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有利的合作

许破虏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罗知：“你要是觉得合理，愿意忍下来，那我们就可以不去。”

许破虏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队长说要集中资金，购买武器、请律师，以后....”

罗知打断了他：“对我们来说，可不能太在意‘以后’。”

“以后，队长可能把钱买成武器，和我们一起战斗。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

他给自己家里买大房子，买漂亮车子；给他的妻子和情人买昂贵的首饰；给他的孩子买新衣服，上贵族学校---他们都会很爱他，称赞他，对队长很重要。”

“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的我们，可能要出生入死，冒比过去更大的危险，什么都拿不到---如果我们控告他，请的律师正好能发挥作用。”

许破虏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要回去的话。

罗知：“这些修真者，他们的首领是情报局的线人。我们去找他，是很正常的往来，没有任何问题。”

许破虏：“也只有首领是，其余的人都不是啊。”

“要是你觉得收入不公平...要不，我们去见甄女士吧。她之前答应过我，如果有事去找她，她会帮忙的。”

罗知看了许破虏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许破虏：“我说错了？”

罗知：“首先，正因为首领是，其余的人不是，我才来见他们---如果他们都是情报局的人，我们过来又有什么用？”

“然后，不要相信那女人说的任何话。她会把你连皮带骨头都吞掉，一点残渣都剩不下。”

许破虏：“她？怎么会呢？”

罗知：“不信你就等着看，看看那些跟她走的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许破虏：“我记得你以前也这么说过别人....结果不是你搞错了吗？”

罗知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她真的是这种人。”

许破虏：“你在情报局里有亲戚，是吧。”

这次，罗知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很久没来往了。”

许破虏：“我还是觉得去见那些修真者不合适。我们才打过一场，把他们都抓了起来啊....他们要是对我们动手怎么办？”

罗知：“如果他们够聪明，能为以后的事情考虑，那就不会。”

“而那个叫叶碎竹的人恰好很聪明。他能在那样的处境下，把他的大部分同伴都救出去，聪明才智没有问题；而他坚持要救人，连手下当众拆台这种事都不在乎...在别的方面更没问题。”

“他不会排斥见我们。就算谈不拢，为了那些人的安全，也不会怎么着我们。”

他这样说完，闭上了眼睛。一旁，许破虏没有再说什么。

大约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医院旁。罗知睁开眼，许破虏又开口了。“他们就住在这座医院？”

罗知：“对。”

他们到前台询问了一下。罗知特意在前台确定了‘没受伤，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对象后，躲着人，走到叶碎竹的房间前。

房间的门没关，屋子里，叶碎竹正和身上裹着绷带的丁天德一起站在一台机器人前，看着那机器人噼里啪啦的向外吐纸。

“没有更多的内容吗？”丁天德看着纸上的内容，皱着眉，这样说道。

“现在就这些。”叶碎竹说。

于是罗知开口了。“叶先生，你好。”

两人回过头，看到是他们，叶碎竹眼里浮现出几分惊讶，丁天德则显得有些警惕。“是你们？”

罗知看向叶碎竹：“对。我们带着善意而来，希望和您交流一下某些事情。”

丁天德脸色骤变，像是想要破口大骂。见状，许破虏随即把手伸进了怀里，像是想要掏枪。

“别急。”叶碎竹这样对丁天德说着，然后看向罗知。“什么事？”

许破虏随即也把手伸了出来。之后，罗知这样开口了：“就我最近的观察，你们好像不是普通的修真者。对这里的普通人，你们没什么敌意？”

叶碎竹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看着罗知，这样开口了：“按照我们的规定，和外人的会面要进行记录。”

“这样，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做一下记录，然后我们再详谈，好吗？”

罗知点点头。之后，叶碎竹便带着丁天德，收拾了一些打印好的纸张，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许破虏看向罗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罗知一幅思索的模样，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叶碎竹才又走进来。

“刚才的事情很抱歉。”这位修真者这样说道。“那么，你想说什么？”

罗知审视了他片刻，吐出一口气来。

“就我最近的观察，你们好像对天府没有什么敌意？”

叶碎竹：“当然...我们都是被门派压榨的底层炮灰。”

他随即把门派使用丹药，强行拔高自己等人修为并摧毁根基，然后让自己等人修行《福报玄功》，向门派上层大量贡献真气的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

许破虏听的脸色数变。在叶碎竹说完之后，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们怎么能这样！？”

罗知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叶碎竹这番话。之后，他也讲解了起来。

首先，是讲述自己和很多同伴，作为底层保安，经常战斗、从事危险工作，却只能拿着微薄的薪水这样的事实。

然后，他说起了之前的冲突。保安们发动这场袭击，是因为之前队长对他们说：那里有很多想要袭击平民的、残暴的修真者。

“我们对你们没有敌意。”最后，罗知这样总结道。“那些残暴的，只想抢劫我们的修真者是敌人，但你们不是。”

“之前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袭击的是危险的敌人，完全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直到后来，我们看到你站在那里，以那样的态度说：要救大家。我们很多人才觉得，之前可能是误会了。”

“所以，我们现在才过来，有些事情，应该解释清楚。”

“真的啊！”许破虏感慨着，拍着大腿。

之后，罗知继续开口了：“之前对你们发动的袭击，是我们那位队长安排的。在他背后，好像是一位叫‘甄灵’的女士。”

“贾颖。”叶碎竹说。“她是情报局的人，原名叫贾颖。”

“真的？”许破虏看向罗知，发出了惊讶的的声音。“情报局的人？”

叶碎竹：“我的上线不是她。情报局的情况，好像也很复杂。”

接下来，他又把贾颖出售给大家真灵丹、功法书、假灵器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看来，你们的队长可能和这个女人勾结在了一起。”之后，叶碎竹总结道。“她先是借高利贷给我的师兄弟们，然后出售这些假灵器给他们，再然后，让你们的队长派并不知情的你们来攻击我们---把我的师兄弟们抓起来杀掉---甚至做出更残酷的事情后，他们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好处和利益。”

罗知听完这些，沉默了几秒种。“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叶碎竹怔了怔，随即说了起来。

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天府这边的空气中缺乏灵气，无法使用治疗法术，只能来医院慢慢治疗---有些师兄弟，因为对药物过敏，治疗效果很差。

而之前欠下的高利贷，也需要在一定时间内偿还。目前能赚钱的办法就是回瀚中，把富先生救回来，但师兄弟们伤势未愈，没办法行动.....

除此之外，瀚中那边，还有无数的师兄弟，被门派所蒙骗着、压榨着，还有无数村子里的孩子，可能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作为醒悟过来的一名修真者，不能只顾自己，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接下来，要解决面前的问题。以后，还要去帮助那些被骗的师兄弟，应该去拯救那些孩子。

听到这里，许破虏开口了：“现在有必要想那些人吗？”

叶碎竹看向他，进行了解释。人不能只想着自己，总有些该做的事情---反正，按照自己等人现在所做的，门派的高层肯定认为自己等人违反了门规，一定会和他们发生冲突，既然这样，救下那些师兄弟和孩子，最多也不过是继续为敌而已....

罗知点点头，对叶碎竹他们这种想法表示认可，对他们的勇气表示钦佩。随后，他问出了具体的问题：“你们打算如何进行战斗？”

叶碎竹：“我们的修为根基都被毁掉了。而如果单纯用法术来战斗，在面对那些高级修真者的时候，是怎么都没办法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利用某些科技力量，是比较现实的选择。”

这时候，许破虏开口了：“你是说，用这里的武器来战斗？”

叶碎竹没理会罗知眼中眼中的不满，看向许破虏：“对，要是能做到...”

“那可不容易。”许破虏说道。“枪还算简单，但是有些武器需要经过长久的练习...”

罗知打断了他，提出了更重要的问题：

“你们有钱吗？”

一时间，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许破虏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了看罗知，又看了看叶碎竹，最后闭上了嘴。而叶碎竹在一瞬间露出来的惊讶，并不比许破虏的少。

之后，罗知盯着叶碎竹，继续说了下去。“有些武器，什么人都可以用，如果你有钱，我可以联系卖家，帮你们买到。而...”

叶碎竹打断了他：“机甲呢？我听说有些机甲，修真者无法驾驶...”

罗知：“那是加装了‘灵气阻隔构件’和‘自毁设施’的。”

“如果需要，可以要求卖家去除那部分，价格反而能降低一些。无论是在大气层内战斗的，还是在太空中战斗的，都能买到。”

叶碎竹看着他。“钱倒是有一些。但是我们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那些高利贷...”

罗知：“是非法的。”

“如果你们提起诉讼，有不小的胜诉几率---至少能拖延下去。而如果你们真像刚才说的那样，打算回到瀚中，和那些高阶修真者战斗...情报局以前有过特殊政策，会支持你们的做法。”

“如果你们决定了，我们可以帮忙。当然了，这些工作，需要相应的报酬。”

叶碎竹：“机甲多少钱一台？报酬又需要多少？”

罗知：“最新型号，天府军标准配置，最新动力，可以在太空中自由翱翔；全副反应装甲、二十种不同武器，专人教导使用，额外赠送足够战斗五百小时的能量块、十份备用弹药、三架专属维修机器人，以及之后三年保修...只要两千八百万。”

叶碎竹压了摇头：“我们不需要这么高端的。”

罗知：“常规型号的也有，天府军标准配置，四百万一台，拥有全部常规动力和常规武器，赠送一百小时能量块、常规修理包、五份弹药。”

叶碎竹：“有更便宜的吗？”

罗知皱了皱眉：“那就只有退役的过时机甲了，目前被用作农用设备。没有武器和装甲，有基本维修指南，但不保证损坏后一定可以修复，用一天算一天...”

“二十万一台。”

叶碎竹皱起眉来：“就没有价值合适，也能战斗的机甲吗？”

许破虏：“其实...”

罗知迅速的打断了他。“有倒是有，也是退役的旧型号机甲，但维护的还不错，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八十万一台。”

许破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罗知：“退役的时候，原装的武器和装甲都被拆解下来了。但是它们后来的主人，没有任由它们报废，而是加装了一些新的武器、装甲、动力系统，并一直在进行保养。如果使用得当，它们具备较强的战斗力。”

叶碎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要是能便宜点的话....”

罗知：“价格方面很难降低了，不过可以赠送一些别的武器。步枪、弹药、能量块、维修机器人、使用教程....”

叶碎竹：“好吧....”

“如果货物确实像你说的这样，那就可以考虑购买。我希望看看货，能带四台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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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历2892年9月18日，下午四点三十

飞在空中的车子上。

许破虏：“你打算把我们的机甲卖给他？”

罗知瞥了他一眼：“你不同意？”

许破虏怔了怔，笑了起来。“我...队长不会同意吧。”

罗知：“他还不会给我们钱呢。管他做什么？”

许破虏：“说的也是。八十万一台，卖四台给他们，然后十万一台，再买四台原型机，重新改造，队长不会知道的。”

“真是笔好买卖。不过，我们两个应该搞不定吧，你可以买新的原型机。但是改造需要老李和小朱。”

罗知：“运到他们那里去，也需要人手。我觉得，把大家聚集起来，一起做这件事比较好。”

许破虏：“一起？那怎么分钱？”

罗知：“连修真者都知道需要团结，我们难道就只能想着自己吗？”

“这次，队长赚了很多钱。要是大家联合起来，也许能逼他把钱交出来。”

许破虏：“要是真的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卖机甲的事情...肯定有人会去告密。”

罗知：“所以，我们不说卖机甲的事情。把大家聚集起来，然后告诉大家这些修真者的情况，然后提出建议，我们和这些修真者合作，一起去瀚中救人。”

许破虏：“去瀚中？修真者的大本营？”

罗知：“如果天府军出征，两支大军在宇宙中对战的话，后方不会留下多少力量。”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瀚中...攻击某些看守薄弱的仓库、狩猎某些身怀保护，却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少爷小姐。”

许破虏考虑了一下。“倒是值得干。你觉得这些修真者值得合作？”

罗知：“当然。”

“这种在被同伴误解、批评的情况下依旧坚持要去救同伴，最后还救成了的人，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他说要帮别人，并且真的帮了很多人....不跟这样的人合作，难道跟我们那个爱着家人，会为了家人抛弃我们的队长合作？难道去跟那个贪婪狡诈、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放贷者合做？难道去跟那条满口谎话，随时准备抛弃别人的蛇合作？”

许破虏沉吟了片刻。“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跟这种人合作，总比跟那些随时准备叛变的人合作好的多...大家应该会同意。”

“要不，你跟队长说一下试试？”

罗知：“你是认真的？要是跟他说了，就不怕他把夺走的财富都拿到自己手里，然后再跟我们‘从长计议’？”

许破虏干笑了几声。

“对了，我们想用那些法术都用不了，但是那些修真者---我是说瀚中的那些，如果拆掉机甲上‘灵气阻隔构件’和‘自毁设施’，然后买一些机甲---既用法术，又用科技，就厉害多了吧。”

“为什么他们不用我们的武器呢？”

罗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个我考虑过，有一些猜测。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那种事，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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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历2892年9月18日，下午四点三十五

叶碎竹的识海里

叶碎竹：“他一开始就想把这种八十万一台的机甲卖给我，对吧。所以，才提出了那三种不适合我的机甲。”

全息文字：“嗯，合适的小技巧。”

叶碎竹：“这个价位我吃亏了？”

全息文字：“能得到机甲和潜在的盟友，不能算吃亏了。”

叶碎竹：“盟友？他们过来，是你安排好的？”

全息文字：“不，这只是场意外。”

叶碎竹：“好吧，下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全息问题：“这个，你猜？”

叶碎竹：“我听说一些故事，有些阴间的鬼怪或者恶魔会进行伪装，在人耳边低语，引诱人堕落。但你，却一直在要求我救人...”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全息文字：“这个，如果我说是‘兴趣爱好’，你信吗？”

叶碎竹：“兴趣爱好？”

全息文字：“有喜欢引人堕落的鬼怪，说不定就也有喜欢劝人向善的灵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碎竹怀疑的看着这段文字：“你是这样的？”

全息文字：“这世上充满了偶然，就算诞生出某个喜欢‘劝人向善’的灵魂，也完全是可能的。”

叶碎竹：“那，你想做什么？”

全息文字：“如果我说，是救下你们，然后把你们打造成一个愿意帮助弱者、追求公平、善待他人的---同时要极具扩张性的，强而有力的队伍。”

“你信吗？”

叶碎竹：“为此，你耍了很多诡计，坑害我们很多次？”

全息文字：“在做那种事之前，我会提醒你们的。”

叶碎竹：“对，用那种软弱而缺乏力度的语气来提醒。然后，如果大家疏忽，无视了你的劝告，事后就会发现‘选择了自私，就会被坑、被耍，吃苦头’；而如果事先注意到了你的劝告，团结、重视伙伴、为别人着想，就能获胜。”

全息文字：“继续说。”

叶碎竹：“然后，大家多吃几次苦头，总结出经验来，就会形成本能，在各种时候都团结、重视伙伴....你要大家去收徒弟，徒弟们看到我们这么做，就也会这样。”

全息文字：“你还忽略了某些部分。”

叶碎竹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随便怎么都好....”

“你说‘潜在的盟友’，也就是说，你打算让我们跟这些人合作？”

全息文字：“有问题吗？如果把合作的消息告诉你那些同伴，他们会反对吗？”

叶碎竹考虑了一下：“应该不会....”

“就算有人有异议，如果我对他们说‘这些保安也是被骗了，以为是袭击修真者敌人’告诉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全息文字：“这不就是了。”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提升战斗力的问题。你们就算立刻开始练习使用那些武器，加上你们本身的修为，也未必能击败你们的债主。”

叶碎竹：“你是说....贾浅还有别的手下？”

全息文字：“当然，高利贷公司嘛，怎么可7能没有足够的打手？”

“如果势均力敌，可以进行协商，豁免部分利息；而如果大获全胜，就可以仅付本金，甚至完全豁免。”

叶碎竹：“能让这些保安和我们一起对付他们吗？”

全息文字：“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但最好是你们自己来。”

“接下来，可以给他们看一些别的内容了。”

叶碎竹：“别的内容？”

全息文字：“嗯，我又准备了一些。”

天府历2892年9月18日，下午五点

情报局的实验室里，汤玉堂和鲁向学拿着记录本，一边看着周天驰身上显示出来的数字，一边做着记录。

记录了一阵后，汤玉堂放下本子，这样开口了：“为什么他们体内有经络，我们就没有？”

鲁向学：“第五十四实验室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大部分修真者的子女，体内都有经络。但在门派那边，很多孩子的父母不是修真者，体内也一样会出现经络。”

汤玉堂：“我们这里呢？你觉得，如果不砍掉灵麦和灵木，新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拥有经络吗？”

鲁向学：“有可能。但不具备经络的，应该是大多数。”

“毕竟，瀚中那边有那么多灵麦和灵木，新生儿中能修行的也只是少数。”

汤玉堂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那些出生在我们这里的，有修行潜力的人，是会继续留下来，还是去投靠那些修真者？”

鲁向学：“不是有过案例吗？有修行能力的人投靠到瀚中那边，结果被杀了。”

汤玉堂：“而那些修真者到了我们这里，反而要保护起来。”

鲁向学没说话，看了看面前的周天驰。

汤玉堂也看了看周天驰，哼了一声。“还要欠下这么多债务，才能拿来做实验---如果采取对等政策，我们能增加多少实验品？多少项目都能加速推进？”

“就像第九十四实验室做的那种：某些修真者身上的部分经络，可以移植到普通人体内...”

鲁向学：“这种实验已经终止了吧。”

汤玉堂：“对...投资过大，又一直没有成果。能在短期内发挥作用，但时间一长，就会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方面的研究....到现在，也就只有185实验室的：部分刺激和改变修真者经络运行方式，让他们的身体成为‘培养皿’以培育灵器这种，才收回了一定的成本。”

汤玉堂：“负面效果是，对经络的刺激和改造可能导致某些永久的损坏。”

鲁向学：“对，譬如断裂、坏死，有时候下还可能出现爆炸。”

这样说着，他又看向了躺在那里的周天驰。“我们面前这个人，经络的改变很大。说不定....”

他这样说着时，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鲁向学拿起手机，说了几句后，转向汤玉堂。

汤玉堂：“怎么？”

鲁向学：“是小罗的消息，他问我们知不知道仿真型机甲的数据。”

汤玉堂：“仿真型机甲？这个研究不是已经停止了吗？”

鲁向学：“对，但之前已经制作出了很多成品...好像又有新的消息，之前的‘取消’是为了保密....我找找看。”

他在一旁搜索了片刻，随即这样开口了。“原型的仿真机甲，是仿造乌东那边的兽化部队而研究出来的。驾驶员进入驾驶舱后，会联结上机甲的神经索，像操纵自己的肢体一样，对机甲进行精妙的操纵---可以进行更有效的战斗。”

“但在实验性使用的过程中，它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些驾驶员很快就会疲劳，大大的缩短了战斗时间；有些驾驶员的神经系统无法承受过久的联结，会在连接一段时间后出现损坏。”

“另外，这种机甲的战斗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驾驶员本身的体能和战斗意识。选拔出精英的特种部队，少量使用或进行冷兵器格斗的话，战斗力强于当前机甲。但是在大规模作战中，瞄准精度、侦查能力、持久战斗能力、协同能力，都远不如常规机甲。”

这样说完，他看向汤玉堂。“大致就这些。你觉得，这是不是意味着要重启实验？”

汤玉堂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交流了一阵。

之后，他看向鲁向学：“好像出现了新的测试机会....嗯，之后测试结果也会传给我们。”

鲁向学：“最近测试的机会提升了不少啊。”

“运气不错。”

汤玉堂：“是啊，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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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历2892年9月18日，晚八点

神农大学范晓峰的办公室里

丁寸默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对范晓锋进行着夸奖。

在他的描述中，范晓锋的思路和计划很不错，对具体的细节也考虑的很周全。但随后，他又‘不过’了起来。

“要想成功，可不是这样就够了。”丁寸默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不能拿出这些，各位老爷轻视你，不信任你；如果你把这些都展示出来，各位老爷和少爷都会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范晓锋露出一幅惊讶的模样来。“图谋？我没有任何图谋！”

丁寸默：“也许吧，但他们很难相信。”

他随即解释了起来。老板们会这么想，是因为过去的经验---以前，也有很多有才能的人被各位老爷选中，进入各个财团工作。但身居高位之后，这些人往往都会产生野心，图谋成为财团的继承人。

范晓锋：“贡献继承法？”

丁寸默：“对，在财团发展的过程中做出更大贡献的人，将比财团拥有者的子嗣拥有更优先的继承权。所以，现在老板们宁愿雇佣那些不那么出色的人，也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打太多交道。”

范晓锋：“但是...这法律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绕过吧。科研投资、职位交换、功绩转移....还有很多地方，根本就不执行这种法律。”

丁寸默耸了耸肩：“正是因为筛掉了您这样的人，这法律才在很多时候都能设法绕过。”

“您在学校里待的太久了，可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之前，宋家的财富，就被外人夺走了---一个像您这样，思维清晰、才华卓著的人。”

范晓锋：“你的意思是....他们决定拒绝我了？”

丁寸默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

“我有几个问题。你可以考虑好了再回答。第一个问题：你相信自己吗？”

范晓锋：“我当然相信。”

丁寸默：“第二，你认为这个计划会成功吗？”

范晓锋：“当然会成功。”

丁寸默：“第三个问题，你愿意承担相应的风险吗？”

范晓锋：“风险？这个计划的风险并不大....

丁寸默：“既然如此，你可以自己开一家公司，以‘合作者’而不是下属的的身份来执行这个计划。”

范晓锋：“合作者？”

丁寸默：“对，之前，我把你的计划告诉各位老板了。他们一方面担心，一方面又认为，失去这个机会太可惜。”

“因此，他们可能会同意借一笔钱给你，并且授权你来管理那些媒体一段时间---比如三个月的宣传内容。”

“这样，如果你的计划成功，各位老板就无需担心继承权的问题。到时候，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他们可以把你的债务延期，并且收购这家新公司。但如果计划失败，你就需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范晓锋：“也就是说，如果计划成功，老板们可以得到好处；如果计划失败，我会欠上一大笔债务。”

丁寸默：“你对计划很有信心，对吧。”

范晓锋：“我当然有信心，但那是另一回事....”

丁寸默举起两个手指：“钱，宣传需要的渠道，你的计划中需要的，不就是这两个吗？”

“按照我刚才说的，这两个不都是给你了吗？你要是一点风险都不想担，一点压力都不想有，那不是太过分了吗？”

范晓锋没能找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丁寸默：“如果失败，你可能要担上一笔沉重的债务。但是，你不是相信自己吗？你不是认为计划会成功吗？”

“只要成功，不就一切都好了吗？你将能获得更多的投资，更多的信任，有更大的发挥空间....甚至，也有机会成为某个财团的主人。”

“实际上，有关你的事情，上面还在探讨。如果你接受，就有更大的几率得到支持。要不要同意，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这样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这时候，范晓锋开口了。

“如果我答应，电视台的人都会听我的？如果他们拒绝服从，我有资格开除他们？”

丁寸默：“噢，这个还没确定，但应该没问题。”

范晓锋：“宣传中需要的资金直接拨给我？”

丁寸默笑了起来：“想什么呢？”

“如果真的通过了，上面会派人到你身边，帮你负责某些工作，同时监视具体款项的使用。如果确实是用到宣传上的，就会拨款。如果你想做别的什么，就及时制止。”

范晓锋沉默了四五秒钟。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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