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瘟疫（四）

“哦，那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想问。”

“为什么我们没有丝毫的惊讶，是吧？”

普格点了点头。

“很简单，他看起来没有面红耳赤，也没有任何说谎的微动作。所以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没有说谎。组织的语言描述也很清楚，基本和事实也都吻合。”

“你会记得你昨天吃饭的时候第十三个动作是什么吗？但是他记得。”

“所以，他说的一定是假的。没有人会刻意去记生活中经历的无意义的事。既然他记得这么清楚，那就是他刻意记了。更不要说他的行为不仅不想像说谎，而像陈述。这种事对于正常人来说，一个没说谎的人也会因此情绪和记忆偏差产生一些看起来很像说谎的表情和微动作。这些算是误差，然而他却一点都没有，自然就是假话。”

“而你进门的时候，他叫出了你的名字。我们就知道了你是谁。再加上他的假话，我们基本就确定了你的目的。所以我们没有惊慌。而你杀了人之后的冷静，让我们感觉你有可能成为同事。实际是这种事我们见过几千种不同的版本，自然也就应对的方法，如果你真的彻底失去理智，我们也有应对的办法。”

普格一边点头，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我杀人之后很冷静，会让你们觉得能成为同事。”

“这个就很简单了，你去干掉那个人，目标明确，而且行动利索。行动结束后你也没有慌张。对于我们的提问你回答的也很有礼貌。大概就是这些理由了。”

“但，你们不是一个崇高的组织么？”

“冲突么？就算我们的目的的行为无比崇高，我们也是正常的人，我们会有欲望，会想复仇，会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如果不排解出去，那我们大概都会变成‘怪物’。”

疫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在工作时，我们是‘疫医’，在别的时候，我们是正常人。加入‘疫医’确实是崇高的，不求回报的。但你不能因为我们是‘疫医’而剥夺我们正常做人的权力。甚至可以这么说，在除了疫医以外的时候，我们连治疗都是收费的。”

“当然，生活归生活，工作归工作。生活的事绝对不可以牵连到工作，工作自然也不会牵连到生活。所以在你冷静面对你的仇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可能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虽然长篇大论让普格有些迷茫，但他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等这里的瘟疫都被消灭了，我们就带你去教廷参加仪式。当然，主要是为了免费领取这一身衣服，什么仪式都只是个形式而已。”

“‘疫医’没有任何特权，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这身衣服。无论是什么理由，在‘疫医’对抗瘟疫的时候，他们不会受到除了天灾和疫情以外任何的伤害。这么做的人都被教廷和所有畏惧瘟疫的人干掉了。除此以外，任何人死去了，只要他们不在对抗瘟疫，没穿着这一身衣服，我们都不会管。同样的，任何不穿疫医衣服时做的事，我们也不会管。”

“除了我们黑色面具的‘黑鸦’，还有一些白色面具的‘白鸦’。他们和我们规则一样，不过他们的工作不是对抗瘟疫，而是干掉穿着‘疫医’衣服却做出一些其他事的人。这里当然包括了假冒‘疫医’的人。顺带一提，‘白鸦’也算‘疫医’，所以他们是可以自己干掉自己的。可以说，我们负责去除人身体上的瘟疫，而他们负责去除人心里的瘟疫。”

“今天的酒味道不错。”苍漠点了点头。“是发生什么了吗？感觉最近酒的质量整体变高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注意到这一点。”约翰一边笑一边抱着怀里的姑娘。“看来这段时间，你已经从一个上界人进化成一个地上人了啊。”

“无聊。”苍漠吐槽着约翰的嘲笑。

不过他确实来到地上一段时间了。虽然地上对他的世界观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但也有很多时改变了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在地上的这几个月的经历比在上界十多年还要刺激。

苍漠敲了敲酒杯，示意约翰说的有些跑题。

“很简单，现在是秋天，酿酒的粮食产出的时间段。新鲜的粮食，酿酒自然会好很多。”

“这样么？”苍漠一饮而尽，准备离开酒馆。

这时，李文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彼得。

“她出现了。”

“谁。”虽然约翰没有回应，但他忘记告诉苍漠也别出声了。

“黛丝。”李文书说出了一个让苍漠印象深刻的名字。

“文书，要知道，‘怪物’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没办法处理的，你们青组自己解决不好么？”约翰尝试放弃这份工作。

彼得面带微笑的靠了过来。

“10枚金币。”

“1000枚金币我就去。”约翰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那我去找巴耶夫了。”彼得毫不在意约翰的说法。

“800枚金币。”约翰开始压低自己的价格。

“100枚金币。”

“成交。”

这次的任务难度并不大，也不会有人愚蠢到让普通人去对抗‘怪物’。他们最多只是需要一些经验和智慧。所以对付‘怪物’这件事听起来恐怖，但如果你是个正常人的话，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一百金币已经是很高的报酬了。

而苍漠，前几次行动中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一无是处，所以他的报酬也是和约翰一样的一百金币。

四人来到了警署，文书开始叙述这次的任务。根据青组的信息网，黛丝应该是已经加入了“世界”。“世界”是怪物的组织，他们和人类敌对，或者说视旧人类为奴隶，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则是“新人类”。

不过这个组织一直被所有的人类组织所针对，所以即使存在了那么久也没能发展的多壮大。实际上若不是其组织的几个首领能力太过难以捕捉或者击杀，这些组织早就被灭掉了。

黛丝是强大的“怪物”，如果她还能进化的话，甚至可能给“世界”带来转机，对于发现黛丝的情报，自然就是尽全力去扑杀。这自然会请到和黛丝交过手的苍漠和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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