算不能出头,也不必一直委屈自己。”
“哈哈哈哈,这是你说的,如果真的能成,叫你一声江老板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说定了,上去吧,明天晚上聚一下,不醉不归。”
“好的,不醉不归。”
熹微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背影拉成一道长长的画幅印在地面上,一道落入遮阳伞外,阳光给影子镶上了一道金边,另一道却落在遮阳伞内,庞大的
伞状阴影完全覆盖住了影子,如同凝入黑暗的幽灵。
晚上,喝醉的江桓水第一次没有按照规定的计划进行进食——锻炼——进食——再锻炼的过程。
奇那克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一白天的时间,交接完成了全部的工作。
似乎为了摆脱对奇那克的恐惧和惧怕,江桓水在酒桌上简直是以自尽的形式来喝酒。
一轮。
又一轮。
苦涩的酒液烧灼如火,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身体里鸠占鹊巢的邪恶灼烧殆尽。
他仿佛知道在离开就就要面对这邪恶的无尽袭扰,在这场告别过往平静生活的酒宴上,他只想放纵一把。
他已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的家,模糊的思绪里面,是原霜凝梨花带雨的俏丽脸庞,秦持光嘴角闪动的火光与烟雾,以及望锋遮挡在灯光阴影下看不真切的脸庞。
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15日早上6:00。
往常宿醉带来疼痛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一如两天前那样清醒,精准。
一如两天前那样,进食,锻炼。
只是不需要再在七点二十出门去上班了。
整整一个上午,进食——锻炼——查找资料——编写程序——进食——锻炼的过程。
然而到了下午,一个突如起来的电话打断了规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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