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话的血脉）

在立陶宛，大大小小的血族贵族家里总要有几个蜥蜴人，或为管家，或为护卫。

库伽回城的前夕，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听见了蜥蜴人对利沃尼亚议论的话。

可能是听见护卫不经意的谈论，或者管家对主人的建议。

每个蜥蜴人都表达了对基辅蛮子的不满，和希望回波罗的区域的想法。

有的血族摇头，认为不实际，更多的则是沉思利弊，为自己和家族做打算。

几天后，库伽归来，在城外解散了军队，矮人们回营地休整后自然去城市里的酒馆喝酒，顺便吹嘘自己的功绩。

蛮子则是回自己的部落，大肆炫耀自己掠夺而来的物资，部落的长老族长给了赏赐后匆匆的赶往基辅，他们知道决定的时刻要来了。

卡齐米日接见了库伽，夸奖赏赐后，问他愿不愿意成为自己的亲卫队长，库伽自然同意。

两人交流完毕，卡齐米日领人前往基辅的神殿，许多血族和蛮族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神殿大厅里，库伽穿着崭新的盔甲，银白的甲胄映着库伽蓝绿的鳞片十分鲜艳。

库伽头上戴着花环，腰间挎着佩剑，昂首阔步，爪子敲击在地板上，迈着蜥蜴人特有的小碎步走到卡齐米日的座位后面。

越来越肥胖的立陶宛大公在之后走过来，坐在位子上，示意面前的贵族和长老也坐下。

现时夸赞了库伽的功劳，为冷血种收复了三个省份，再之后则是提出希望有血族愿意放弃基辅的封地置换去利沃尼亚。

“所以”卡齐米日敲了敲桌子

“利沃尼亚虽然贫穷，但可以得到更多的封地，但基辅的封地就会收回，并赏赐给立功的斯拉夫人”

“有谁愿意去利沃尼亚，请站起来”

话音刚落，哗啦啦的起立声就响了起来，血族们都惊讶的看着一起站起来的同胞，几个蛮族长老也愕然，互相看了看，心里有了底，他们还怕没人去导致自己没有封地呢。

倒是卡齐米日哈哈大笑起来，他也感到奇怪，不过这正合乎他心意。

利沃尼亚虽然贫瘠，但地域广大，而且还要防范西北的诺夫哥罗德，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领主。

立陶宛至今只是个大公国，底下血族的封臣也是子爵男爵，三个省份就排三个子爵过去吧。

卡齐米日心里有底，也不犹豫，迅速的点了三个站起来的子爵，这三个中只有一个是自己的心腹，派他过去还是为了维稳，虽然是边疆但也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三个子爵在基辅的封地，能拆分成好几个男爵领了，绝对够那些蛮子分的。

其他血族见了也不羡慕，这又是三个边疆贵族诞生，大不了把自己儿子女儿送去当义子，出来的跟亲生的没区别。

现在血族贵族为了维护自己与其他贵族之间的关系，非继承人下一代到七八岁后就送入其他贵族家当义子义女，别家的儿子女儿也会送过来，这是维护贵族关系和统治的有效方法。

不提那三个子爵被其他贵族围着交流联姻，库伽在护送卡齐米日回去后，自己也回到家中，脱去华丽的铠甲，换上准备好的祭司白袍。

库伽隐藏起自己锋利的尖牙，这是库伽引以为傲的标志，他把尖牙含回嘴里，就像一个普通的蜥蜴人一样，漫步走到神殿里。

早就有一个灵蜥等待着他“哥哥，嘶嘶，大祭司在等你”

谁能想到这个娇小的灵蜥是巨蜥库伽的弟弟，蜥蜴人的卵生受后天的影响，但亲生兄弟一个是灵蜥一个是巨蟹说出去还是会让人大吃一惊。

“葛兰，嘶嘶，现在情况怎么样”库伽问道

“克拉格大祭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没法唤醒其余的魔蟾”

“还需要时间呐，嘶嘶”库伽长叹一声

“不要着急”葛兰转过身来，身旁就是一件小小的门

“克拉格祭司也是最近才苏醒的，佩龙在我们这边”

“大祭司在里面等你，嘶嘶，去吧，哥哥”

库伽推开门，迈步进去

恍惚中他好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满世界都是苍天古木，湿润的空气让他浑身舒坦。

走在脚底下的石板小路上，库伽抬头观察着周围，幽深的丛林，偶尔的鸟鸣声，不远处猛兽的咆哮。

这一切都是库伽从小没有见过的，库伽甚至怀疑，这不会是佩龙的道索斯神地。

“你迷路了嘛，小蜥蜴人”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库伽看向声源处，那是一个臃肿的灰黄色蟾蜍，正坐在大大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长杆烟斗正在吞云吐雾。

那种烟斗库伽没见过，风格很像大南边的埃及艺术风格

“克拉格大祭司”

不用说库伽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库伽俯下身子，尾巴也趴在地上，表达了对魔蟾的尊重。

“库伽么”魔蟾磕了磕烟斗

“你干的很不错，我最近才恢复力量，这周围是我幻化的环境，怎么样，感觉还习惯吧？”

“感觉就像”库伽犹豫了一下“就像回到家一样”

魔蟾哈哈笑起来

“没错，就像回到家一样，库伽，这就是我们蜥蜴人原来生活的环境，一望无际的丛林，湿润的空气，漫山遍野的绿色，这是佩龙给予我们的圣地。”

“当时吸血鬼不过是在底下苟延残喘的肮脏之物，是月星墨涅斯背着父神生下的私生子，而我们呢？”

魔蟾深吸了一口烟，再吐出个大大的烟圈

“我们是众星之母太阳女神萨勒的第一个孩子，群星女神是我们的姊妹。我们是父神佩龙的长子，是他最忠实的守卫”

“那又为何，千万年之后，吸血鬼爬到了我们头上？”库伽问道

“那是因为，不知何时起，力量消失了”克拉格咬着烟斗说道

“力量？”

克拉格不作答，只是轻轻抬手，周围的环境立刻变换，从大漠到雪山，从城市到沙滩，无数的场景飞速变换，最后又回到了那片原始的丛林。

“力量使我们强大，但力量消失后我们只能用自己血脉的力量”克拉格解释道

“蜥蜴人的力量在我们魔蟾祭司这，但随着力量的逝去，我们也不得不陷入沉睡。”

“血族则不一样，他们依靠吸取别人的血液苟延残喘，甚至能生存的很久，现在估计还有很多老吸血鬼活着，只不过隐藏起来”

“库伽，我感觉的到，力量要回来了，世界要变了”

“蜥蜴人的未来，就在我们手里了”

“记住那句话，愿太阳终升，而群星逃遁”

库伽晕乎乎的从神殿里出来，脑袋里还环绕着魔蟾的声音，神话般的历史让心潮澎湃又感到迷茫。

佩龙看着这一切，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这就是他新的力量表现，既然人的精神能诞生利维坦，那么人类流传下的神话也可能是真实的。

而这真实则需要自己的引导，神话力量的源泉是自己这个利维坦，原来的神话自然只是简单的神话，但自己却可以吧神话变为真实。

如此下去，只要信仰自己的人就能提供力量，自己再把力量分散下去，引导更多的人信仰自己，这是个良性循环。

但只有蜥蜴人和血族却是太少了，需要更多人的诚心供奉才行，佩龙犹豫着，不确定是否要给予其他信仰的人力量，如此一来很可能催生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利维坦。

如此一来，佩龙思索着，还是下定决心，准备先引出自己神话手下的神来实验比较好。

太阳女神萨勒与月亮女神墨涅斯就不错，正好一个是蜥蜴人一个是血族。

先来月神吧，毕竟血族的人口少些，容易控制，佩龙挥手着，就把大量的信仰能量聚集在一起，心里默默认为此物是月神，如此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佩龙疑惑着，难道是因为没有媒介，自己不可能凭空造物，这神灵也是无法凭空制造出来的么？

可惜不论佩龙用什么方法也不能制造出一个带思维的实体，只能就此作罢，准备以后再尝试。

就在佩龙实验造神的时候，泽米娜正跟着矮人再酒馆里大呼小叫，开心的不得了。

她从小还没如此舒畅的笑过，周围人也爱护着她。

福林喝的晕乎乎的，看着泽米娜越看越喜爱，就如同自己女儿一样。

打这酒嗝，福林问泽米娜“小蛮子，要不你跟我回巴萨拉比亚吧，比在这舒服多了”

“不行啊”泽米娜也满脸通红

“我要等佩龙”

“佩龙？你们的神么？”福林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个蜥蜴人，我想等他”

“好吧”福林点点头，也不强求

“要是有事就来找我，巴萨拉比亚的福林永远是你的朋友”

矮人摇摇晃晃的，搂住泽米娜唱起歌来，他俩身高倒是差不多

看着福林唱起来，其他矮人也跟着应和

“寻炉乡，矮人的故乡

黑烟缭绕的山腰，被时间冰冻的桥

在桥的彼方，矮人就在那里

火之河，灼烧着大地

遮掩着我的石之国

钢铁放声歌唱，就如同孤独的国王

锻造之手啊，那是矮人的家乡

火花在星陨矿上起舞

风箱在烟火旁鼓动

归来吧，归来啊

山岳的锻造者，那是矮人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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