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风流债

栗湘海乖巧的应下。

宫凌在一边瞧着，眉眼暗了暗，将视线移向地上的人。

此时的柳德生已经开始悠悠转醒。

柳德生只觉自己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儿石头，闷的让人喘不过气，嗓子也干痒的难受。

之前的烟都吸入了肺里，不光胸腔和嗓子难受，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待柳德生醒了之后，眼前有些模糊，单依稀能看清是个人的身影。

柳德生抬手揉了揉额角，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瞧，顿时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虚影，指着它：“你你你……”

你了半天，你不出一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虚影开了口，声音都藏着恨意，“柳德生，你没死可真是命大！”

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

宫凌和朝云，栗湘海三人都对此时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柳德生听到虚影开口说了话，脸上的愧疚取代了之前的惊愕。

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眼泪直接落了下来，“阿香……”

地上的虚影正是宫凌从暖香阁水池里带出来的冷香，之前自己离开了，没想到还会再见上。

“不要叫我！”冷香厉声的开口呵斥道。

柳德生根本听不见，满心满眼的都是冷香。而且挣扎的想要起身靠近冷香。

“阿香，你没死，原来你没死……真好，真好啊。”

冷香怒瞪着柳德生，那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

冷香后悔了，她不该因为一时的心软，错过了大好的时机，她就该找到他时，第一时间杀了他！

柳德生因为烟进入身体，虽然宫凌帮他清了一部分，但他还是昏昏沉沉，整个人都虚弱的紧。

不过他仍旧固执的想要靠近冷香，不顾冷香憎恨的眼神，伸出手想要抱抱冷香。

此时他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冷香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

冷香恼怒于自己无法挣脱宫凌的束缚咒，所以无法躲避开柳德生的触碰。

绝美的容颜因为发怒有些扭曲，眼睛猩红，头发无风自起，看起来极为可怖。

不过柳德生跟没看见一样，认真而又虔诚的颤抖着手想要轻轻的环住冷香。

声音颤颤，带着哭腔，“我……我好想你，你去哪儿了啊……为什么不肯见我啊？”

此时的柳德生平时的城主威严全无，而只是一个哭的像个委屈极了的孩子。

不过柳德生却并没有环住冷香，而是扑了一个空。

柳德生一愣，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待看清冷香只是个虚影，而无实体时，深受打击。

“怎么……怎么会……你......”

“不……不会的！”

柳德生不相信，又试了一次想要抱住冷香，结果依旧扑空。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柳德生疯狂的摇着头，一次一次的去想要环抱住冷香，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魔怔。

“够了！！！”

冷香之前听到柳德生的话，还有一瞬间的动容和心软，但之后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那是不可原谅的！

见到柳德生这番作态，反而是恼怒异常。

柳德生听到冷香的呵斥，整个人愣住，眼泪还挂在脸上，呆呆的看着冷香，“阿香……”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你现在这番作态，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柳德生听到冷香的话，只觉得心里痛的无法呼吸，直接跪在了冷香面前，伸出手想要摸上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阿香，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冷香将头撇向一边，不让他碰到自己，眼里满是厌恶，恨恨的说道：“原谅？你想都别想，你死了都不可能！”

柳德生怔住，眼里的悲伤更甚，“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孩子！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柳德生有些惊愕，“孩子？？？”转瞬便又是惊喜问：“我们的孩子？”

待反应过来冷香说了什么，脸色直接变得惨白，眼里的光仿佛如这夜色一般暗了下去，变得死气沉沉。

有些艰难的开口：“孩……子，孩子死……了？”

冷香虽说心里已经痛的像裂开了一道一道口子，但仍旧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这不是都拜你所赐？”

柳德生很想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但声音像是哑在了嗓子里，张了张嘴，却没有声响。

他确实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他该不顾一切阻拦带她走得，如果，如果自己当时再自私一些，是不是……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但是，没有如果，如果重来，可能他依旧会那么做。

冷香见柳德生不开口说话了，并没有觉得找到了他的痛脚，觉得很痛快。

反而心里更加痛苦，像是曾经往日的痛苦又重新过了一边，在身体各个角落里沉淀发酵。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好。”柳德生直接痛快地应下。

他找她太久了，也等的太久了，只要能再见到她，被她杀了又何妨？

他不想再独自活在这个世间了，没有她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像是浸泡在苦茶里，无边无际，没有终止。

冷香听到柳德生立马的回答，倒是怔愣了，面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狰狞。

将绝美的容颜展露了出来，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好，不原谅。”只要能让我见到你，陪着你，让我怎样都行。

柳德生眼含深情的看着冷香，无论冷香说什么都是好。

冷香皱着眉头，冷冷道：“把你虚伪的样子收一收，当初你派人杀了我，就斩断了我们所有的情缘。”

柳德生听到这句，直接懵了：“杀你？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不光是柳德生懵了，就连在一边看戏的朝云和宫凌都有些惊讶。

居然还有这样一出戏？

栗湘海则是盘着腿坐在一边，看起来很是乖巧。

冷香没想到柳德生居然会不承认，也对，毕竟若不是他的虚伪，自己也不会被骗。

“别装傻了，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变成这样！我孩子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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