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教化（三）

经过了三个月的磨合，这些分别来自于乃木、鹫尾、三之轮的氏族民们相互之间是熟络了不少，比起一开始几乎是要划定彼此的模样到如今的协同合作，秋庭里香就感觉自己没有白费一番的‘铁腕镇压’的苦心了。

这么久的一段时间下来。

秋庭里香更是憋了三个月的神恩点数的，明面上是嘉奖三位原氏族首领的刻苦用功学习‘神国’语言的缘故、天照大神特意让自己提前将其给点化，并正式地赋予名字给他们。

实际上是少女实在是受不了底下的交流效率。

如今经过了点化。

自从加上了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三位氏族首领，至今便共有五名‘文明人’来引导一群还尚处于蒙昧与野蛮阶段的氏族民，好让自己与金曜日身上的‘压力’大为减少。

如今众人碰碰磕磕、生硬地说着‘神国’的语言，常用词汇的含义也大致能够了解到少女想表达出来的东西。

编织箩筐、捻制绳索、编草鞋、削制扁担之类能够提升工作效率的手段只要条件允许的都将其付之于行，过程先是由秋庭里香摸索试验积累知识与经验，然后再把这些知识与经验，以及制作这些工具的作用传授给金曜日、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四人，然后再让其传授给氏族民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捕捉到的野兔已经开始繁衍。

虽说养殖的缘故每天都要去割草来去进行喂养，但终究比碰运气、动辄会有伤筋动骨危险的狩猎要安全稳定，毕竟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位置并不固定、说不定外出狩猎的猎人反倒成了猛兽的食物。

而且农耕或养殖并不轻松，但种植庄稼有农忙与农闲时间之分，蓄养动物也就每天去收集草料、在固定的时间进行喂食几次就好。

拥有‘节奏固定’的空闲时间这一点很重要。

当青壮们从危险、不确定、耗费时间的狩猎中脱身，食物的来源可以交付给体魄稍弱的一群人，让妇女们栽种植物、养殖动物来维持时，这些青壮们宝贵的劳动力就能够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当中。

随着道路的修整完善，这意味着将能够安全地通往山涧深处的铜矿所在。

自己连像样的房子都还没有的就来回搬运着沉重的木料以及砖块甚至泥土去上游的矿场上去建造冶炼工坊，颇有‘奇观误国’之嫌。

只不过不管是三位氏族首领，还是乃木氏、鹫尾氏、三之轮氏的氏族民们都极力赞同，简直恨不得第二天就拥有属于自己的金属工具了一样。

因为在使用过少女制造的青铜工具，在感受到金属的锋锐以及坚韧的特性后，氏族民们纷纷都扔下手中简陋低效的石制工具、想尽办法的争取使用金属工具的机会，三个氏族间甚至还出现了好几次的争执。

让少女不得不出面调解，让现有的金属工具轮流使用、并承诺尽快生产出足够的工具，才堪堪把这一风波给平息下来。

才有了目前大兴土木的一幕。

这回秋庭里香就动员了三十名青壮的挑着装有烧制好的砖块沿着山涧道路行进，计划在矿产附近建立起一间冶炼场来，就近冶炼成金属锭块、浇铸成武器工具，争取扩大矿石开采、冶炼、浇铸的生产规模。

这回的得益于有充足的人手，工房的支撑屋顶的木梁被抬升至创纪录的高度。

为了让室内高度达到三米、室内至少能同时容纳两座占据至少两三立方米空间左右的‘大型’熔炉，这又少不了一番周折的将支撑房屋的木梁给长途跋涉地搬运进来，然后又得费尽心思的想办法把横樑给吊架上去…

除了木梁以及手脚架的木料外，黏土、砖块、瓦片这些建筑材料无一例外不是让人反复来回的沉重负担。

通过以往的冶炼积累下来经验以及旧有的知识，熔炉是仿照原有的成功经验的‘带烟囱井式炉’基础上放大、然后用更好的材料（砖块）来垒砌出炉膛、外壁再用黏土来进行加厚加固。

烟囱则是用砖块来一直垒砌到四米高为止。

铜的熔点并不高（相对铁而言）的缘故，这一次进行设计实验的是自然通风高炉，

熔炉内直径为二十五厘米、高约两米，一眼看过去就像一根圆形的烟囱竖立在地上一样，底部留有一个不大的炉口。使用是用黏土封住炉口的下部，然后倾斜向下约15度的把制作好的‘风口’给安装上去、并用黏土把炉口边缘的缝隙给封堵好。

风口朝下倾斜，矿渣就不会流入风口堵住，也有助于气流充分接触燃料层。

让人把烧制好的木炭给搬运上来。

不过一开始并非使用木炭，而是用柴薪将熔炉一直填满为止、和之前烧制木炭一样的在炉顶上进行点火，让火焰向下燃烧时把木柴变成木炭、当燃烧到底端的进风口时木炭开始燃烧。

“好，可以投料了。”

一直观察着进风口的秋庭里香停止原理的解释，早已安耐不住的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几人当快步抢先的，最终是乃木岩先一步登上手脚架、然后从满脸不甘的鹫尾鸟与三之轮鹿手中接过装着了碎矿石的筲箕把原料倾倒进去、然后又接过装满碎木炭块的筲箕把燃料也倾倒进去。

看着他们三人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少女不由得心中发笑。

如今炉内温度上升，迫使空气从底部的风口进入、自然形成气流的，上方现在不仅热浪翻滚、更是一副浓烟滚滚的模样，上去投料简直就是受罪的活。

很快鹫尾鸟与三之轮鹿也体验过投料步骤的新奇感。

随后美名其曰为‘教学’的就吩咐底下的氏族民来干这着受罪的活计，而早就与少女一起体验过熔炼金属的金曜日一开始就是一副‘指点’的派头来、协助秋庭里香去给观摩学习的氏族民们作深入的讲解。

风口的白炽光让人目光难以直视，稍微看一下眼睛就留下残像、根据观察白炽光达到亮黄至白色，据此可以估算温度达到了1200摄氏度、甚至更高。

这个温度这对炼铜来说已经是非常充足的，而且应该也可以拿来炼铁。

看着完成计划在的投料后，秋庭里香不由得“嗯…果然自然通风就是好！”的赞许起来，然后对众人吩咐道：“先散了吧，反正也用不着你们去鼓风的，放着让它自己烧完就好了。”

不过金曜日、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以及在场的氏族民们一个都没有离开，一个个都用充满期盼的目光望着炉子，不过也知道风口的白炽光会伤眼、不然得一群人堵在那里看熔炉里面燃烧的景象。

待到第二天炉火熄灭。

秋庭里香手持一根长木棍将风口给桶开，因为本来就是预留取出冶炼物的开口、泥巴糊的封口连同陶罐制的封口被三两下的捣烂，紧接着又是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三位首领轮番上去体验的用长木棍将炉中的矿渣团给捣碎、耙出。

金曜日则在少女的吩咐下用陶罐打来水、浇在还冒着热气的矿渣团上。

接下来一群人的用石块和木棍敲砸矿渣团，初步把当中形成的铜块给挑选出来、随后这些矿渣碎屑被重新的收集起来，再拿到山涧边上用筲箕把碎小的铜粒给淘洗显形、一颗颗地将其回收。

验证新的设计，这样做的缘故是因为少女感觉以往的方法并不适合大规模生产。

不说耗费时间地将矿石碾压成矿粉，第一次熔炼得注意除去杂质、也只能够将熔炼好的铜汁倒进模中、而且还是一个个小坩埚的繁复操作，第二次才是真正的（加入锡）进行冶炼青铜合金。

所以倒不如第一次熔炼简单粗暴一点，完成投料后就可以放置不管、而且产量还大，最后也不过是淘洗两遍的事情。

秋庭里香在这段时间里用木头简单地做了一个天秤，大致地称量了铜碎块以及锡锭的比例，随后又是把‘金有六齐’的青铜器具冶炼的比例给口述一遍给金曜日、乃木岩、鹫尾鸟、三之轮鹿他们听。

在示范过如果用工具（一个底下装有半月弧状箍圈的长柄）把轻松地将经过改良的坩埚（用箍在下方窄小的罐身套进去往上提，重力会将坩埚钳给卡在上半略宽的罐身）给提起，倒进一旁准备好的泥模当中。

到此秋庭里香的教学示范总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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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本人是咸鱼与鸽子的混合体，柮作要是能让大家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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