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你家王爷身边多久了?”待了许久,回时才开口。
“回公主的话,因我家王爷自幼被养在别宫,先帝念及王爷年少,便着人买了奴才来给王爷作伴,至今十数年有余。”
先帝在世,因得身强体壮,后宫嫔妃众多,故子嗣兴旺,香火延续非凡,却也引发了诸多谋害皇嗣,争宠夺嫡等惨案,故而在皇十子之后降生的皇子皆被送往了都中不同处所的行宫抚养照料。
回时起身,命陈进跪下,陈进虽有不解,却也不曾怠慢,只安静地跪在殿阁中央,低头不语。
回时绕着陈进来回踱步,她虽着了一身浅淡的花蕊色衣裳,可周身仍是那般嚣张的气势,这便是她与初时最大的不同。
“过来伺候本宫食用燕窝吧。”回时甩了衣袖,刚好落在陈进的肩膀上,陈进向后退了一下,恰巧被回时看在眼里。
回时不由分说径直赏了陈进一个耳光,陈进一阵错愕,白皙的面颊上登时浮现了五道殷红的指印,可见回时丝毫不留情。
“本宫的衣袖搭在你肩上,你竟有闪躲之意,莫非是觉得本宫的衣袖污了你的肩?”
陈进的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再抬起时已见血痕,回时也未曾想陈进会这般激进,登时有些紧张之意浮在心头。
“公主息怒!奴才只觉身份低微,恐污了公主的华服才是,还请公主降罪!”
回时冷笑一下,转身端坐在美人榻上,双手摆弄着自己绣满了重瓣绯红桃花的衣袖,她言道:
“你今日反复求本宫降罪,莫非在你眼里,本宫宛如吃人的老虎一般吗?”
“公主柔善,只奴才心觉伺候不好公主,心生愧疚,日夜难安,不知该如何请罪才是。”
“本宫觉得腹中有些饿了。”
此话一出,陈进当然懂得,他双膝跪地向前蹭着,至圆桌前取了燕窝,又行至回时跟前儿,低头举着瓷勺喂食回时。
“你既这般有心思伺候本宫,那本宫明日去回了熠皇兄,你便来本宫身边伺候吧。”
听闻这话,陈进端着瓷碗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回时并未放过陈进的神情,他虽面平静,却也抵挡不住回时凌厉的眼神。
他不懂为何回时今日这般反常,往日里他与回时虽多番接触,却也不过是命着府里的奴才忙碌,最不济也是顶了不顺意的地方无辜受罚。
回时手段狠辣,府里的奴仆身上多有鞭痕,都是回时下的重手,就连陈进也未曾幸免,可今日的回时却与往日大不相同。
“哼。”回时轻哼一声,抬手将陈进手里捧着的瓷碗打落在地,可陈进就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此番下来她顿觉心中怒火中烧,只用力挥舞着双手,在陈进的面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指印。
回时本还在心中数着,几番下来却早已陷入了疯魔中,眼神空洞充斥着泪水,她指上佩戴的錾花玉石戒指划破了陈进的脸,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这才让回时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躲?”
回时冷冷地看着陈进,素日里陈进总是会顶替其他奴仆来承受自己的责罚,却从未如今日一般寡言,陈进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可他似乎心中更痛一些。
“想来公主您……”陈进温和的笑,他眼中泛着流光,莫名之意更甚,“您在宫里也受了不少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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