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在太阳还没来得及升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洛浅黎醒了过来。
梦见了个让人十分怀念的梦。
家里人还聚在一块,洛浅黎小时候的梦。
因为发烧而从幼儿园那请假在家休息的洛浅黎偎依在母亲身上。感受着那只冷冷的手抚摸着自己额头带来的愉悦感,洛浅黎咳着,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脸。
眼前母亲那表情,像是被影子盖住般模模糊糊。即便这样,自己被照看着这样的安心感依旧包裹着洛浅黎全身。那股温暖像是紧紧地包住自己似的,洛浅黎不愿就这么醒来。
可是,意识却毫不留情地将洛浅黎拉回到现实。
印象的片段开始碎落,那个幼小的洛浅黎的身影也渐渐在梦中远去。
睁开眼。
眼前就是毫无生气的白色天花板。
超市那个被用作休息的办公室。
洛浅黎把那厚厚的被子裹着自己,侧躺着身子。
眼眶里冒出来的泪珠,从眼角那滑落。
清醒过来的意识,明确地告知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与刚才梦境那造成巨大的落差,让洛浅黎暂时愣住了身子。
指尖把流到太阳穴的泪水擦掉,坐起身子的时候。
“啊啾”
像是要跟这啊啾凑个节奏般,鼻水接着垂了下来。并且,那敷在额上的湿毛巾也跟着滑了下来。四周找着纸巾,可却找不着。洛浅黎犹豫了会儿,还是把那条毛巾拿来擦掉鼻水。接着叠起来,放到桌子上。
看到身边放着杯水,便一手拿过一口气喝光。水分像是欢快的精灵一样渗透着全身。
虽然扯开了被子,可大概是房间开着暖气的缘故,没让人感觉到特别冷。然而即便打个小喷嚏,也让洛浅黎觉得头会跟着痛起来。
原本那因为梦的碎片而模糊掉的意识,如今渐渐变得清晰。
环顾四周,就看到在椅子上睡着的林齐。他身子靠在靠背上,斜着头睡着。看着就觉得脖子会很痛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空水杯以叠好放在一边的毛巾,洛浅黎一阵思考。
居然为了自己这样亲历亲为的做这些事情感到十分意外。
利己且合理主义者,这是洛浅黎对林齐抱有的印象。从之前的态度来看,就算洛浅黎惹上感冒了也顶多了给你盖条毛巾然后随便找个找个地方缩起来就好这个程度罢了。
如此勤快地照看着自己,还真的想都没想过。
只不过,老实地接受这种出乎意料的温柔,对于洛浅黎来说不过是在伤害着自己的自尊。
洛浅黎跟林齐相互是陌生人。即便到最近,也说不上双方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然而这次,却让人感觉到那像是对待家人般,十分唐突的温柔。
边看着椅子上沉睡着的林齐的脸,模糊地思考着那股违和感时,洛浅黎突然一下子想到了,独自一人在这样的世界中挣扎,自己要是处于那样的立场的话,就算什么时候疯掉也不奇怪。
亲人跟朋友都没了,人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在街上徘徊,就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如此过着每一天,如此的生活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那样实在是过于寂寞了,让人觉得太痛苦了。洛浅黎可没有那么坚强。自己的世界早已在那一天终结了。
林齐一定没有洛浅黎那么软弱。
可即便这样,在不平静的日子里也必定存在着他的那份软弱。
想想看,相对于林齐所付出的,洛浅黎就像是完全没给回过什么。就连这条命都在靠着他的帮助。在这充斥着死的气息的世界里,自己再也不会去想自己怎么就值那么点这样的事情了。
可即便如此,说不上善人的林齐顶着一副冷冷的态度而又帮助自己的理由。
那是,将寂寞一类的感情,藉由我而抛之于脑后。是这样的吧?
总觉得,自己触碰到了这名叫林齐的男人心中脆弱的部分。
就连那副在椅子上睡着的模样也似乎能看到浮现出的疲劳与放弃。
当然,这一切可能就是洛浅黎自己想多了也说不定。也就是身体弱下来的时候,心灵也会跟着弱下来这样的东西。把林齐那单纯的反复无常都凑巧解释得出个所以然来也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从此时开始,洛浅黎才将林齐放到了对等的位置。作为在这终结的世界里拼命地活着的其中的一个人。
还在思考中的洛浅黎被林齐那伸懒腰的声音惊醒。
林齐坐在椅子上伸着懒腰,注意到洛浅黎这边之后便停止了动作,一直盯着洛浅黎,像是看到敌人一般,非常危险的视线。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那视线为何带着那么强的敌意,洛浅黎又在担心自己究竟又做错什么地不安着。
“那个?”
听到洛浅黎的声音后,林齐放下戒备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
“什么嘛,果然只是单纯的感冒而已啊...”
林齐移过视线,眼睛瞪着墙上的挂钟,在确认着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
那似乎让人呆住的话,让洛浅黎眨了眨眼。
难道说是在担心自己吗?
洛浅黎一脸苦笑地低下头。
“抱歉,让你操心了。”
“别了,与其说是担心的话,不如说是...唉,算了,不说了。身子感觉如何了?”
林齐摆了摆手。
“虽然还有些奇怪的感觉,可大概是好了的。”
听到洛浅黎的话,林齐一副想着什么似的看了过来。
对于林齐的沉默,洛浅黎奇怪地感到一阵不舒服。对面前这位青年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好,突然之间自己也搞不懂了。
“那个,我去做早饭了,昨天的粥真是非常感谢你。”
“哦。记得带上口罩哦,别把喷嚏都喷到饭上面去了。”
听到这么粗鲁的话,洛浅黎只能露出一副苦笑了。方才的不快感却都已消失不见了。
吃完洛浅黎做的早餐,眼看着十二月已经过半,气温也越来越寒冷,林齐决定出去一趟,趁着天气还不算糟糕前,在收集一些物资。
告别了洛浅黎,告诉她大概出去两三天的样子,顺便交代了她一些事情。
驾驶着猛禽,林齐在城市中四处逛着,路过一家加油站,将车加满油,看着停在旁边的加油车在思索着什么。
“末世后,像是汽油柴油这种物资用一点就少一点了,将来肯定是稀缺物资,如果可以将这台车开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一辆5吨的加油车,自带了大流量加油机以及一根十五米长的加油枪,试着拉了拉门把手,车门没锁,进入到驾驶室内,钥匙就放在中控台上,内饰并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看了看排挡杆,还好是五档的手动变速箱,自己可以开,如果是十几个档位的那种就麻烦了。
将加油车的油罐加满,这耗费了很久的时间,林齐将自己的猛禽利用拖车绳拖在加油车的后面,挂上空档,上了加油车,点火发动,尝试着起步,原地不动,右脚加了点力道,发动机发出撕裂般的吼叫声,却依旧没什么作用。
“......”
反过来,用猛禽拉上加油车,轻松起步。
小心翼翼的将油罐车拉到别墅避难所,途中很多路都被损坏的汽车堵死,大部分的情况下只能分开两车,一辆一辆的从人行道或者慢车道行驶过去,有些堵的不严重的就用猛禽轻轻撞开,碰到实在无法行使的,就只能绕路了。
将车停好后,太阳已经快落没了,只剩下从地平线露出的那一丝夕阳向着城市撒下橘红的色彩。
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垫垫底,林齐驾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夏琳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先回了自己的公寓,打开冰箱拿上几灌啤酒,以及速食的下酒菜,去到隔壁夏琳的屋子。
扭动钥匙开门,脱掉鞋子后走到客厅。
打开灯光,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伏在地板上的夏琳的身影。
“诶?”
灯光映着的前方,夏琳那如瀑布般的头发正散在地上,从那淡粉色睡衣的衣摆那能瞄到夏琳那穿着白色内衣的下半身,侧躺着身子的夏琳如冻僵般的伏在地板上,露出的大腿散发着青白的色泽。
记得自己上次是把夏琳绑在床上的,然而如今那天用来束缚的毛巾却被解开了。
“自己解开的吗?”
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林齐畏畏缩缩的靠了过去,可夏琳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什么,夏琳小姐...你还好吗?”
尽管试着摇了摇她肩膀,可是对方却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好像是变回了一具尸体的感觉。
“冬眠吗?不会那么扯吧!”
林齐捶了捶肩膀,今天在市区好像也没看到什么丧尸的样子,感觉随着天气变得越发寒冷,丧尸什么的就会渐渐地移动到地下与屋内,可却没有见到过像夏琳一样变得一动不动的丧尸。
一点点喝着啤酒的同时,林齐也在不断的摇晃着夏琳,抚着那滑溜溜的大腿,跟着将手潜入那敞开着的睡衣的下摆,仔细的揉捏着夏琳的丰满。因为没穿内衣的缘故,手心直接传来那因为肆意揉搓而变化形状的软糯的触感。
“多么令人迷醉的手感啊!”
试着狠狠地抓了两把,夏琳依旧没有对此作出反应。
将夏琳拖回床上,林齐拉开卧室的窗帘,柔和的月光随之洒落到房间当中。
坐到床上,大口大口的喝着灌装啤酒,想着今天的所见,看来丧尸会自行寻找躲避寒冷的地方,那么这时候正是移动到别墅避难所的好时机,这样可以减少与丧尸的正面冲突。
随着灌下喉咙的酒精越发增多,脑袋也跟着变得迟钝了起来,那些飘荡在脑海当中杂乱的想念全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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