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未来的期许

天府历2892年九月26日，下午两点

许破虏坐在情报局大楼外的车子里，表情焦虑。

这时候，罗知走了出来，表情看起来并不愉快。

他下了车，迎向罗知。“怎么样了？你舅爷为难你了吗？”

罗知：“没有。他之前答应的事情，都做到了。”

许破虏：“也就是说....”

罗知：“承认我们的保安团队身份，给予正式认证和购买装备许可，会安排任务和转达情报。对于我们之前进行的某些行动，也不予追究。”

“接下来，可以安排我们作为治安队参加对瀚中的攻击。能建立多少功业，看我们的本事。”

许破虏顿时满脸笑容：“好！太好了！大家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是他拿起电话来，把上述事项说了一遍。之后，才注意到罗知的表情。

“怎么了？”许破虏问道。“你觉得不够好？”

罗知摇了摇头。“没有。”

这样说着，他叹息了一声。“但是，其实能更好的。”

许破虏：“啊？怎么回事？”

罗知：“他们...查抄了那些公司的许多账号。那些钱....”

“都是他们的了。”

罗知叹息了一声

许破虏：“真的？也就是说...”

罗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那些钱....”

罗知又一次发出了叹息。

许破虏：“那...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来不及了。”罗知第三次发出了叹息。“他以保护我们的名义，要求我们立刻离开。”

“保护我们？”许破虏惊讶道。“怎么回事？”

“因为之前在宴会厅的举动，周博海的律师起诉了我们。”罗知哼了一声。“虽然那老头已经死了，但律师没死，诉讼还在继续。”

“我那位舅爷，说‘就算他是局长，也没办法让律师撤诉’‘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离开，以特殊任务的身份到前线去’。”

这样说完，他哼了一声。

许破虏怔了一下，笑了起来。“也无所谓吧，大家之前就是想去前线，多挣点钱。”

“现在能做到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罗知没回答，看向上方的天空。

天空是广阔的。从现在的位置看过去，它是蓝色的。而如果站到更高的地方，它的整体便是黑色的。

坐在宇航器里，能看到远方的星星，它们存在于宇宙中，自己旋转着，也围绕着其他的星星旋转着。有的星星很大，远超他们脚下这颗星球的十倍、百倍；有的则很危险，无论是天府的探险队还是那些修真者，都无法在上面生存。

而在这些星星之间，在那广阔而深邃的宇宙中，自己可以和同伴们一起，驾驶着强大的战舰，和那些修真者进行战斗。击败他们之后，就能获得相当的收益，

于是，罗知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把因为错过了发财机会而产生的怨气赶出脑海。

“是啊，没什么好抱怨的。”

“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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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历2892年九月26日，晚八点

“这就是神农这里的做法，杀人诛心。”

伍连山看着面前的四名部下，结束了讲解。

站在最右边的是一个年轻人，小杨，之前帮伍连山调整过监视器的。听到这个‘杀人诛心’的故事后，他的脸上有几分困惑；右边第二个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叫张正气，此刻正露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左边第二个叫楚明书，也是中年模样，

最高最壮的那个叫程志高，被同伴们称作‘大程’。神农三的警察程志远，就是他的亲戚。

“也就是说，这里的那些老板，勾结外来的修真者---然后，那些修真者用他们来实验假药，最后把他们都杀了？”小杨总结道。

“对，就是这样。”伍连山说。“杀人诛心。”

“真是阴险。”程志高这样说着，随即立刻做出了纠正。“我是说...真是了不起。”

“我们接下来就要在这个了不起的地方工作了吗？”楚明书问道。

“不。”伍连山说。“田局长的意思是，希望我去瀚中。”

“瀚中？”几个人一起开口道。

“对。”伍连山说。“田局长说：我之前做的事情，对大局是有利的，但没请示、没汇报，伪称命令，有人追究起来还是有问题。”

“他愿意帮我，而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安排我们去瀚中。”

“那里很危险。”小杨说。

“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楚明书说。“大军正在调动，离开战不会太远...”

“能到敌人那里建功立业，比在后方错过机会要好的多。”程志高说。

“单个人去的话，成功的几率还小些。”张正气说。“但我们一起去，成功的几率就大的多。”

之后，他们三个一起看向伍连山。“伍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两天之后。”伍连山这样说着，看向小杨。“你要是怕，留在这里做后勤支援也行。”

“谁怕了？”小杨哼了一声。“你们都怕了我也不会怕！”

“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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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历2892年九月27日，上午九点

又一次站到神农大学里的叶碎竹，只觉得恍如隔世。

几年来，他从来没觉得学校这么好。干净整洁的大道，安全舒适的教学楼，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草坪，盛开的花卉，在草坪和花卉间负责保养工作的机器人....

这个不太好...但是没关系，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活力...

“怎么，觉得还是留下来教书的好？”意识里，全息文字这样展示道。

叶碎竹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感慨。”

他没说是什么感慨，直接朝戴平理的办公室走去。但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旁边的一声惨叫。

“有人跳楼了！”

正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许多学生朝声音响起的地方跑过去，叶碎竹皱皱眉，也跟了过去。

之后，他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和碎肉。周围学生的议论声随即响了起来。

“林助教怎么会跳楼的？”

“听说他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还不上了...”

“他疯了？”

“谁说不是呢。”

“我说呢，看他又买新衣服，又买手表的...”

“借高利贷买这些？这才能花多少钱啊！”

“胡扯呢！他是借钱投资，结果没投中，才跳楼的！”

“投资？那些科技项目吗？”

“可不是！听说他投的是高能材料。投中了，但是系统那边出错了，没收到他的资金...”

“啊，这么倒霉？”

“哎，别提了，我们这很多人都是，明明投中了，但是系统出错了！”

“还好大家都是量力而行，没像他这样提前把钱花掉...”

叶碎竹随即想起了之前投资的事情。他迅速的走到一旁，看了看自己投资的几项科技。

也投中了，但是，像刚才听到的那样，显示‘数据错误’。也就是说，虽然钱花出去了，但是实验室那边没收到---钱不知道怎么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碎竹向意识里的全息文字询问道。“你知道吗？”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全息文字说。“有法宝在手，也不需要在乎这点小钱了。”

“虽然是这么回事..”叶碎竹看向远处的血肉。“但是他...”

全息文字：“他的不幸主要来源于自身的诉求。”

“如果压力不是这么大，你也可以尝试着救他，但是那样的话，就没空救你的师兄弟了。”

叶碎竹又看了那血肉几眼，像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落到这个结果’。之后，他没说什么，转过身，朝教授楼走去。

戴平理正好在那里---就像是专门等他一样。叶碎竹进来之后，这位教授完全没有询问‘贷款都用到那里去了’、‘现在怎么样了’、‘最近都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而后，叶碎竹直接拿出法宝，请他估价的时候，戴平理也丝毫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灵虚赤宝。”戴平理拿出一份图鉴。“以神栖木为主材，元婴修真者以自身精血书写的‘道德经’十卷为辅材。能闪避大部分攻击，基本价格三亿六千万天府币。”

叶碎竹瞪大了眼睛。

“要是你打算出售，我可以付现款。”戴平理说。“但是需要点时间来筹措资金。要是你打算用这笔钱来购买什么物资，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叶碎竹随即拿出一张之前准备好的清单。

需要一架中型宇宙飞船（希望是租用）以及相当数量的农用机械和娱乐用品；另外，他们想购买五十台天府军新型制式机甲，以及相配套的各种挂件、维修机器人、能量块；二十台老旧机甲，以及相应的挂件、机器人、能量块、模拟训练系统；三台特产生化型机甲---就是会根据驾驶员的肉体强度和精神强度而表现出不同战斗力的那种。

“这些，我们的物资库里都有。”戴平理说。“宇宙飞船的话，近期正好有一批要前往瀚中的。你和你的同伴们，还有这些物资，正好可以搭乘其中的某架前往。”

叶碎竹点了点头：“资金方面....”

戴平理：“还有剩余。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如果需要物资，我可以安排调配，把你需要的物资运到瀚中合适的地点。”

之后，他又提起了富鑫的事情---这次他没在说什么交换的事情，而是提出了某些更有力的理由。

如果叶碎竹他们能救出神农贸易的这名成员，并对他的工作提供帮助，就能得到很高的报酬和更便利的条件---神农贸易在瀚中的多个隐秘据点，都是这位先生主持的。

“如果能救出他，那你们能在瀚中购买到某些贵金属或稀有矿物，我们在那里的仓库会进行收购。如果你们需要机甲的维修和零件的补充，那些仓库也能提供这些服务。”

叶碎竹答应会尽力救这个人。之后，他们就机甲和零件的价格又协商了一阵。

最后，双方签订了协议，叶碎竹交出了赤虚灵宝，拿到了几张提货单和船票。

“那就这样。”戴平理朝他伸出了手。“祝你们在瀚中万事顺意。”

“祝你生意兴隆。”叶碎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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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源杰采取行动，以及叶碎竹的计划结束前的某个时间点

“拨款的数目已经确定了，是汪先生亲自确认的。”

“看来预期中最糟的事情不会发生。”

范晓峰的办公室里，丁寸默看着面前电脑上的信息，这样对范晓锋说道。

范晓锋：“真的吗？太好了...”

丁寸默：“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工作？”

范晓锋：“首先...还是要招募人手。我那些老朋友，对宣传工作非常娴熟，让他们来这些媒体进行工作，效果会非常好。”

丁寸默：“那原本的工作人员呢？”

范晓锋：“我会进行适当的甄别，能做好工作的，那就留在队伍里，好好工作。如果不能达到我的要求，那就调到后勤部门去。”

“不合适的人留在团队里，非但不能做好工作，反而会产生影响和妨碍。”

丁寸默：“具体的宣传方面呢？”

范晓锋：“做个专题系列吧。战争史方面的。”

“详细讲解一下过去的战争，再点评一下这场战争。详细论述天府政府的正义，他们对民众权益的保障，以及大家能从这场战争中获得的收益。”

丁寸默：“这种宣传，能有什么影响和效果呢？”

“你那套我听不懂，告诉我点具体的。”

范晓锋沉吟了一下：“有些弱智，听到‘自己可能获得收益’，就会幻想自己已经获得了收益。”

丁寸默：“然后，如果有人再告诉他们‘无法获得这些收益’，他们就会很生气？”

范晓锋：“尤其是那些已经把收益花掉的人。”

丁寸默仔细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然后笑了起来。“真的会有这种人？”

范晓锋：“让他们成为这种人，是我们的工作。”

“告诉那些人‘笨人会因为一时的困窘而束手束脚，聪明人会果断的利用未来的收益’，‘在未来收益可期的情况面，早用早享受’，‘人生苦短，为何不活的更舒服一些呢？’”

丁寸默：“如果人们看到这样的宣传，然后并不信服呢？”

范晓锋：“这种人...在宣传的工作中，是要忽略的。”

“宣传这种事，就是尽量的扩大范围，提升影响力。人群中，傻子是非常多的---而这些傻子，才是宣传的目标。”

“而那些‘聪明人’，是用来辩解的。如果有人质疑我们的宣传，就可以把他们拿出来，说‘谣言止于智者’；‘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上当的人只能怪自己不好’一类的说法，就可以过关。”

丁寸默：“也就是说，事后那些人发现被骗了，也不会怪媒体，只会怪他们自己？”

范晓锋：“或者怪政府。”

“他们爱政府，相信政府会对他们好---而在经历了这样的宣传，产生了这样的预期之后，如果政府这么做了，那是应该的；如果政府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反而会产生怨愤。”

“这就是人。”

丁寸默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仔细品味和消化这些内容。

之后，他这样开口了。“既然你明白了这样的道理，掌握了这样的技巧，又何必要做出那种事呢？”

“你说你有很多朋友，多少也有些钱，你们开个媒体公司，不是什么难事吧。何必非要讨好那些小少爷呢？”

范晓锋：“因为规模就是一切。”

“我要从头开始做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产生足够的影响力。而现在，我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战争更是迫在眉睫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天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机会。”

丁寸默：“你真是了不起。”

“对了，款项方面，你一开始要用多少，给我列个账单。我这边....款项到了就第一时间拨付给你。”

他正这样说着，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丁寸默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脸色大变，看向范晓锋。

范晓锋：“怎么了？”

丁寸默：“出事了，传媒集团账目上有一大笔钱被挪走了。上个月应发的工资和奖金...都被拖延了，很多职员都在抗议，还有一些打算去控告。”

“应该是那位梅少爷做的手脚。他没能阻止汪先生借钱给你，就在那边下手。只要拖住你的工作，让你搞不成...他就可以在大家面前宣称你的计划失败。”

范晓锋：“钱拨过来之后，把工资付给他们不就得了？”

丁寸默：“有个时间差。”

“款项到你手里，大约还需要两三天。如果在这两三天里，他们已经完成了控诉，发起了罢工，那么解除控诉，就需要至少一星期了。”

“如果到那个时候你的工作还没有进展...梅少爷就会公开质疑你的能力，要求提前结束计划。”

范晓锋：“这种小花样...”

“我只要现在把欠他们的资金结清，不就没事了？”

丁寸默：“那可不是笔小数目。”

范晓锋：“最多也就两三天，等到汪先生的拨款到了，从那笔钱里扣掉，不就没问题了？”

“这样的话，手续上没有问题吧。”

丁寸默：“按理说是没有。但是梅少爷....”

“那就这么定了。我那些朋友，都有不少钱。我还有些存款。”这位教授这样说道。“如果不够，就把房子也抵押了。你有办法能借到钱吧。”

“有倒是有。”丁寸默说。“可是....至于这样吗？”

“如果我不舍得自己的财富，又有什么资源调用这样一大笔钱呢？”范晓锋说。“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你再向汪先生汇报。”

“这样的话，汪先生肯定会很高兴。”丁寸默说。“好，那我就帮你联系试试。”

这样说完，他犹豫了一下。“要是不够，我也拿点钱出来好了。”

范晓锋笑了：“这么信得过我？”

“信的过你这个人，也信得过你的计划。”丁寸默拍了拍范晓锋的肩膀，这样说道。“你办事，应该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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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一些的时候

“你怎么还没过来？”

一家酒店的走廊上，范晓锋拿着手机，这样说道。

之后，他看了看一旁的门。在屋子里，是十几个正坐在酒桌边畅饮，已经进入状态的人---范晓锋邀请过来的人。

对宣传工作来说，他们是必要的人手。之前碰杯的过程中，范晓锋向他们展示了汪先生的授权书、借贷书，得到了热切的响应和支持的承诺。之后，他许诺给这些人高额的报酬、丰厚的福利、优越的职位----这些人也向他承诺，一定会把工作做好。

在气氛达到这个阶段后，范晓锋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了给这个计划投资的话题---这些人立刻亢奋起来，请求范晓锋给自己投资的机会。

范晓锋装作为难的模样，在朋友们的再三要求下，终于勉强答应了他们。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丁寸默并没有过来之外。

范晓锋也没在意，只是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但一直到很晚，丁寸默也没来，他就不得不出来，联系对方。

“一群人等着你呢。”接通了电话后，范晓锋说道。“快点过来。”

之后，通讯器里说话的却不是丁寸默---而是一个满是恐慌的声音。

“出事了。”那声音这样说道。“范先生，丁寸默他...”

“他怎么了？”范晓锋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认....”对面说道。“但可能是...卷款潜逃了。”

范晓锋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卷款潜逃？他？”

“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觉得不可能...”通讯器对面的人说道。“但账户上的钱已经都没了，谁也找不到丁寸默在哪儿....”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那可是汪先生安排过来的人....

范晓锋想起不久前，丁寸默拿走自己的房产证明，除了自己想抵押的数目，还额外帮自己借了一笔钱的事情，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这人在骗我...

“你在说谎。”范晓锋随即对通讯器说道。“你是谁？在那偷到丁先生通讯器的？！”

他声色俱厉的说着。随即想起自己之前拿出钱，给媒体公司的人补发了工资、奖金，并鼓励他们做好工作的事情---之后，他的身体不由得又晃了晃。

“我骗您干什么？”通讯器对面的声音变得有些惊讶。“要不然，我把电话给钱秘书，让他跟您说？”

范晓锋没开口。但之后，钱力朗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范教授，小李说的是真的。审计是下午结束的。之后，丁寸默把钱都领走了。”

下午结束的？不是至少要两天吗？

“那也未必是潜逃啊！”范晓锋的脸色涨的通红，这样吼道。

听到他的吼声，钱力朗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是这样的，会计部发现账目有问题，想联系他，却联系不上。于是他们去找他，结果，在丁寸默的车上发现了这样一封信....我念给你听听吧：

‘了不起的范大教授，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别的星球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你，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渣。’

‘你那些计划，完完全全就没把大家当人看啊。既然这样，我不把你当人看，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还是说，意见很大？看人挑担轻飘飘，自家挑担压断腰？虽然在欺骗别人的时候花样多多、开心无比，但是自家被骗的时候还是会很痛苦？’

‘前同事们，如果范晓锋教授真的很痛苦的话，请设法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高兴高兴。’

‘对了，之前的贷款，利息也不是太高，周息三成而已。你要是还不上，他们也不会怎么着你，顶多就是把你体内的各个内脏剖出来，卖给医疗机构做实验而已。’

‘你也许会以为，正常来说，欠债不还不会在于这种事---但是梅少爷在，他一定会确保这种事发生的。’

‘你这么老了，大部分内脏应该卖不上价了吧。不过没关系，虽然达不到移植标准，但做做研究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

‘虽然和你合作的时间不长，却一直认为你是个人渣的丁寸默。’”

范晓锋听完这封信的内容，身体晃了晃。

“汪先生很生气。”随后，通讯器对面又传来了更糟糕的消息。“他下了命令，暂停宣传计划，清查资产....”

“什么！”范晓锋喊道。“怎么能暂停！？”

“梅少爷的意思。”钱力朗说。“他说‘发生这种事，证明范晓锋对局面完全没有控制能力，是时候取消了’。”

“另外，他还认为拨款被骗的事，也完全是你的责任。也就是说，如果抓不回丁寸默，你需要偿还这笔款项。”

范晓锋手上一软，手机摔在了地上。

之后，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约七八分钟后，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回到了酒桌上。

对那里的人，他坚定的支持者和老朋友们，提及了梅少爷对他的反对，记者们的罢工，以及目前需要钱的情况。

听到这些话，他的朋友们没有起疑心，果断的把钱交给了他。

几小时后，酒宴顺利结束。在范晓锋的朋友们酒足饭饱的回到家，期待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时，范晓锋教授已经买到了新的身份证明，带着已经转移到自己账户中的钱，登上了离开这里的飞行船。

至于这船开往什么地方这种小事，他没空注意。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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