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用标本

席阳城肛肠医院附属职中有这么一个学生叫邓通。年仅17，11岁那年来到席阳城。打着工、攒着钱、稳住了脚跟干起了买早点的营生。

他邓通自知道自己人单影只怕生了什么疾病无力医治惨死，于是走通了一些关系的他在这附属职中弄到了个旁听生的资格。跟着一个一医科班一起上课。有课则来无课则走学着那些让人头疼的知识。意在有病能自救，无病能预防。

今天，上完了一节课，老师教学完颅骨部分，留下了绘制分解图的作业。邓通填好了申请便带着学校大体老师的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校门。这一也是唯独有他才有的待遇。年少老成的他与上到校长门卫下到教师保洁甚至是食堂后蹭饭的流浪狗头目都有那么几分交情。

这也是大家体谅他的特殊情况给予的特殊照顾。

出了校门到批发市场市场买些新鲜蔬菜给明天早生的盒饭做准备。骑着自己的“倒骑驴”拉着菜回家。

生活不易，好在邓通只需要养自己一个人。

早年给人打工总被骗，在数不清的“试用期”之间反复横跳。迫不得已邓通才出来卖早点的，靠着抵工资的劣质微波炉和2元一本的菜谱学会了做盒饭，日子方才有了起色。

邓通住在一个七平米的废弃小仓库里。仓库是空的主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就一个房间左边是厨房右面是床。

来不及温习知识邓通先将蔬菜和肉切成合适的大小包上保鲜膜。放入麻袋后缠好麻袋口吊在他千辛万苦挖出来的深坑里。

坑有两米深一米宽。他足足挖了三个月才挖出来。铁锹都磨平了一杆。买不起冰箱便只好借助自然之力来保鲜了。

带一切准备就绪后邓通休息片刻挎包也随手放在坑边。掏出手机玩了一回贪吃蛇。

书包上灰白色的火焰悄然生起没有温度，颜色暗淡。坐在床上的邓通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没有察觉异动。

余光扫到终是引起了邓通的注意力。目光一侧向灰白的火焰投去。“轰---”的一下不可遏制的恐惧的恐惧在脑中炸开。

然后，什么也没看见

一切如此正常，不由得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也确实这样认为了。

邓通是不信鬼神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更是不信。邓通活这么大多半是自己争取的。这么就没多年来老天开眼过。

在将注意力转回游戏上的时候游戏已经结束了。赤红色的小蛇一头撞在砖墙上的。头顶一圈苍白色星星转的晃眼。

该写作业了。

繁琐但并不讨厌，毕竟每天的作业是他生活中唯一每天都会有新鲜感的内容。

邓通做好准备，趴在砖头和木板搭建的简易桌子上开始做功课。

一手转动着骷髅头一攥着笔书写笔记。

好死不死写到一半，邓通坐不住了，手也开始僵了，腿也开始抖了

谈不上多讨厌，单纯坐不住。

起身出屋上了趟厕所。并没有撒出那本就不存在的尿。返回屋内的前一刻，就在门口。苍白的火焰一晃而过，这次不是书包，而是那枯黄的骷髅头。

……

仅仅那么一刹那，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眼花？也许最近太累了，听闻疲惫的人很容易眼花。

再次回到桌子前伸手准备转动一下骷髅的角度，行动却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强行忽视脑中不可名状的疑虑转动颅骨的角度后没敢继续像之前那样端着。而且每看一眼，心理都毛毛的。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颅骨”

“刚才的火焰真的是眼花？”

“当年没逃跑我怕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等等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在脑中乱滚一气。使他再也定不下心来。后半部分的知识丁点没记住。

天渐渐昏暗，草草的完成作业，摆弄起仓库主人留下的旧彩电。难为这老旧的大彩电还能看，时不时飘飘雪，喇叭蒙尘带着杂音。

今天邓通一如既往的倒霉，飘着雪花的荧光屏上，“无信号”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无可奈何只好去屋外调整信号接收器，他枯燥的日子就指着这信号接收器呢。

一通捣鼓，听到屋内传来含着杂音的人声。顺利的修好了！轻轻松松。

我今天真的眼花了吗？邓通有点迟疑了。会不会那灰白的火是真实存在的呢？

“不行，我要试一试。不然今天怎能睡的安稳。”

邓通兜了个圈子转向一个后墙上总钻风的小窟窿。透过小窟窿，邓通努力调整角度，向桌子上的颅骨看去。他终于看清了，看清了那苍白的火焰，凝视着火焰甚至还感受到了颅骨的情绪。幽幽的渗人无比。

反复确认无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袭向邓通直接将他的意志彻底冲垮。邓通身子不由得一崩后背靠倒在墙上。

啥子鬼情况。

这么可怕的吗？邓通相信科学，但是如此不科学的火焰就飘在自己屋里也是亲眼所见了。

到底是相信科学还是相信眼睛？他迷茫了。

“没事的，他既然躲着我那肯定有不能被我发现的理由，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邓通这样安抚着自己，兜里就剩十五块钱零钱总不能不回家啊！生活才有些起色，邓通不愿意这样轻易妥协。

我得和它谈谈。也许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邓通打定了主意

硬撑底气以极其慢的速度大踏步的我走进屋内。咱人怂了但气势不能输。就像一只小吉娃娃在自己的地盘上来了条外来的藏獒也得象征性的嗷嚎不是。

走进屋内果不其然灰白的火焰再次不见了，这鬼东西又变回那乖乖的死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恐怖啊！

你不用伪装了，我我看见你了！说出的声音“细微”的颤抖，如果有一面镜子邓通会发现他颤抖的不止有声音，还有身体。

骷髅没反应

没错说的就是你，那颗人头！

……

依旧没有反应

我真的看见了，兄弟。你能不能别抻着了那灰白色的鬼火可做不了假。

……

骷髅还是没有反应！

就见不得这种装蒜的。

邓通自桌子下抽出一块板砖。松桌板之前提前抬高了一点，墨水瓶都颠倒了轻飘飘的枯骨文丝不动。

“这就装出了破绽了不是？这么大的抖动有经验就应该滚一圈。”

邓通是再也忍不了捏起板砖悬在骷髅头顶

“无言是最大的蔑视，我已经忍受这种蔑视整整五分钟了！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保持沉默，我也会拍爆你的头。给你五秒钟考虑时间。”

“有话好说。”

空灵的声音直接在邓通脑海中响起，灰白色的火焰也腾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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