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李韧想冲过来，想打跑新来的虫人，但是先前那只虫人又冲了过来，李韧不得不挥棍子揍它。晓城也想过来护住地上的两人，新来的虫人猛冲过来，把晓城撞出去三米多远，差点把晓城撞晕过去。

那两只虫人迅速冲上来，掮起地上的希琪和钱智涛就走，虫人的脚步在地上踩得‘腾腾’响，但是跑得并不是很快。李韧和晓城追过去，刚来的那只虫人回过头来对准晓城，一张嘴就喷出一股黄色的粘液。

晓引大喊：“当心！！”

晓城忙不叠地用手中打它的东西挡，他手里拿的是一段生了锈的铁窗框，上半部有十几厘米宽，正好挡住了喷过来的黄液。‘嗤’的一声响，铁窗框上冒出一股绿烟。虫人喷完转身继续跑，四个人追过去，但是她们不敢靠得太近。

她们不知道虫人要往哪里去，一直紧追着，她们想喊公路上的人帮忙，但是恰好公路上这时没有人。虫人好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它们沿着公路边上的绿化带跑着，躲躲藏藏很快跑进了稻田里。

晓城喊道：“啊！它们要跳进坑里去了。”

李韧冲过去抓住希琪的脚，想把她拉下来，虫人一拳打在李韧脸上，李韧一个迾趄跌了出去。晓城冲上来用手里的铁窗框猛戳虫人的背，虫人是裸体的，生了锈的铁窗框，在它背上戳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那个虫人喉咙里低哑地的‘嗯’了一声，从它身上汩汩地涌出了蓝色的鲜血，血喷到稻子上，一大片稻子迅速变成灰渣。那只狂怒的虫人回头过头来，又朝晓城喷出一股黄色粘液。晓城已经有所准备，他打完后马上就跳到时了一边，虫人的粘液没喷到。

虫人甩开她们，冲进稻田深处，快速朝着大坑那边跑去，李韧她们还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虫人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四个人站到大坑边上往下望去，大坑和刚才一样黑幽幽深不见底，两只虫人还有希琪、钱智涛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四个人全傻了，怎么向希琪钱智涛家里人解释，而且她们还不能解释，一解释手心里就会抽搐，喉咙还象被卡住了一样。她们绕着大坑转了几圈，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她们还是守在坑边不想离开。

韩梦蝶说：“现在怎么办？怎么跟希琪、钱智涛的爸妈讲。”

晓引问：“虫人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人不象人怪不象怪。”

晓城说：“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智慧生物，可能是从外星来的。”

李韧说：“我觉得也不象，它们在我们手心打的印记，一点痕迹也没有，外星人的科学也应该有点痕迹的，应该是魔鬼一类。”

晓城说：“外星人鬼知道是从什么星上来的，那里的文明也许比地球文明早几百万年呢！不知发达到什么程度，什么科学没有？”

韩梦蝶说：“它们劫走她们干什么呢？没杀她们，那为什么又要弄死老头呢！”

晓城说：“老头是逃出来的，他手心里没有打过印记，它们可能怕他泄露机密。它们为什么不杀希琪她们？”为什么不杀希琪她们，而是劫走她们，这个谁也不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问题她们相互问了好几遍了，谁也没法回答。

晓城说：“我们是不是去医院看看？那老头临死不是说‘去医院’嘛！”

晓引说：“医院里会有什么？我们找到了也打不过虫人，有什么用？”

她这么一说，大家全沉默了。大家又想到老头临死时说的，去掉咒印要从医院那边过去。但是这个也是难事，他们不知道去医院后又怎么样，手心里的咒印已经检查过了，透视说很正常，老头说的显然是从医院去异次元，但是去了异次元又怎么样呢？那些虫人会帮他们去掉吗？去那边是自投罗网。

说来说去大家最后又怪起了李韧，因为是他说要到这里看看，结果希琪和钱智涛两个人被劫了。晓城沉默地站在那里，用手机不停地拨希琪的手机，手机还是无人接听。

晓引说：“哥！不要拨了，她的手机被假希琪扔在楼顶上了。”

她们继续沉默地站在稻田里，过了一会儿，韩梦蝶说：“它们那边很乱，本来我们躲在家里也许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晓引说：“我们有什么用啊！就是找到了线索，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能杀人吗？”

李韧蹲在地上一语不发，他其实也很难过。没想到刚从异次元死城逃出来，希琪钱智涛又被抓回去了。

李韧站起来说：“我一个人去医院，你们别过来。”

她们看着他不知该劝他别去，还是让他去，还是跟他一起去。李韧已经站起来一个人走上了公路，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了。其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韩梦蝶看了看天色说：“我要回家了！”然后她看看他们就走了。

晓引看着晓城，晓城说：“我再去水厂那边看看。”他也走了。

晓引一个人走到公路上，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她想：看样子！我们都要死了，即使不被虫人杀死，也会因为咒印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死掉。她走到稻田边上，躺了下来，天气已经很凉了，稻田里还有一只蟋蟀在叫，天已经很冷了，这可能是最后一只蟋蟀了。现在晓引也不怎么害怕了，碰到的可怕事太多，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她又想：希琪、钱智涛的爸妈问起来怎么办呢！她想想觉得算了吧！我们也快死了，随便了！反正没被劫走也是要死的。

过了很久，听见有人走过来。她坐起来看过去，是晓城。

晓引问：“哥！你看见什么了吗？”

晓城坐到晓引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晓引，晓引接过来一看是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很大，好象是玉的，看上去象工艺品之类的东西。

晓城说：“在老头身上找到的。”晓引在月光下看见晓城手上还有血迹。

晓城从晓引手里拿过钥匙，拉起晓引的手，在她手心里摩擦了两下，晓引手心立刻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心里却莫名地感觉到：李韧正在医院走廊里东张西望、希琪和钱智涛被关在一间黑洞洞的房子里、韩梦蝶正在房间里哭。这情景好象是脑子里的幻觉，又好象是眼睛看见的幻影，反正她蓦然清楚地知道，其它人在干什么。晓引‘咦’了一声。

晓城说：“这把钥匙有点神奇！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

然后他把钥匙收进口袋，说：“先回去吧！在这里也没用，明天看看再说了。”

走了两步，晓引站住说：“哥！你说那些是外星人嘛！”

晓城望着天空说：“可能。宇宙很大，银河系里就有几千亿个恒星系，银河系外面还有无数个银河系。宇宙中一个星系比另一个星系早诞生一百万，晚诞生一百万年在宇宙那是很平常的事。要是有一颗行星的生物比我们地球人类早进化一百万年，那就不知道科学会发达到什么程度。我们无法想象的事，也许他们就是平常事呢！”

晓引觉得很有道理，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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