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听了,连忙从芳茵手中挣脱跪下说:“公子饶命,我把银子还给你,求公子不要报官,求求公子。”小女孩直接磕起了头。
“你先起来说话,可你做了错事,我若不报官抓你,日后你行偷窃之事,岂不更无法无天,罔顾国法了。你放心,念你年纪小我报官后也自会恳请大人从轻发落,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公子,求你了,我不是怕坐牢,只是因江南水患,和娘亲从家里过来投奔亲戚,谁知去年亲人已然搬离了此处,娘亲这几日疲累病倒了,我们的钱在路上都已经花光了,这才偷了公子的银子想去给娘亲看病。”小姑娘哭着说道。
一旁围观的人都唏嘘不已:“哎,自从这水患开始,受苦的总是百姓。”
“这么小,真真是可怜,以后可怎么办?”
“现下因水患来帝都的灾民可不少,也是没得法哟,不然谁愿背井离乡。”
众说纷纭,带头的公子接过小女孩还回的钱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芳茵扶起地上的小姑娘:“小妹妹,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给娘亲治病。”
“可是……我没有钱请大夫,娘亲的真的病的很严重,呜呜……”
“你别哭,放心,这个大哥哥有钱,他会帮我们的。”
小女孩止住哭,泪眼汪汪的顺着芳茵看向太子殿下:“真的吗?”
看着这一幕,太子殿下似乎联想到千千万万的灾民,正受这苦累,实属西羽国之难,便依着芳茵的意思给小姑娘的母亲寻了大夫、抓了药并留下来一些钱银给小姑娘母女过活。
处理完这些,太子殿下和芳茵坐于回相府的车马上,已没出来时的欢愉氛围。
“乐康哥哥,现在灾民越来越多,我们今日救得了一个,日后有更多为生活所迫的人出来行窃偷盗,而被下狱。可他们这些人若真有活下去的办法,怎会行此违法之事。”
“是啊,这种局面的形成只能怪朝廷无有力措施,本来我已将你南水北调的想法详呈给父君,只是因北方端木氏扰民之事频起,恐引发战事,现下无论是银粮还是人力,都无法顾及周全了。”
“我也听大哥提起过,内有水患,外有强敌,实属不易。不过乐康哥哥,在惠阳时偶尔有小的在天灾时,娘亲呃……慢姨娘总会带我们镇上富有的民众在城门入口处搭茶棚、施草药给其他过路人。我们在天煊城也可如此啊”
“芳茵说的对,虽现在无法处理水患,至少可以让他们免受饥饿疾病之苦。只是此事若由你提起,恐不好圆说你私下出门的事,等会到了侯府我自会和承瑾提及,由他出面向老太太相爷说起更加合适。”
南城入口五百米处,这几日正快马加鞭的搭建粥棚已投入使用,也临时租借了旁边的屋舍用于无家可归的灾民暂时入住。
开始这事本由侯国府的公子姑娘筹备,后因灾民逐渐增多,京城的但凡有些权势的人家都是出钱或者力气来做这件善事。
芳茵正在一旁的简易仓库盘点剩余的粮食,看着越来越多的涌入灾民,不禁犯愁起来,现在到处粮食吃紧,附近各地的灾民听到了消息也陆续过来了。
“芳茵,怎么样,粮食还能维持几日?”芳萱看着这几日的账簿记录。
“长姐,如若灾情一直不得控制,即使我们按一日一次施粥来算,估计不到三日,我们就无粮可用了”
“是啊,虽说我们提前还备了些余粮,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芳萱折起账簿,想着近些时日祖母教授的道理,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处理好现下的局面来证明自己。
正午时分,粥棚前终于无灾民排队,几位主事的人也在里间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哥哥,今日灾民越来越多,我们所剩的粮食已支撑不了几日。”
“萱儿,这个情况我也已向太子殿下禀明过,本是太子殿下号召此事,近几日也在筹措更多的粮食来天煊城。只是如今各地都在各自屯粮,自顾不暇,我们怕是难在找到更多的了。”
“哥哥说的是,只是如今若无法开源,我想是否应该节流。”
“节流?怎么说?”
“萱儿认为,近段时间灾民涌入不过是因为天煊城里有粮食,若朝廷下令,全国各地都搭建粥棚,以一城延至百城,可分散流民。也省去各地运粮的人力物力。其二,对于前来领取的对象我们也要做出甄别,只能允许老弱生病的人来,一些正值壮年的人,我们给予支持自力更生。而不能一直依赖着我们过活。”
承瑾听到这些频频点头:“萱儿说的是,只是自力更生这一块该如何呢?”
“我们可以支持其向北发展,如今北面局势虽紧张,但我知道中间的商道并未关闭,其中像钟鸾山那一块,地大人希,山里甚多草药可采用,山中也有野味。虽北面天气寒冷,但若值此夏季建了屋舍囤积粮钱过冬,也不算困难。”芳萱把从聆曳阁里往日得到的地理情报相结合。
“嗯,萱妹所言可行,我这便去向父亲和太子殿下呈报。”
芳萱和芳茵俩人乘坐回府的马车,看着路边越来越多衣衫褴褛的百姓,心里都无往日嬉笑的情绪,回府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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