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向冬日山林里的雪地,我在呼啸的冷风中扶着枯树,漫无目的地向着山上走着,棉靴踩在脚踝深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阵刺骨的冷风刮来,我浑身颤栗地搓着通红的双手,双脚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走了很久……
一滩滩鲜红的血液像梅花一般绽放在银白色的雪地里,刺痛了我的眼睛。
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棉衣上浑身是血,胸口裂着水桶一般粗的窟窿,内脏都被山里的野兽拖了出来叼走了,身体和四肢咬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具肉淋淋的尸骨,尸体身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死状这么恐怖的人。要在平常,看到这么血腥的尸体,我肯定吓到腿都软了。
可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仿佛地上躺着的人和我有什么渊源一般,让我移不开步子,甚至有种莫名的意识催促着我掀开尸体脸上的帽子。
我踌躇了一番,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去,伸手拿掉了那破烂得已经飞了絮的帽子,帽子下被盖住的那张脸露了出来,竟然是我的父亲!
“爸爸!!!”我大喊着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意,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小贝?”我喘着粗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周围。
我居然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身上套着宽大的病号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莫小贝和季萌萌二人正守在我的床前。
莫小贝的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说着:“你呀?自己生病了也不说,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你烧了三天,要不是我们及时把你送到医务室来,你就烧坏了!你知不知道?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你爷爷咋办?!”
“我……烧了三天??!”
只感觉做了一场很久的梦,并没想到我居然病了!生病这种事当然不能让爷爷知道,不然又要让他老人家跟着操心了。
马上到每月十五了。
每当这个时候,爷爷都会准时和我通电话,这个习惯已经从我离开望月岭来清平市上学就一直保持了。
梦到我爸的这件事,怎么想觉得奇怪,距离我爸过世已经二十多年了,我都已经快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为什么突然会做这种梦?还发了三天的高烧?
我收回思绪,看着莫小贝圆鼓鼓的小肉脸,摸了摸问道:“小贝,爷爷不知道我生病这件事吧?”
“放心,不知道的!你看你,现在也不烧了,病也好了。你看看我!这两天为了照顾你,操劳地都瘦了~”说着还掀开T恤,捏着她肚子上的一坨瘪瘪的肉给我看。
“你想让如意请你吃饭就直说。”一旁打游戏的萌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诶?我掏医药费,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如意请我吃个饭咋了嘛?哼,你说是不是啊~如意?”莫小贝说着,就往我怀里蹭过来。
“我生病这几天多亏你们大家照顾了,过两天周六了,到时候我请大家去吃吃火锅。”
幸好我平时也有去勤工俭学攒了点钱,不然这次还真该吃土了。
“耶!如意万岁!”
只要听说有吃的,莫小贝就开心得像孩子一样。
“那你生活费还够吗?”
我点了点头,萌萌打完了游戏,要回宿舍拿充电器。
下午有课,她去负责给我们签到,和我们告别后,离开了医务室。
莫小贝见萌萌走远了,才怯生生地凑过来问我:“如意,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学长是不是喜欢你呀?这几天你生病了,他来了好几次了,这里的医生都以为他是你男朋友,要不是知道你单身,我都以为你叛变我们单身总部了!”
上次送我回学校的人不是左迁吗?
我在学校外的一家商场打工,左迁也是。
正赶上月末盘点比较忙,我下班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点了。因为刚好顺路,便跟他一起步行回了学校。
当时我还和他说起,这几天总是心慌胸闷,还时不时的想哭,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我。
左迁倒是叫我别怕,让我害怕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
其实,我跟他并不是什么特别熟的关系,我也不习惯别人对我太好。可他既然安慰我了,我就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回答了句谢谢。左迁送我到了宿舍楼下,看着我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我看了一眼,病床旁他送来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难道他真的对我有意思?
不过我也不敢太自恋,心里想想就得了。
左迁成绩一直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接触的人都说他懂事温柔。人帅腿长,喜欢打篮球还兼任社长。
毕竟他那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
我对他并没有心动的感觉,顶多算个朋友。
“我跟他就是同事关系,上次因为下班太晚了,他才送我回来。我对他不来电,你要是喜欢就自己争取,反正他现在也单身。”
“太好了,可我又没有他联系方式,我就算想认识也没办法,你能不能……就是,这个周末吃饭的时候叫他一起啊?”
莫小贝最后说话的声音几乎小的我听不见,她哼哼着:“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忍不住,我要是我有个这样帅气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该多好。”
“傻丫头……这又不怪你,谁让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用有负罪感,我问问看,行吗?”
我揉了揉莫小贝的短发,倒是很羡慕她敢爱敢恨的性格,率真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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