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渡魂夜

就在郑哲和姜离回到酒店和衣相拥而眠的时候，杨爱民接到了一个电话。

王志强刚开完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杨爱民的电话，电话接通才想起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杨教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这边刚开完会，魏国凤部长已经通知陈忠武他们了，半个小时后‘昆仑号’上的所有资料都会分开转运处理。

那条腕足按照你的意见会于早上五点运达北京大学，校方那边已经处理好。其他资料会晚一点送到中科院大玉泉校区。

四点三十分你楼下会有车接你，科考队其他人员也都安排好了，中科院大那边李承运负责。”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杨爱民回道。

其他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接到了通知。

陈忠武早早地就回到了古镇口待命，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准备，腕足半个小时后会有海军的军车过来进行交接，张卫开着天鲸带着其他资料会在另一处港口出现，军方的人员会在那里等着。

警车闪着警笛亮着灯开进了港口，后面还有两辆东风猛士和一辆加长版导弹运输车，上面安放着一个大铁柜，目测有五十五米左右，里面还装满了福尔马林。

车前的大灯照在陈忠武的身上，他就站在那，岿然不动。

“报告陈大校，海军运输队第五大队ZH-132号运输车及护航车辆全体人员向您报到！”一个看肩章是少校的军人向陈忠武大声报告道，后面的军人们站成了一条线，全副武装。

陈忠武敬了个军礼，“开始作业！”

码头上的龙门吊动了起来，钢缆下放到了“昆仑号”上，水手们用负重带把腕足捆了起来，挂在钢缆末端的钩子上，电机嗡嗡地响着，腕足被吊到了空中，龙门吊转了个向把腕足放到了铁柜里，福尔马林淹没了它，军人们把负重带从钩子上取了下来，柜子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陈忠武看到腕足已经放好，走向了猛士车，上车之后对着司机说了声：“出发”便转头看着车窗外面，“昆仑号”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了黑夜里。

就在对面码头，张卫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不同的是他还要把“天鲸”开回“昆仑号”，在陈忠武不在的时候他要负责“昆仑号”上的全部事务。

车队在高速路上急速行驶着，三个半小时，六百七十四点四公里的路程，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行。

凌晨四点半杨爱民坐着车从家里出发前往北大，其他人则乘车前往中科院，车队在这时候也已准时到达。

凌晨五点，杨爱民到了北大生物实验室，实验室外一百吨级的工程兵起重车正在装卸大铁柜。

陈忠武看见杨爱民就迎了上来，“杨教授您还得再等一会。”

“还要多长时间？”杨爱民问。

“大概还需要十分钟，腕足就能送到地下实验室。”

“快一点，我在下面等着。”杨爱民转身向实验大楼走去。

“明白，杨教授！”，陈忠武随即走向之前的那位少校走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地下实验室，杨爱民在更衣室里换上了全套实验服，这些手机所有的电子设备放进储物柜里，胸前挂着自己的工作证。

走廊里国安局和保密局的安保人员五步一岗，贴着墙边站了两排，目视着杨爱民从他们面前走过，冷漠的眼神里射出择人而噬的目光。

实验室大厅，高亮度冷光灯照在冰冷的实验器材上，反射着幽幽的光芒，正中间的穹顶上忽然裂开了一道门，大铁柜被放了下来。

杨爱民打开铁柜，看着里面的腕足，福尔马林呛人的味道瞬间冲进了鼻孔，但是杨爱民却毫无反应，负重带还散落在一旁。

中科院实验室里，王强他们也接收到了其他资料，正在分类处理。

“郑哲，你和我处理那只水母，姜离你把海水样本密封起来，后面要送到武汉。”张爱玲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对他俩吩咐道，三只小虾还在水族箱里养着

另一边秦斌忙着处理在鲸落之地采集的骸骨，王强则忙着把鲸尸组织泡进装满福尔马林的大玻璃瓶中。

李承运鼓捣着电脑，他要把所有数据全部刻写到光盘上，做好备份，原件会被永久封存。

漫漫长夜终究会迎来日出，早上八点，杨爱民对那条腕足做完了初步的处理，有些意外地发现，他需要和他的老朋友聊一聊，而这还要向上面申请，后方科研人员也要落实到位了。

郑哲这边他们也处理好了这边，半夜爬起来进行高强度工作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们也愈发感觉到人手的不足。

杨爱民走出地下实验室，里面的杂物会有专人处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承运的号码。

“李教授，我是杨爱民，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这边也都处理好了，有个问题我想跟你说一下，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光靠我们几个是忙不过来的。”李承运说道。

“我知道，有个应急预案就是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后续人员会在两天内陆续到位，最迟明天晚上我们就要进行正式研究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样，你带他们到科技部会议室，我们一起开个会，顺便吃个早餐。”

“好的，杨教授，我们就在会议室见。”李承运挂断了电话，对众人说道：“走，我们去科技部会议室，杨教授有话要说。”

杨爱民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短暂的忙音后对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我是王志强。”

“王部长，我是杨爱民，我们等会去科技部会议室开会，你向上汇报一下现在要启动第三项应急预案，顺便让人给我带些早餐。”

“好的，我立马汇报，你们想吃些什么？我让司机去买。”王志强问道。

“就豆浆、油条和包子吧！八人份的。”杨爱民回道。

“嗯，我先联系上面！”王志强挂断了电话，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小陈，开快一点，把我送到后你去买些豆浆、油条和包子，八人份，送到会议室。”

“好的，首长。”司机小陈回答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科技部大门，王志强提着公文包下了车，匆匆往办公室走去。

就在王志强进去不久，杨爱民也到了这里，他径直走进了会议室，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便坐在椅子上，仰起头，微张着嘴，休息起来。

李承运和郑哲他们还在搭着出租车往过赶，北京的早高峰实在是堵。

大概比杨爱民晚了十分钟，他们才到了科技部会议室，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杨爱民。

“大家先坐，休息一会，等吃了早餐再说。”杨爱民揉了揉眼睛，对着众人说道。

“嗯，谢谢杨教授关心！”秦斌倒看不出任何疲劳感。

众人都坐了下来，姜离靠在郑哲怀里，张爱玲则趴在桌子上。

王志强办公室里，他手里拿着话筒，站在桌子前，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行，我知道了，就按预定应急方案实施，我通知国安部那边，你们协同调派人手！”

“是，首长！”王志强挂了电话，走到保险柜前面蹲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司机小陈刚好也把早餐买了回来，王志强从小陈手里把早餐接了过来，亲自给杨爱民他们送过去。

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杨爱民众人也都惊醒过来，王志强走进来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给众人分发着早餐，“来，大家吃早餐，吃完再说，新鲜的热豆浆，还有油条和包子。”

众人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开始往嘴里塞，秦斌更是狼吞虎咽。

待众人吃完，王志强才说道：“杨教授已经给我说过人手的事了，我也给上面做了汇报，现在启动了‘长城’的第三号应急预案，后续人员明天下午18点会全部到位，明天晚上七点钟正式开始研究工作。这是人员分组名单，你们都看一下！”

王志强说完就打开了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分发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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