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白的蜍，近日杂述（求推荐收藏鲜花评分）

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熟悉，参道，石灯笼……

这里是，食夜神社。

只是与食夜神社有些不同。

这里稍显残破，四周不是黑色的原野，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宫殿。

参道之前，那些原本漆黑的阶梯变成了华丽的汉白玉镶琉璃。

只有十阶，第一阶微微泛着光芒。

圆定定的往远方看去，十盏石灯笼最末尾的那一盏燃着月光色的火苗。

他轻轻的踏上去，第一阶的阶梯如被挤压的皮囊，从孔缝中不断溢出月白色和黑色交织的雾气。

圆身上忽然长出了无数的灰绿色脓包，一只只恶心的灰绿色的蟾蜍争先恐后的跳出来。

黑白的雾气顺着这些蛤蟆时常鼓胀的嘴巴进入到里面。

圆感觉到自己视脑层中的根，属于生之蜍的虫膨胀与变化着。

原本充满着诡异与生死之气的根涌进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种变化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些蟾蜍慢慢的变色，由灰绿色往黑白的方向变化着。

白色是月白色，黑色是空无一物的黑色。

这些蟾蜍最终全部化为氤氲的黑白再次消失。

虫，变了。

圆从这场变化中苏醒，久立不动的身躯感觉不到一丝酸痛，他伸手，黑白色的蟾蜍在手掌里出现。

生机的引导……以及两种气息的操纵仿佛在生之蜍身上融会贯通。

圆摊开手掌，蟾蜍变为黑白两种烟雾盘旋在手上，他试着挥动，便像神乐舞之时一般，凭空挥出一弯黑白的月牙儿。

“这就是他们神灵所留下的一丝气息么？”圆思考着，试着从台阶上下来，往四周走去。

他想去看看那些以前未见过的宫殿。

然而他挨个扣门，却无法进入。

随后他又走向原来的手水舍……很多，无法进入，大门紧锁。

只剩下，拜殿。

圆试着回头，可这里已经没有进来时的路。

圆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拜殿。

眼前的一切截然相反。

他仿佛刚从拜殿出来，一切颠倒过来。

还是那片黑色的原野，阶梯不是汉白玉与琉璃，周围没有多出的宫殿，唯有石灯笼最末尾那盏确确实实有着月白色的火苗。

能出来！

圆忽然喜悦，随后又失落。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辉早就已经脱离那里来到这烛阴了吧。

如果他手上没有蜡烛，又如何离开烛阴去到八柱天之比。

他不清楚。他看了看地上地上的烛台，蜡烛还在燃着。

他推开拜殿之后这东西没有随他去到那绝望之地，就留在了这里。

圆捡起来，思索着，想要吹灭蜡烛，想了想又转身，要再去推开拜殿。

这次的事情没有按圆的想法来，拜殿，推不开了。

他忽然觉得一阵乏力，困倦不堪，仰头倒在了地上，烛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火焰也随之熄灭。

……

“哥，起床了，要去月藤大人家了。”

圆的头很痛，忽然被晃醒，耳边也是濑的声音。

他眯了眯眼，光太刺目了，一切都像梦一样。

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视脑层有些萎靡。

慢慢把眼睛睁开之后他把手摊开。

手中的蟾蜍不是灰绿色的，是黑白的。

不是梦。

“濑，别做饭了，还有昨天剩下的饭团在，咱俩分一分，往那边走吧，我是不是起的太晚了。”圆看了看太阳。

“没有很晚，昨天你昏过去的时候虞叔和月藤大人也说今天让你休息足够再去，那我们直接走吧。”濑把圆的轮椅推了过来，上面放着些团子。

圆穿上衣服套上足袋木屐，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

他是个要强的人，自从做了犬神人可以自力更生之后就再也没和虞要过吃穿。

虞也没有提过。

或许虞随便接济一下兄妹俩现在也不是如此艰苦。

不过圆和濑都不想这样。

圆递给后面推着轮椅的濑吃饭团，兄妹两个走着已经走过的街道来到熟悉的天守阁边。

蝉已经等在了门口。

“请进，月藤大人说您今天的功课与昨日一般无二。”蝉打开了房门，“茶水给您备在一边了，他会在阁楼看着您的。”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用敬称。”圆在后面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对濑说，“你在这也挺无聊的，要不回家去看看书也好。”

“我不，你不在旁边我会很不自在。”濑用撒娇一般的语气说着。

“上来吧，我这应该有很多你没看过的书，不用管你那哥哥，你在旁边或许对他练刀没有好处。”

月藤的声音从一旁的室内传过来。

“去吧。”圆笑了笑，“说不定有些买不到的妖怪书呢？”

濑凭空亲了一口圆，兴致冲冲的跑了上去。

圆目送她消失，拿起地上的茶壶满了半杯茶喝了解渴，就开始绑自己的居合带。

那种欲望已经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对他来说现在集中精神算是不再那么困难了。

他不打算和虞乃至妹妹说食夜神社的事。

虞对那里似乎很紧张，圆清楚那里危险，似乎与旧日的神明有关。

他甚至在神灵的居所里面撒泼打滚甚至窃取了一些气息。

说不怕那是假的，否则也不会连说出口都不敢。

可答应了辉就是答应了，如今只能期盼神灵善解人意。

或者压根不在意他。

圆现在还在烦恼如何回到辉那里，上一次离开之后再推开门已经推不开了。

问题不止这些，进入食夜神社的方法如今他都不知道，只是每次想要进去就进去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后来拜殿的门似乎无法再推开了，以及最后的昏迷似乎是视脑层萎靡造成的。

似乎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了。

第一次去到食夜神社的时候月虞和濑都以为圆只是昏了过去。

而那个时候还没有经历醒神的他视脑层是没有如今这么抗造的，所以第一次来到食夜神社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推开门视脑层就已经回到了血肉层。

第二次去到那里的时候视脑层已经经过了醒神，所以呆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圆忽然一哆嗦，如果真是如此，第二次的时候他留在烛阴的血肉层没有被妖怪发现咬死也还真是福大命大。

如此也可以解释他手脚健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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