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

韩菲离开后，方能带着张云和一条黄色的土狗赶到两里外的港口。他前两天刚捕鱼回来，今天只是带着张云去熟悉船只和水性。一路上，看着方能一瘸一拐向前走着，张云心中莫名的触动。按理说，方能家至少有上千两白银的存款。他已经算是个富裕人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完全没必要风里来雨里去的再去捕鱼。可他还是坚持如此，捕鱼像是成为他的一种习惯，融入了骨髓。

东极岛上的避风港像是个巨大的瓷罐，和大海连接的口子很小，只有百米，两边都是山峦，里面水域像是一个巨大的内陆湖。水面上停了上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方能的渔船不是太大，只有两丈六尺长，六尺宽，一个人就能操控。

张云被方能抱上船，他升起了船帆，控制着帆的角度。渔船乘风破浪，离开了避风港。现在时间还早，温度还不算太高。海风吹着，很是舒服。

方能把船开到一处海崖边，抛了锚，把渔船停在了水面上。对着张云说道：“小子，既然你要找我这个瘸子学捕鱼，那你就算是我的徒弟。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如果你吃不了苦，那就赶快回家。”

张云点了点头，认真说道：“知道了。”

听着张云脆脆的童声，方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会跟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说这些。他既然想玩，那陪着他玩就是。好久没有这样和小孩相处了。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儿子也缠着他游泳的情景。时过境迁，儿子据说跟着东越国军队东征西讨，很多年没回家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要学会游泳，就要不怕水。要熟悉它们，把它们当成朋友。”

张云认真的听着，在地球时，天门山下面也有一条大江，张云也经常去游泳，但现在却是在大海上，环境完全不同。

“跳下去。”

张云从方能口中听到了第一个指令，他脱光了身上的短褂和短裤，光着身子，跳进了大海里。那条土狗也跟着跳下去，姿势比张云好上许多。

海水并不冷，反而很清凉。张云尝试着摆动双臂和双腿，在海面上开始游动。方能留着一件短裤，站在船沿，本想让张云多喝两口水，就把他捞上来。没想到张云竟然如此的天才，第一次下海就会游泳，直把方能惊得目瞪口呆。

“小子，你真是个天才。不过看你的泳姿，只能算是个半吊子。”

说完，方能如同跳水运动员一般，纵身一跃，划过一道弧线，如同箭矢一般刺入水中，没有溅起一点浪花。他全身的细胞雀跃起来，像是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他潜了十来米深，稍微摆动了一下双腿，就回到了水面。看张云还在慢慢的游着，就叫他过来。

“游泳，也是让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契合海水，感应着水流的细微变化。这样才能节省体力，加快速度。”

方能说的很简单，但做起来却不容易。他没有教张云很深奥的方法，而是按着他一遍遍潜到海水中。每当张云把腹腔中的气都快用完后，挣扎的想浮到水面。方能都用手示意让他安静下来，可身体的本能却被迫自己要尽快呼吸到新鲜空气。

两人一回到水面上，方能就对着张云喊道：“越是困难，越要保持冷静，用身体去感受海水，不要把它当成你的敌人。”

当夕阳快要落山时，张云躺在船板上动弹不得，全身骨骼肌肉酸痛。除了中午韩菲送饭来的时候，休息了半个时辰，他就这样在水中泡了一天。这一天也有些收获，会尝试的控制呼气时的节奏，这就能让自己在水中憋的稍微久一些。

这一天，方能并没有教张云游泳，而是让他熟悉水性。回到港口，方能把船停到了自己专门租下来的泊位上。这时，张云已经在船板上睡着了。方能把他背在了背上，他感到时光在倒流，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背着儿子回家。到了家后，韩菲已经在和方大娘在聊着天。她看着累的睡着的张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疼。韩菲把张云抱在怀里，告别了方能夫妇，回到了杨府。

东极岛上简简单单，对张云也是如此。白天只要天气好，方能没出海，就会缠着方能教他游泳和潜水，到了晚上乘着韩菲熟睡之时修炼《道德心经》。

张云四岁时，打通冲脉，

张云五岁时，打通带脉和阴维脉。但这年对他和韩菲来说，还有个更大的喜事。消失了两年的小翠终于托人送来了第一封密信。信上说杨天在抢夺朱果时受伤，被赶来的九阳真人擒获，囚禁在了九阳宗。小翠已经赶往九阳宗，去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张云六岁时，打通阳维脉，七岁时，打通阴蹻脉和阳蹻脉。奇经八脉一通，张云感到全身经络气血通畅，精力充沛。八脉周围身体上的一切都慢慢的被灵气改善。这时候，张云的经脉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扩张到手腕粗细，各个穴道也扩展了一倍有余。

这一年，张云有时还会跟着方能出海，平时打打下手。他的游泳技巧和潜水方式已经得到了方能的认可，这也是他这些年辛苦努力的结果。他想尽快回到地球，想查清楚到底是谁举报了黑龙帮，还把祸水引到了张家。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他要给自己和父亲一个交代。

方能捕抓东极鲱鱼的地方是一片珊瑚礁，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珊瑚礁露出海面。大的有三丈多高，面积有十多丈大小，小的只冒出一个尖尖的头。方能早把这一片的环境摸清，他选了一处能停放渔船的地方，把缆绳绑在礁石上，用来固定渔船。自己带着一种特殊的抄网潜下深水里。张云基本呆在船上，放心的修炼《道德心经》。他不怕方能看到，因为自己父母就是江湖高手，修炼自然是理所应当的。这片珊瑚岛的灵气比东极岛更浓郁一些，纯度也更高一些，这让张云的修炼速度变得更快。

张云八岁时，十二正经的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被张云依次打通。这一年，小翠托人寄来了第二封密信。信里确认了九阳宗囚禁杨天的消息，自己在想办法营救。

张云九岁时，把十二正经剩下的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全部打通，一个足有百丈大小的丹田在张云的意念中缓缓展开。如果被修仙界知道，张云会被无数门派争得头破血流。凡人的武功心法开脉圆满，丹田只有鸡蛋般大小，用修仙法决开脉，正常只有丈许。但张云却没有太过惊异，因为他知道父亲张震开脉圆满时也是这般大小。不过张震的丹田里没有存储到一丝的灵气，从这个世界上逃逸到地球的那丝灵气，连奇经八脉都没走完，就消失在经脉里。就像一道水渠，进来的水太少了，在中途就已经损耗完了。

丹田大小对以后的修仙道路至关重要，每一样法术的施展，都要消耗灵气，越是强大的法术，消耗的会更多。当然丹田越大，对以后筑基，结丹等都会增加更大的难度。

张云默念《道德心经》法决，引导灵气从印堂穴进入，入督脉，经过一条特殊的线路，经过各条经脉的穴道，运转一个大周天。这个过程足足花了张云两个时辰，还好现在是和方能出海，不怕被打扰。

当剩下的那丝灵气到达气海穴时，丹田缓缓张开了一个口，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婴。灵气被飞快的吸到了丹田里。丹田有了那丝灵气，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质变。张云绝望的内视着丹田，自己足足花了两个时辰，丹田里的那丝灵气像是一根头发扔进了一个直径百丈的圆球里，踪迹难寻。

张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还是太稀薄了，东极鲱鱼那点灵气也只能解一时之渴。他空有宽广的经脉和巨大的丹田，却没办法快速吸收，这让他非常恼火。

之后的一年，张云不断的要求韩菲去购买那些带着灵气的东极鲱鱼。直到有一天，韩菲悲伤的告诉他。

“小宝，我们家只剩下不到一千两白银了。”

一千两白银对普通家庭来说可以说是巨款，但对韩菲来说，她一年的胭脂水粉钱都不止这个数。

这时张云才发现自己对母亲关心太少了。这些年光是买东极鲱鱼，就花了超过两万两白银。韩菲平时花销给张云的错觉是家里有用不完的钱。可这才发现自己有些相当然了，杨天和韩菲隐居在东极岛，没有收入，一直是在坐吃山空。

他现在已经十岁，韩菲已经把很多事都讲给他听。包括魔教的点点滴滴，还有怎么和杨天相识相爱的。正邪两派最核心的子弟竟然恋爱了，这让两派都丢尽了脸面。尤其是正派人士，在他们眼中魔教所有人都是人人得而诛之。却不曾想，曾经的正派青年翘楚，众人偶像的九阳剑君，竟然和魔教圣女互生爱慕，结成连理。直接把视杨天为己出的九阳宗宗主九阳真人气得七窍生烟，一怒之下，宣布杨天已经被逐出师门。两人为逃避纷争，就隐居到了偏僻的东极岛。五年后，他们有了爱情结晶，生下了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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