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俗气的以身相许桥段

不过，房间里倒应有尽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兽皮，角落里还有个浴池－－嗯看得出，这是个喜爱清洁的种族，要不然，海伦娜一身臭哄哄的味道，就是长得再漂亮，王比安也受不了。

王比安看到类似茶几的家具上摆着一些吃的，有些是烤过的肉，有些则是水果，还有一种切片的玩意儿，他掂起切片咬了一口，粉粉的，有点象晒干的番薯，倒是蛮好吃的。

王比安冲着刘佳欣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吃点吧，肯定饿了吧。”

刘佳欣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又是吃肉又是吃水果，还端起果汁大口喝着，一不留神呛着了，咳嗽起来。

王比安帮她拍了拍背，冷不丁道：“我说，你是湾湾来的间谍吧？背后的主子是谁？中情局还是国家安全局？要不是军方的几个机构？”

刘佳欣掂着一块切片的手僵在那儿，王比安耸耸肩膀：“没什么不好说的吧？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拥有一种奇特的穿越时空的能量，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外星球上，四周全是长着尾巴和皮毛的兽人。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类，如果你现在还要想对我隐瞒些什么－－毫无意义。如果你依然想欺骗我，我并不介意把你这个干妹妹扔在这个外星球上，自己独自一人穿越回地球。”

刘佳欣的脸有些发白，她放下了手里的切片，直视着王比安：“可是，你现在已经失去穿越能力了。我们两人只有同舟共济，才能活下去。”

王比安心说，老子和你这湾湾女可不一样，我有冰火世界的百万穿越众可依靠，可你呢，你背后的主子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

刘佳欣非常聪明，她似乎知道王比安在想什么，她坦然道：“是的，我来自湾湾，和我直接联系的是陆战队情报部门的人员，你知道，事实上湾湾一直有白头鹰的不穿军装的陆战队驻守。但是他们的背后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有一批人被派到种花家，我只是其中一员。”

王比安点点头：“我知道那批间谍，老陆早已经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可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条漏网之鱼，甚至潜伏到了我家里，厉害，你算是有本事的。”

刘佳欣坦然道：“我并没有本事，其实我一登陆，就再没想过要执行这次任务，只把自己当一个普通游客，在大陆转一圈就回家。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在溪口碰上了干妈和干爹，然后在甬城工作，又无意到了你家－－”

王比安突然暴怒，猛地扑到刘佳欣身上，死死掐住她细长的脖子：“他妹的，到了这时候，你还在骗人!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子啊？！这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分明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父母！老子想起来了！你上次到杭州工作突然遇到色狼一事，肯定也是你做的局！就是从那时起，你住到了我家里，天天露胸露大腿勾引老子！还干妈和干爹，你他妹早想着把他们给祸害了吧！”

刘佳欣抓着王比安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但我对天发誓，没想过伤害干妈干爹，我把他们发给的我定位手机都给扔了。我、我是想过勾引你，可我只是想依靠着你过上好日子。哪个女孩子不想嫁个好人家。”

王比安一怔，刘佳欣这句话倒是实在，是啊，如果她并没有向白头鹰情报机构出卖自己，而为了个人利益靠近自己，倒也不能太过怪责她－－在如今这拜金年代，贪慕荣华富贵的女孩子不要太多，刘佳欣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王比安的手稍稍放松了：“手机，什么定位手机？”

刘佳欣道：“我们出发前，情报机构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如果遇到你，只需要用手机给你拍一张照片就够了。通过照片，情报机构就能对你进行定位、跟踪－－”

王比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定位？哈哈哈，你们湾湾真是自带狗粮的狗奴才啊，被主子卖了都不知道！什么定位手机！那是一个手机炸弹！只要你拿着手机对我拍照，手机就会剧烈爆炸，把你把我都炸死！白头鹰根本不相信什么外星人，他们只会干掉所有潜在的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或事！他们知道得不到我，所以干脆毁了我！而你，只不过是个人肉ZD的起爆器而已。”

刘佳欣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喃喃道：“手机？爆炸？人肉ZD？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了，你们一定抓住了一些我的同伴，得到了他们的手机－－天哪！天哪！幸好我把手机扔到河里了－－该死的－－啊，你在做什么？！”

刘佳欣突然发现王比安居然在脱自己的衣服！她大惊失色，想抓住王比安的手，但身子却一阵酥软，王比安嘿嘿笑道：“你不是专门来勾引我的吗？那好，你已经勾引成功了。”

刘佳欣手软脚麻，兽人给她穿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扒了下来，她又羞又愤，就在这时，王比安突然又停住了手，侧耳听了听：“总算走了，见鬼，这个海伦娜居然还懂得听隔角，这兽人并不是傻瓜嘛。”

刘佳欣用手挡住自己的丰挺的胸，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王比安放开了刘佳欣：“海伦娜在外面偷听我们，所以我才演了一出戏，好了，穿上衣服。”

刘佳欣背着王比安，扣上了兽人衣服上的木头扣子，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欣喜，也许，就这样和王比安在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在这个异星球，只有自己和王比安一男一女。自己剩余的半生，不和王比安在一起，难道要和毛葺葺的兽人过一辈子？可是，王比安似乎根本没把自己诱人的身体放在眼里。其实刚才自己的挣扎并不剧烈，王比安再用点强，自己就会彻底放弃，就这样顺从他。可王比安却在临门一脚时住了手。难道，他心里真的只有林薇？！

王比安在房间里转悠着，东张西望，嘴里喃喃自语：“这房间里的家具风格真是古怪，有点象种花明代的式样，你瞧，我们睡的床是拔步床。我绝对不相信这是兽人们自己设计出来的，这和冰火世界动物园的那些建筑有关系吗？”

刘佳欣也起了好奇之心，摸索着床上铺的织品：“这是手工织的！没错！我以前见过江南用传统技艺手工织的织物！这些兽人明明会魔法，为何却用手工织物？外星人不应该非常先进吗？”

王比安翻了下白眼：“谁说外星人就一定比我们先进？你看海伦娜所在的国家的组织结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种封建贵族统治架构，嗯，甚至存在一定的种姓制度－－”

刘佳欣一怔：“种姓程度？”

王比安哧笑了一声：“你这个湾湾七分大学毕业的家伙啊，没听说过阿三家的种姓制度吗？阿三家分成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嗯，还有些贱民。说起来很复杂，其实要分辨也很简单，一般而言，外貌越是接近西方白人的，都是上等种姓的人，皮肤越黑，种姓越低。而在这个所谓的青丘之国，种姓高低是以身上皮毛多少而论定的。皮毛越少，身体越象人，种姓就越高。”

刘佳欣啊了一声：“是了，海伦娜、那个王后，虽然穿着华服，但外形与人非常接近，我见过海伦娜赤裸的身体，她身上野兽的皮毛非常少，事实上，我还觉得她的尾巴挺好玩的，就象漫展里那些兽娘。”

王比安点了点头：“但那些武士、仆人等，身上的皮毛就多多了。”

刘佳欣看着王比安在房间里乱翻，忍不住道：“你在找什么？”

王比安嘀咕道：“我想找一些书，通过书了解一下这个青丘国。见鬼，我忘了，有建木在，兽人们根本不需要学习！建木可以直接把任何知识塞进他们的大脑。”

王比安折腾了一阵，又有些气喘，干脆躺在了大床上，刘佳欣轻轻咬了咬唇，在王比安身边也躺了下来，两人折腾了这样长时间也真累了。身下的兽皮非常柔软，肚子也吃得饱饱的，迷迷糊糊间，王比安和刘佳欣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呯，门突然被踢开了！海伦娜一身鲜血冲了进来！她扑到床上，扯起王比安大叫着：“快跟我走！用拼尸术救我的父亲！”

王比安一下子醒了过来，他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轻轻松松就能凭借自己的一身怪力把海伦娜甩开，但他忍住了冲动，沉声道：“海伦娜，究竟怎么回事，你要说清楚我才能帮助你。”

海伦娜语无伦次道：“父王和哥哥在前线受伤了－－父王把生的希望给了哥哥－－神木的能量不够用，可是父王、父王他却撑不住了！王比安，你一定要救我的父王！用拼尸术！哪怕这个法术再邪恶，我也要父亲活过来！”

王比安握住海伦娜的肩膀：“冷静，海伦娜，我会救你的父亲的，而且你可以放心，这只是普通的手术，不需要任何魔法，更不是邪术。我会把你心爱的父亲还给你的。”

王比安扭过头，对被惊醒的刘佳欣点了点头：“你也来吧，美女间谍小姐，你的战场救护手术比我强。”

海伦娜带着王比安和刘佳欣穿过重重走廊，王比安知道这是往长着建木的宫殿而去，他也毫不客气一把搂住海伦娜，纵身向宫殿飞跃而去，几个起落从花园、宫室、哨楼上方穿过，引起下面宫女、仆人、武士的一片惊呼声，有武士吹起了号角，海伦娜高声嚷道：“是我！不许发警报！”

王比安搂着海伦娜，一头窜进了宫殿的长窗，里面正聚集在一起的兽人们一片哗然，各种武器和魔杖对准了王比安。

海伦娜钻出王比安的怀抱，挡在众兽人面前：“放下武器！这位就是种花国的总督，王比安阁下！”

王比安心里好笑，自己杜撰出来的总督这下算是被正式承认了。他左右打量着，宫殿里聚满了武士、魔法师一样的兽人，他们的盔甲、袍服上血迹斑斑，有的是自己伤口流出来的，有的却是敌人的，有的兽人有被火烤、强酸腐蚀的痕迹，还有的兽人断了胳膊腿却依然强撑着，虽然，他们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

海伦娜带着王比安走到建木前，王比安一眼看到，建木枝条上挂着一个腹部有个巨大伤口的男子，那伤口里肠子都露了出来，这样严重的伤，只有建木才能拯救了，成群的祭司跪在建木前，高声吟唱着咒语，突然，扑通一声，一个祭司倒下了，他的黑袍散开，露出里面已经萎缩的皮肉，如同枯尸一样！

显然，建木为了拯救受伤的男子，正在大量汲取祭司的生命力，这是在以命换命啊！

此前，在王比安心中，建木只是个类似信息贮存器一样的存在，可以贮存、复制、转移无穷的信息，此后听陆明光转告地下基地对建木的研究，才知道建木能够修复、复制人的身体，而在动物园更是亲眼目睹了建木吸收巨型螳螂血肉为自己所用。但是，利用建木“转移”生命力，却是王比安第一次见到！

这种行为，实在是充满着一种邪恶的气息。不过，考虑到建木只有在祭司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才能汲取对方的血肉和生命力，王比安只能安慰自己，这只是祭司为了兽人一族更高的利益，而自愿作出的牺牲。

这时，海伦娜已经拖着王比安冲到了旁边一张祭台，连声哀求道：“求求你救我的父王！”

王比安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高个子兽人躺在祭台上，全身的盔甲已经被剥下，赤裸裸的身体一览无余，这就是海伦娜的父亲－－青丘之国的最高统治者，兽王。

兽王的身上除了尾巴和耳朵，就只有胸口有一片皮毛，看上去并不觉得异样，反而增添了几许威猛，此时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口，正在源源不断流着血，几个兽人祭司正用一些黑糊糊的玩意儿往伤口上抹，但鲜血很快就把这些类似草药的玩意儿给冲开了。

王比安冲着赶过来的刘佳欣一招手，两人凑到兽王身体旁边仔细察看起来，有个祭司想阻挡他们，却被暴躁的海伦娜一拳砸飞了。

王比安检查完伤口，先是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焦急地红了眼的海伦娜道：“你的父亲受的都是外伤，内脏和骨头都还完整，他非常幸运。”

海伦娜瞪大了眼睛：“真的？！可是神仆说父王活不了多久，神树今天只能再施一次法术，所以父王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哥哥，而自己却昏迷过去。”

王比安瞟了眼挂在建木枝条上的兽人，点点头：“你父亲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你让我救你的哥哥，我也毫无办法，没有药品，没有器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不过你父亲的全身的伤虽然看着駭人，但是并没有伤及大动脉，只要极时逢合、止血应该能救活。”

海伦娜突然重重拥抱了王比安一下，断然道：“只要你救活了父王，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可以封你为贵族、骑士，给你很多很多的领地，还有奴隶！甚至，你想要我都可以！那天你抱着我时，我知道你对我有兴趣，想要我！只要你救活父王，我都愿意！”

王比安一咧嘴，这什么狗屁以身相许的桥段啊，再说一遍，老子没开后宫当种马的爱好！

王比安忙道：“放心，我和佳欣会尽最大努力救你父亲的－－”

这时，刘佳欣道：“我的包呢？里面有针线，可以用来救你父亲。”海伦娜忙道：“就在这里，我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刘佳欣的包就放在一边，甚至连手机、口红、镜子也摆在旁边，刘佳欣取过针线，让人取来一枝类似蜡烛的东西，在上面将针烤了烤，进行消毒，又问海伦娜有没有盐，盐这种矿物在青丘之国也存在，动物同样需要盐，刘佳欣用盐水泡了线，算是简单的消毒，就开始给兽王缝合。

王比安看着祭台上流淌下来的血，摇了摇头，不行，兽王失血实在太多了，就算是刘佳欣缝合成功，一样活不下来。王比安对海伦娜道：“你的父亲需要鲜血，大量的鲜血。”

海伦娜立刻道：“这容易!”她转身向几个红着眼的武士嚷嚷了几声，立刻，那几个武士抓了几个兽人仆从过来，掏出刀子在他们喉咙上比划着，显然是要当场杀人放血！

王比安大惊，一个箭步冲过去，打落了那几个武士手里的刀，冲着海伦娜吼道：“你疯了！为什么要杀人？！”

海伦娜道：“你不是要鲜血吗？把这些仆人杀了，取血喂给父王喝不就行了。”

王比安一拍额头，兽人毕竟是兽人，哪怕漂亮如海伦娜，骨子里也不把低种姓的同族的生命当回事。王比安摇了摇头：“喝血下去是没用的，那只会被胃消化，并没能补充到人的身体里去。我需要的是输血，输血懂吗？就是把血输到你父亲的血管里，这样才能让他活下来！而且，我想你们也一定存在血型的区别，我还要验血，只有相同的血型才能输血，输错了血型，你父亲一样会死！”

海伦娜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着王比安，突然道：“我相信你以前说的疯话了，你绝对不可能是猿人一族，因为在神赐之地，没有人说过什么输血、血型这种事！天哪，你真的来自别的星星！你是神使！”

王比安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神使了，连郭大路也半真半假称呼他是神的使者，冰火世界里倒有大半穿越众在背后认为王比安受衪的宠爱。不过，神使也有神使的好处，最起码，做事方便点，不需要费心解释。

王比安对海伦娜道：“你想救你父亲，就乖乖听我的，不许发问，只管做就是。”

海伦娜温顺如小猫一样点了点头，那乖巧的样子，如同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惹人怜爱。

王比安先让兽人们想办法弄两具刚刚死去尸体，还是要一雌一雄，不过担心那些武士又要乱杀人，王比安严令不许伤害无辜，不过很快尸体就送到了，王比安一看，那尸体上遍布兽王身上类似的伤口。

送尸体前来的兽人武士恭敬地对王比安道：“神使，这是国王的护卫和婢女，都死在战场上，他们的亲人听说神使需要尸体救国王，立刻献了出来。”

王比安点了点头，借了一把小刀，开始解剖，他想看看，兽人内部的器官和人类是否相同，才能决定怎么输血，不然的话，如果兽人的供血系统和人类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无法输血。

王比安在京城地下基地好歹学过一些救急知识，剖开两具尸体后，发现兽人的器官和人类完全一模一样！是了，兽人显然也是哺乳动物，器官当然和人类一样，也就是多了尾巴耳朵什么的，别的器官，从心脏、肺、子宫、生殖器官，完全相同！那这就好办了！

王比安对海伦娜道：“我需要一批青壮的男女，先行验血，找到和你父亲相配的血型，才能抽血、输血。此外，你找一种中空的有弹性的枝条，还有胶袋，当成输血用血，对了，还有中空的针头－－”

王比安连比带画，把需要的东西教给海伦娜，海伦娜立刻道：“你所说的枝头和胶袋都能找得到，有种树的树条就是中空的，它的果实有层薄而坚韧的皮层，可用当作血袋用！至于你要的针头，我立刻可以叫工匠打造。”

青丘之国的兽人一族有着相当的实力，王比安吩咐下去不一会儿，需要的东西就流水一样送了过来，王比安暂时用煮开的盐水消毒，同时开始取男女青壮的血，准备验血。

海伦娜一会儿焦虑地看看正在缝合伤口的父亲，一会儿好奇地看着王比安摆弄血样，王比安手头没有任何试剂，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交叉验血清的办法，他在低重力下力大无比，干脆把自己的胳膊当离心机，把血样分出血清，然后交叉融合，看凝血的情况。

王比安折腾了好一会儿，却毫无头绪，就他那三脚猫一样的技术手段，哪里验得出血型来？

海伦娜也看出了王比安眼中的焦虑，她突然问道：“我的血能不能给父王？”

王比安随口答道：“只要血型一样就可以互相输血－－啊，有了，父母子女之间的血型有很大的程度是相配的！海伦娜，能让我验一下你的血吗？”

海伦娜断然道：“当然可以！”

王比安笨手笨脚采了海伦娜的样血，经过验血，似乎、好像、应该、也许可以用来输血－－其实王比安完全是瞎蒙，他只能撞大运，直系亲属尤其是父母和子女之间，有很大概率血型是相同的。

这时，刘佳欣突然道：“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缝合好了，但是要立刻输血！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王比安一咬牙，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海伦娜也看出了王比安眼中的顾虑，她断然对现场的母后、大臣、将军、骑士们高声道：“神使施展大法力拯救父王，但父王的生死是神的旨意，如果父王和我不幸去世，那都是命中注定，谁都不许为难两位神使！”

兽人王后也站到海伦娜身边：“不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王比安知道，这只不过是海伦娜安慰自己，真要把兽人国王和海伦娜治死了，自己这个冒牌神使非被一群兽人当场撕成碎片不可。不过，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一条枝条做成了胶管插入海伦娜的胳膊，鲜血在管内流动，注入了那个植物性的胶囊，而在另一边，有个已经盛满了血的胶囊正将海伦娜的血滴入兽王的静脉。

海伦娜一直盯着父亲，当看到父亲脸上渐渐显出血色时，她长长松了口气，然而王比安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因为他知道，兽王失血太多了，单靠海伦娜一个人的血，是不够用的！可是，自己那三脚猫的验血方式，却无法正确配置血型！要不然，宫殿里有那样多的兽人，肯定有人与兽王血型相吻合!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海伦娜对王比安点了点头：“谢谢。只要我父王能活下去，我愿意牺牲自己，没有父王的率领青丘国挡不住撕裂族的攻击！”

王比安一皱眉：“撕裂者？是你们的敌人吗？那个骑龙的骑士就是撕裂者？”

海伦娜咬着唇：“是的，撕裂者突然背叛了和我们的和平盟约，大举进攻，他们先是骗我前去和平谈判，却突然袭击我。要不是你们救我了，我早就死了。当我在山洞里接受你们的救治时，他们乘机大举进攻青丘国，因为父王没能及时接到我的预警，以至于撕裂者打着我的旗号，突破了戒备森严的关口，直突入王城下。父王和哥哥身先士卒，在前方血战，才挡住了撕裂者的大军。”

王比安知道，海伦娜所谓救治云云，其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当时自己正忙着玩“七擒孟获”的把戏呢－－不过这也怪不了自己啊，谁让海伦娜不早早屈服呢，现在的海伦娜多乖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自己，如果再甩上几下尾巴，就和一只恋着主人的小狗差不多了－－咦，等等，尾巴！

海伦娜的尾巴一动不动！不好！这笨蛋妮子不知何时加速了血脉，流出的血太多了！王比安腾一起站起身，伸手就去拔海伦娜上胳膊上的针头，海伦娜勉强抬起手，搭在了王比安手上：“别，救父王－－”

就在这时，一脸疲惫地刘佳欣走了过来：“抽我的吧，我是为O型万能输血型，如果兽人真的和人类一样存在血型的话，就能用我的血。”

刘佳欣替换了海伦娜，躺到了兽王身边，她的血流入了兽王的体内。终于，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兽王突然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海伦娜扑到床边，喜不自禁，边流泪边高举双手嚷嚷着：“神啊，谢谢您的恩赐，我的父王回到我身边了！”

兽王勉强抬起手，抚摸着海伦娜的脸：“我的孩子，这里是天堂吗？我再次见到了你。”

海伦娜呜咽道：“父王，是神使救了你！”兽王显然还不知道王比安这个伪神使，他刚刚苏醒，依然有些迷糊，稍稍说了几句，又昏迷了过去。

王比安正看着这一幕悲喜剧，刘佳欣突然捅了捅他的背：“你来看看这些。”

刘佳欣端给王比安看一个石碗－－兽人用的都是大碗、石碗或金属碗，没有看到陶器、瓷器－－石碗里躺着一些小小的金属碎片。

刘佳欣轻声道：“这是我从兽王伤口里清理出来的，你看这像什么？”王比安脱口而出：“爆炸物的碎片！”

刘佳欣道：“不错。而且兽王身上的伤口，是非常典型的热武器爆炸后形成的碎片伤害造成的！”

王比安一皱眉：“可是海伦娜和那个龙骑士作战时，使用的是冷兵器加魔法啊，怎么又突然出现了热武器？”

这时，祭司们的吟唱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众祭司们瘫倒在地，显然几乎耗尽了精气，只有胸脯微微在起伏，立刻，一群仆女上前，极轻柔地扶起祭司，送他们去休息。

建木的枝条从骑士－－也就是海伦娜哥哥体内缩了回来，海伦娜的哥哥顺势站了起来，他身上致命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极淡的疤。

海伦娜哥哥大步走到王比安面前，行了个骑士礼：“谢谢神使，你救了父王和我最心爱的妹妹，也拯救了整个青丘国。我乃青丘国之太子，望月。”

王比安忙扶起海伦娜的哥哥望月，心里嘀咕着，这兽人一族的名字可真怪，海伦娜名字像西方人，而望月更像小名，而非正式大名。

望月大大方方地道：“原本应该好好谢谢神使，但前方战火正烈，父王尚需好好休息，我这就要赶回前线。如果能侥幸不死，再来谢过神使的大恩！”

王比安略一思索道：“望月太子，能不能让我看看前线战况？”望月忙道：“神使对我有救命之恩，莫敢不从，可前方战火激烈，万一误伤了神使－－”

王比安转向海伦娜：“海伦娜，能把我那件贴身的衣服还我吗？”

王比安说的自然是金茧丝衣，有这宝衣护身，再加上自己的超速能力，短暂空中飞行能力，再加一身怪力，就算是打不过战场上的那些杂鱼，逃跑是没问题的。

海伦娜脸一红，当着王比安的面，解开了袍子，她居然将金茧丝衣贴身穿着，她也不避讳，几下就脱下了金茧丝衣，双手捧着递给王比安，王比安窘迫地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海伦娜光着身子呢！见鬼，这个大胆妩媚的兽女是在诱惑自己吗？咦，她的尾巴－－海伦娜的尾巴正在摇啊摇的，像极了街头腻着主人求抱抱的小狗。好吧，果然是诱惑！这小娘皮是故意的！

王比安手忙脚乱穿上了金茧丝衣，和望月一起匆匆向前线赶，望月一声呼啸，立刻飞来两只凤形怪兽，王比安和望月骑上凤形怪兽疾飞而去。

海伦娜目送王比安远去，突然转身对刘佳欣道：“你是神使王比安阁下的女人吗？”

刘佳欣昂起头：“正是如此。”

海伦娜笑嘻嘻挽住了刘佳欣的手：“你救了我的父王，是我的恩人，你能告诉我，神使究竟从何而来吗？”

刘佳欣同样笑嘻嘻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自己去问王比安啊，其实啊，他这人很好说话的。”

海伦娜柔声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神使的喜好，让他在青丘之国住得更舒心。”

刘佳欣抿嘴一笑：“王比安啊，他在生活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嗯，就是喜欢－－”她在海伦娜耳边低语了几句，海伦娜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这简单啊！宫殿里就有很多来自其他国家的美女，我立刻让女仆安排。”

刘佳欣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风俗如何，但是王比安的家乡，男人们非常看重女人的第一次－－”

海伦娜一怔：“真是奇怪的风俗，这种事，和第一次有什么关系？只要到了成熟期，只要自己愿意，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和她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如果不喜欢了，就分手好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满足这个关于第一次的愿望的。”

王比安根本不知道海伦娜正在和刘佳欣聊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他正骑着凤形怪兽和望月太子一起飞，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前方城市的轮廓了，以及升腾翻滚的黑烟、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此起披伏的爆炸声！那儿，就是前线了！显然，青丘国的战士们正在踞城而守，这是非常古老而传统的战斗方式，但也是热兵器出现前的行之而效的战斗方式。

望月一边在空中飞，一边发出嘹亮的吼叫声，听到他的吼叫声的战士们纷纷回应着：“太子回来了！太子回来了！”“太好了！太子的伤已经愈合了！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我都担心神木能不能治好他。”

“国王呢？国王陛下受了古怪的武器的伤害，他怎么样了？”“嘿，和太子一起飞的那只猴子从哪里来的？”

王比安顾不上自己被人当猴子看，俯身鸟瞰着正在激烈进行的战争：城墙下，一群一群敌国的战士正在蜂拥登城，这是一种新的兽人，也就是海伦娜所说的撕裂族。他们长着尖利的露在唇外的犬牙，手－－不，那是一双爪子，上面长着极尖利的钩爪，抓在身上，必然是一道道极深的伤痕，想来撕裂者之名，就是因此而来的。

撕裂者的队伍中有些骑士，骑在狼形怪兽上，左奔右突，大吼着命令战士们不断进攻，撕裂者战士方阵中，有步兵，有长矛兵，也有箭手，还有些类似魔法士的人，他们操纵魔杖，不时冲着墙头发射出火球和冰团。

方阵中还有些巨大的怪兽和奇异植物，同样会射出高速的弹丸、利枝、酸液－－不不不，这并不是王比安要找的！这些怪兽和奇异植物在冰火世界都有类似的，而且威力更加强大，如果冰火世界的怪兽战斗力是十的话，罩子外世界的怪兽战斗力最多只有四，不，才只有三。

王比安想找会爆炸的热兵器，造成兽人国王受伤的那种武器！王比安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吼声对，扯着嗓子对望月太子嚷嚷道：“是哪种武器伤了国王？快指给我看！”

望月手里握着一把弓正在朝一只骑在巨狼上的撕裂族骑士射击：“就在那儿！在我射箭的方向！”

王比安只看了一眼，就惊得目瞪口呆，在城墙前方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垒起了一个数十米高的土堆，土堆上架着一个个圆管状的物体，一群撕裂者的步兵正在忙碌：他们用长长的带毛的刷子洗着管状物的内部，然后倒进黑色的粉末状物体，紧接着，一颗乌溜溜的圆球被塞进了管状物，然后有个骑士一样的人一拍骑着的一头龙，那龙冲着管状物的尾部喷出一团火，轰，随着一声平地霹雳，管状物头部喷出一团硝烟，圆球激射而出，越过高高地城墙落到城内，轰一声爆炸开来，爆裂的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将青丘国的战士平民扫倒一大片，尖叫声、哭泣声、垂死的吼叫响成一片。类似的高台和管状物还有数十个，一溜儿排在城墙前，此起彼伏喷吐着火焰和死亡。

“大炮！”王比安失声嚷嚷道。望月急切地问道：“大炮？神使，这是这种可怕而又邪恶的武器的名称吗？你见过这种武器？你有办法对付它吗？”

王比安苦笑道：“我是见过这种武器，在老家镇海海防口遗址上，就有这样的前膛大炮，他妹的，那还是我大清时候的武器！没人把它当武器用，这种老古董只是摆在那儿让游客拍照的！”

望月不理解何为“大清”“拍照”，青丘国没有类似的字词，王比安是用汉语来代替的，事实上，此前在和海伦娜对话时，他已经夹杂了不少现代汉语，海伦娜出于对神使的尊敬，从来不问。

但望月却听明白了，神使根本不在乎这种可怕的武器，他大喜过望：“尊敬的神使，我们青丘国根本不怕撕裂族，他们和我们战斗了不知多少岁月了，但他们的手段我们都领教过，根本不怕他们，所以他们不得不和我们签订了和平协议。可就在不久前，他们突然撕毁了协议，海伦娜为了挽回和平，前去谈判，可没想到，撕裂族居然突然偷袭！撕裂族是群残暴的家伙，但他们从来不会玩这些花招！我们没有防备，这才被他们攻到王城下！原本父王和我已经带领骑士们挡住了撕裂族，只要各地大军一到，撕裂者就会全军覆没！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拉出了这些奇特的大树－－不，是大炮！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武器，父王为了救我，被大炮击中。现在战士们一见到大炮就害怕，听到它的咆哮声就腿发软。眼看王城不保。神使，请告诉我对付大炮的办法！”

王比安皱眉道：“对付大炮的最好武器，当然就是大炮，不过现在让你们铸造大炮肯定来不及了，这样，命令你的战士们，垒沙包、掘战壕，这样可以尽量减少炮弹的伤害。”

望月听王比安解释何为沙包战壕，不禁张口结舌－－连坚固的城墙都挡不住那大炮的炮弹，一堆沙子，一条泥沟又有什么作用？不过王比安既然是“神使”，又救了父王的命，望月自然不会拒绝这点小小的要求，不就是一些沙包和泥沟吗？来人，先将这一段城墙垒上沙包，嗯，泥沟嘛就在城墙下的防御阵地上挖。

兽人们的动作很快，而且无论是沙包还泥沟都并不难弄，不一会儿，一段数百米长的城墙上就靠着墙垛垒起了半胸高的沙包，同时王比安还通过望月传下命令：听到炮声响，不要挺直身子乱跑，就地趴下。

同时，在城墙下，有一个方阵的步兵也挖成了好几条壕沟，只不过，王比安来不及仔细指点，壕沟只是几条平直的线型，如果完全按照PLA的条例，壕沟应该有前后纵深，还得有防炮洞、排水沟、倒打火力点等等。步兵们全都躲到了壕沟里，只露出戴着头盔的尖樱。

望月年纪虽然轻，却是经常参加战斗和比武，他一开始对神使王比安的沙包和泥沟还不以为然，但是很快，就看出不一样来！城墙上依然在挨到炮击，一枚枚弹丸此起彼伏地爆炸，无数弹片乱飞，可是，以前弹片嘣在坚硬的城墙砖上，墙砖也会砸碎，形成更多的碎片，造成更多的伤亡。可是现在，那些坚锐的碎片击在沙袋上，虽然袋子轻易就被击破，里面的沙子哧哧流出来，可弹片却不再四处乱飞。

而那些不情不愿地趴在地上的战士们，也惊讶地发现，这个难堪的大丢自己勇士脸面的小小的动作，居然非常要效！那些可怕而邪恶的小碎片，在自己头顶上乱飞，而自己身上却安然无恙。

望月又惊又喜，再看向城墙下的步兵方阵，方阵原本暴露在撕裂族的炮火火力之下，一枚炮弹爆炸，就会死伤一片战士！损失令以勇敢著称的他都不忍直视。可是完全放弃城墙下的防御是不可能的，这是代代传下的战法。所以，能挺立在炮火下而不崩溃的，都是青丘国最勇敢的战士。每看到英勇的战士在邪恶的炮弹下倒下，望月的心都在滴血。可是现在，战士们都躲到了泥沟里，虽然炮弹此起彼落在地面上炸响，却再也无法伤到沟里的战士们！偶尔有一枚炮弹落到沟里，也只能炸倒几个倒霉鬼，而不再是一炸一大片了。

望月激动地对王比安行了个礼，语无伦次地道：“神使！总督阁下！真是太感谢您了！这真是神的旨意！这样简单的沙包、泥沟，就让撕裂者可怕的邪器失去了作用！我代表青丘国上下军民感恩神使！”王比安摇了摇头：“沙包和壕沟只是防御设施，但总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啊，最重要的，还是要打掉那些炮台！”望月苦涩地道：“我当然想过，我亲自率队凤骑士攻击炮台，可是撕裂族的龙骑士却把我挡了下来，步兵方阵更无法靠近，走到半道上，就被集中的炮火炸得死伤狼籍了。”

王比安摇摇头：“能够对付大炮的，只有大炮。”望月一摊手：“我们如果也有大炮，根本就不用怕撕裂族的进攻了。啊！我知道了！神使是要施展神力，赠给我们大炮吗？这可太好了！神使，我要50－－不，100门大炮！如果有更多就更好！”

望月摊开双手在王比安面前晃着，恨不能立刻接住从天而降的无数大炮。王比安笑道：“我可没办法凭空给你变出大炮来，当然，事后教你们造大炮是没问题的，这样的前膛大炮在我眼里跟玩具一样，不过，现在暂时只能用你们惯用的武器来对付那些大炮。望月太子，我问你，你们有能够打到炮台的远射程武器吗？”

望月点点头：“有啊，我们有火球术也有长箭，可以打到那些炮台－－可这没用啊，那大炮是铁做的，无论是火烧还是长箭，根本伤不了大炮，就算打死打伤了几个炮手，撕裂族立刻换上了一批新的。”

王比安摇了摇头：“我没让你们打大炮，我让你们打弹药。这前膛炮的炮弹，是弹丸与发射药分离的，而且我看撕裂族居然用的还是散装火药，而不是一体式药包，既然这样，散装火药肯定堆放在炮台后方，但又不可能太远，太远不方便搬运，所以，我要你立刻集中所有的能够发射火球术的魔法师，以及能射到炮台后的长箭手－－记住，用火箭，进行覆盖性射击！只要有一点火星落到火药堆时，就会引发大爆炸。就算炸不坏大炮，火药炸光了，大炮也就成了摆设了。”

望月如今对王比安这西贝神使无比信服，立刻调派来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魔法师和弓箭手，王比安在旁边看着，很快发现这些魔法师和弓箭手只会直瞄射击，连抛物线都不懂得，这样子根本打不到炮台后面。王比安摇了摇头，指使望月驾着凤鸟升到了高空，仔细打量着炮台，果然，在炮台后方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棚子，不断有撕裂族背着包袱进进出出，显然，这应该就是火药堆积处了，撕裂族还特意盖了个棚子，用来防火防雨。

王比安估摸了一下距离，回到魔法师和箭手之前，命令他们先以一定角度发射了几发火球和长箭，确定了超视距射击的打击范围，这才命令所有的魔法师和箭手，全力以刚才的角度，向前射击。魔法师和箭手们面面相觑，他们根本看不到敌人在何处，这样发射不是乱来吗？

望月一把夺过一把弓箭，吼道：“混蛋！神使的旨意你们也敢违抗吗？跟着我！射击！”呼，望月射出了一枝长箭，集结成阵的魔法师和箭手们立刻跟上，顿时，一片火球和火箭直向炮台后面落去。

“发射！发射！”望月大吼着。然而，炮台背后并没有如王比安预料的那样传来火药爆炸声。

王比安一皱眉，再次驾着凤鸟飞到空中，他立刻发现了原因－－炮台后面的火药棚四周烈焰熊熊，可是，很多撕裂者魔法师也聚集在火药棚四周，纷纷施展水系魔法或冰弹，将落在棚子四周或棚顶上的火球、火箭及时熄灭。呵，自己还有些小看撕裂族了，他们的消防意识还是很强的嘛。

王比安眼珠一转，罩子里的冰火世界是有石油的，罩子外的异星球肯定也有石油，这玩意儿可是助燃的好东西。王比安降落凤鸟，向望月描述了一下石油，望月一拍大腿：“有！有！城外数里处，就有这样的黑水，不过那黑水有毒，我们将其视为禁地。”

望月立刻命人骑凤鸟吊来了桶装的石油，王比安命令凤鸟骑士不惜一切代价要将石油扔到火药棚处，望月亲自带领凤鸟骑士冲了过去，凤鸟爪子里抓着装满石油的木桶。撕裂族的龙骑士纷纷迎了上来，龙凤顿时斗成一团，望月拼死搏杀，终于将吊着的石油桶扔到了火药棚旁边，黑漆漆的石油淌了一地。

撕裂族的将士们并没有把石油当回事，这玩意虽然有点臭味却并不伤人。望月带领着折损过半的凤骑士返回，一把抢过一把弓箭，就向火药棚处射去，火箭落在石油滩上，并没有引起烈火，只是冒了阵烟，就熄灭了－－天然的石油并不易燃。

然后，更多的火球和火箭射了过来！轰，石油燃烧起来！撕裂族的魔法师们照例用水球和冰弹灭火，可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黑水上的火根本无法用水熄灭！有个魔法师身上沾上了黑水，居然也燃烧起来！他在地上打滚，沾着了更多的黑水，燃得更旺了！这个倒霉的魔法师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火药棚！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炮台后面腾起了一个小小的蘑菇云，冲击波、棚子的碎片、碎石将四周的魔法师和战士、炮手扫倒一大片，连高高的炮台都震塌了半边，架在上面的笨重的前膛炮一歪，从塌掉的炮台上滑落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在望月的带领下，青丘国的战士和魔法师们暴发出阵阵欢呼，士气大振，而相形之下，撕裂者们都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发情况，王比安骑以凤鸟上看着，他以为，吃了这个大亏后，撕裂者就会立刻转移火药棚，最起码，要远离望月的远程打击范围。

可是令王比安大跌眼镜的是，撕裂者压根儿没转移火药棚，只是加大了防守的力度，派了更多魔法师救火－－这些愚蠢的家伙，难道不知道用沙子灭火吗？望月再接再厉，又点燃了四处火炮的火药棚，撕裂族的阵脚终于乱了起来，躲藏在壕沟里的青丘国战士乘机打了一波突击，又破坏了几处炮台－－毁坏的法子也是王比安教的，用大铁钉钉入火门里，小小一枚钉子，就把巨大沉重的大炮给彻底毁坏了－－原本以望月的办法，还想将大炮拖回来呢。在激烈厮杀的战场上，这根本做不到。

撕裂族终于停止进攻了，炮台一座座沉寂下来，一队队四足巨兽在鞭打下拉走了大炮，一直远远退到足够远之处，才停了下来。步兵方阵和骑兵也纷纷回撤，龙骑士最后押阵。望月也不追赶，刚才为了倒石油，他率领的凤骑士损失惨重，城里军民也是死伤惨重，极需修整。

望月看着王比安的眼睛满是敬仰，一口一个神使，王比安却顾不上听这些赞美之词，他正忙着扒几具撕裂族死去战士的盔甲衣服，仔细研究着裸尸，尤其是那些低层的撕裂者战士，明显有着犬科的特征，根本就是披着狼皮直立行走的怪物！

王比安剖开了撕裂族战士的肚皮－－和青丘国的兽人一样，撕裂族的内脏器官和人类一样，王比安突然一皱眉，扒拉着撕裂族胃－－那个胃涨鼓鼓的，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手里的刀一划，哗，胃里没有完全消化的残留物都流了出来，这其中，豁然是一个青丘国战士的头颅！王比安一惊：“我靠！这撕裂族居然吃兽人！这不是同类相残吗？！”

望月眼中满是怒火：“神赐之地诸族中，就数撕裂族最残忍，他们无物不吃，不但吃战场上对手的尸体，甚至肚饿时，连自己族人也吃！”

王比安一皱眉，这样凶残的敌人，现在还拥有了火药武器，虽然是很落后原始的火药武器，可如果不是自己相助，青丘之国早落入撕裂族的爪牙，海伦娜的族人们就将变成撕裂族肚里的食物！

望月牵着王比安的手，大步走进了宫庭主殿，所过之处，无论是仆人、骑士、贵族都纷纷向神使欢呼行礼，甚至有些低等的兽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比安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封建礼节，忙示意跪着的兽人起身，他无意中摸了一下一只扑到脚下跪在自己身前的兽人的头，那兽人欢喜得颤抖起来，一个劲亲王比安的脚，而望月太子立刻封那兽人为“受到神使祝福的人”，命他摆脱贱役，随侍在神使身边。这下害得王比安不敢伸手乱扶乱摸别的兽人了，他可不想在屁股后面跟上一堆奴隶。

海伦娜和刘佳欣一起迎了出来，显然她们也已经听到了前线的战况，海伦娜行了个大礼：“王比安神使救我国我族，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小女子愿结草衔环以报。”

这段话，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不过带着一丝丝湾湾腔。王比安立刻猜到是谁教了海伦娜，瞟了刘佳欣一眼，刘佳欣掩嘴而笑，悄声道：“等会儿还有你好的呢。”

王比安正摸不着头脑，海伦娜道：“母后已经安排下盛宴，以感谢神使。还请神使更衣。”

王比安看了看自己，他虽然没有在前线冲杀，但身上也沾着了一些硝烟、鲜血，而望月整个人已经如同血葫芦了一样。他便点了点头。当下就有几个宫女引王比安来到了一处浴池，那浴池里的水冒着热气，王比安冲着宫女挥了挥手：“退下吧，我自己会洗。”

宫女们笑着退了下去。王比安脱下金茧丝衣，滑入浴池，舒坦地叹了口气，经此一役，自己在青丘国的神使地位算是坐实了，这对自己以后开展工作大有益处，最起码，冰火世界的穿越众们有了盟友，当然，撕裂族成了敌人。唉，看来自己没学好毛爷爷的统一战线理论啊，毛说过，要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朋友弄得多多的，可自己倒好，刚到罩子外的世界，虽然有了一个盟友，却也多了一个敌人，而且那撕裂族居然隐隐在技术上领先青丘国－－他们拥有前膛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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