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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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玉露

“欢喜,院子供养咱们,最主要是充当打手。平日里遇到闹事的,都是咱们上去处理。你年纪还小,就在堂内端茶递水吧。”狗牙带着秋辰四处晃悠,熟悉院内的环境。

总得说来,怡红院就是前院、后院再加上一座三层楼阁。

小楼的一层是个大厅,小怜香一人坐在这,专门为人唱曲儿。二三层是姑娘们的房间,每天晚上都有欢声笑语。

“哟,这是新来的小龟?挺水灵的啊。”内场二楼的房间里走出一女子,与狗牙闲聊了几句。

“可不是嘛,老鸨让我带熟了他。”狗牙将秋辰晾在一边,与那女子抱怨了几句。

“狗哥——人家想你了啦。”那女子拖着长音,很是刺耳。

“就来就来!”狗牙口水滴答,暂别了女子,又面向秋辰道:“欢喜啊,其实咱工作很简单,最重要的是眼疾手快,干活儿要麻利,不仅要讨好客人,更要讨好场内的姑娘。”

秋辰点点头,仍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和尚给的机缘呢?怎么没看到。

“狗牙,天香阁要一壶兴阳,你麻溜点儿。”老鸨的声音响起。

“好嘞。”狗牙领着秋辰去了一楼侧室,“这里就是‘茶水’室了,客人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忙,你把‘兴阳’送上去吧。”

“我?”秋辰一脸无辜,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除了你还有谁?进了我们院子,你就得好好学,快去。”狗牙将瓷瓶塞进秋辰手里,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就回了刚才女子那屋。

从这天起,秋辰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工作。他在后院有单独的房间,白天倒是不忙。夜了,院子内场出入非常频繁,秋辰还是第一次领略凡俗。

他的生活非常规律,白天冥想修行,往二千中世界发展。夜晚端茶递水,辗转与各个房阁。

怡红院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城西城东的公子没事儿就往院子里钻。

“欢喜,小怜香大厅三号桌要一壶龙井,麻利点儿!”

“雁南房久家公子待客,人手不足了,欢喜赶快去布置酒桌。”

“二楼北厢的客人需要招待,欢喜,去把菜记了,报给后厨。”

“来了来了!别催!”秋辰满头大汗,从西厢穿越到东厢,从大厅登上二楼,忙得不亦乐乎。

“小欢喜,干得不错,等你长大些,妈妈升你做牛郎。”秋辰来了半个月,老鸨对他很满意,每次见到他都会这样念叨。

秋辰不知道什么是牛郎,满脸通红着说好。场内姑娘和他混了个脸熟,每次看他这副模样,都会揶揄他小色胚。秋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红着脸傻笑。

“小欢喜啊,再过几年你长大了,如烟姐姐送你一份成人礼,你说好不好呀。”如烟刚送走西城李府的公子,从场内出来,抱着秋辰就不放了。

如烟穿着清凉,香汗淋漓。秋辰被她抱着,就像靠在软垫子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哈哈哈,小色胚。”如烟在秋辰脸上狠狠地抓捏了一把,又回了房间。

院子里的姑娘们不是很美,但胜在年轻。最吸睛的是她们的肌肤,个个白皙如水。一年三百五十六天,她们三百天都深居闺中,那皮肤能不白净吗?

“小龟龟,你知道吗?要想讨好女人心,除了花言巧语,还得有真本事才行。”内场姑娘喜欢和秋辰说话,偶尔会教导他“功课”。

志在证道成皇的秋辰对她们的说法很是赞同,又问道:“什么是真本事呢?”

场内姑娘一片欢乐,笑得合不拢嘴,“小欢喜呀,这个真本事呢”

“你别把小龟教坏了,他才十一岁呢。”

“十一岁又怎么了呀,再过不久也快成年了,我可是给小龟准备好了礼物。”如烟痴痴笑道。

秋辰不明所以,掺和不进女生的话题,偷偷地溜走了。

直到很多年以后,秋辰才幡然醒悟,龟儿无良和尚是将他给卖了...

每当想起这里的工作,他就面红耳赤。要说光复人皇血脉,怡红院倒也算另类的捷径...

“百花阁要一壶金玉露,欢喜快给人送过去。”

“哇,大手笔客人啊,一出手要了壶金玉露,百花今次可发财了。”

转眼间秋辰已经在院子里工作了一个月,但却很少参与到大人们的话题中,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从侧室里领出“金玉露”,便上了三楼送茶。

百花阁内芳香四溢,是内场规格最高的一间,位于三楼最深处,平时少有客人进出,秋辰也是第一次来倒酒。

阁内欢声笑语,时不时传出女子轻哼。透过纸窗,秋辰下意识地往阁内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叫个燥热。

一抹艳丽的别景浮现,叫人目不转睛。

秋辰“咕咚”咽下一口唾沫,眼眶都红了。

场内姑娘经常在秋辰耳边吹风,心如白纸的他并不懂姑娘们的意思。此时,亲眼见证她们描绘的场景,秋辰整个人都呆了。

秋辰起了反应,他不由自主地喝下一口“金玉露”。

喝了这玩意儿之后,他的喉咙更加干燥了。

“啊——”秋辰低呼一声,“怎么能喝客人的饮品呢...”

“咚咚咚——”

急匆匆地敲响阁门,低着头将金玉露递给衣衫不整的百花。

“你怎么了呀,小龟?”百花声色迷离问道。

秋辰面红耳赤,不敢直视百花,“没,没什么!”

百花嘻嘻一笑,眼含深意地看着他,“真的没什么吗?”她故意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将其雪白的沟壑展示出来。

“真的没什么!”

“小龟,有事儿要与姐姐细说,姐姐成全你哦。”

最终,秋辰在百花戏谑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一溜烟,跑回了后院儿住所。

“怎么突然感觉好热啊…”他的皮肤出现了变化,就像是火烧过一样,眼神也有些涣散。

此时的秋辰,除了热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盏茶时间过后,他全身都出现了细汗,衣襟被完全浸透。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但那股力量却不受其控制。

秋辰倒在床上打滚,异常难受。

“妈拉个巴子,我到底是怎么了…”秋辰的胸腔剧烈起伏,只觉得自己快要热炸了。

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百花迷离的模样。

“太热了!”秋辰高呼,跳起身就往院子外跑去。

秋辰的血液循环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整个人热气腾腾。

“热——热死了——”

秋辰跑出了房间,从侧门跑出了怡红院,一路西去,又跑出了城市。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之中,完全不受控制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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