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它就是个顽皮的孩子

白灵是研究器官移植的，致力于克服器官移植中的人体排异反应。

冰火世界能够治愈绝症，让长期在罩子里生活的人的身体变得健康强壮，给很多种花普通百姓带来了福音。种花百姓如今最骄傲的就是得了绝症不需要担心，直接放假到地下医院住几天就能够活蹦乱跳回家了，而这项福利只有种花人才有，外国人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获得医治。

以往外国人都看不起种花人，可是现在却削破脑袋想要获得种花家国籍，这时他们才发现，获得种花家国籍的难度可比登天，最近几年来，只有二毛子的一批顶级专家才获得了国籍，能和种花百姓一样享受免费的绝症治疗。

而最失落的，当属那些好不容易拿到白头鹰国籍的人，他们千方百计花了极大代价来到了白头鹰，却发现自己要面对高额的医疗费－－叫一次救护车就要999美元，相比之下，种花家的医疗费绝对是良心价了－－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因此丢失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谁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不会得到绝症，而全世界唯一能彻底治疗绝症的，却是自己以前弃如敝履的祖国。

当这些弃国者哭着喊着想回国时，却发现已经得不到种花家国籍了，有趣的是，有一大批娱乐界的明星这时纷纷冒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拿到了国外的国籍，只是赖在种花家赚钱而已。

某李姓武打明星通过各种关系，苦苦哀求能让自己回国治疗绝症，但他早就已经是鼻屎国人了，自然不能享受免费治疗，又没有什么高科技股份能够用以交换，最后不得不交了一笔天价费用才获得治疗，而这笔钱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

那些国籍在外，却赖在种花家大把赚钱，还要在微博上嘲笑种花家的明星们，看到某李的下场，个个兔死狐悲，利用他们在正协和仁大的代表地位，纷纷提案，要求承认双重国籍。一些无良媒体也配合他们炒作，甚至号称这些明星才是种花人的脊梁－－根本无视科学家和工程师，才是真正的共和国脊梁－－不过，陆明光很快发布了一条声明，地下绝症治疗医院是家私营医院，面对什么样的人群进行免费治疗是自主的选择，就连国家也不能强制命令。医院拒绝接受任何双重国籍的病人。

地下绝症医院的存在，的确治好了不少病人，很多病变在早期只要到冰火世界休养一段时间，就能不药而愈。但是，在医疗界，依然存在大量的器官移植缺口。

器官移植不仅仅在绝症手术中才需要，器官本身的病变，突发的灾难，都会造成不少极需器官移植的病人。

然而，人体器官特殊的排异反应，让器官移植存在很大的缺口，很多时候，病人因为缺少一个配对成功的器官，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就算手术成功，病人也得一辈子服食防止排异反应的药物。更极端的，在移植成功多年后，外来的器官依然会和本体产生排异反应。

白灵的父亲就是死于器官移植排异反应，所以她从小就立志要攻克这个世界性的难题。

白灵从建木吃什么长什么的特异性能上产生了灵感，申请喂食建木人体脏器，希望能成长出新的脏器来。

这个实验貌似非常简单，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只不过，陆明光要求不得直接使用人体器官进行试验，而是用动物脏器代替－－比如小白鼠、兔子。

白灵将动物脏器切片，喂食给了建木，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其他专家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建木一直以小白鼠为食，但从来没见过它的枝头“长”出小白鼠来啊。

但白灵并没有气馁，她继续喂食建木各种动物的脏器，直到有一天，她喂了建木一只猴子的心脏后，建木在第二天，居然在枝头长出了一颗心脏来！

白灵欣喜若狂，然而，她很快发现，那颗心脏，是死的。死的心脏，自然不可能用于器官移植。

白灵很快想到了要点－－活的！给建木喂食活的心脏，它一定能长出同样是活的心脏来！

白灵将一只实验用的猴子直接运到建木旁边，然后亲自动刀，摘取下了还在跳动的猴子心脏，建木吞下了心脏，但是，次日长出来的心脏，依然是死的！

白灵不死心，想把整只活的猴子喂给建木吃－－这变成了一场可怕的惨剧。

在白灵指挥下，一只活的猴子被扔向建木，因为怕猴子乱挣扎损害到建木，可怜的猴子被绑得如同粽子一样，猴子叽叽叫个不停，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实验室养大的猴子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刚刚被扔到建木茂盛的枝叶里时，猴子还一脸好奇。

建木的数根枝条缓缓探了过来，左一缠，右一绕，将猴子包裹住了，猴子惊慌起来，发出尖利的惨叫，甚至试着用牙齿咬枝条。

突然，建木枝条上绽开了一张张“嘴巴”，嘴巴上长着锋利的倒刺，这些大大小小的嘴巴疯狂地嘶咬着猴子，将它咬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这怪不得建木，它以前吃的食物都相对较小，枝条绽开的“小嘴”足以一口吞下去，可猴子实在太大了，这又是建木第一次吃这样的食物，情急之下，自然乱咬乱啃起来，就如同一个正在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一举动落在白灵眼里，却是活生生的血腥＋残忍！尤其是一根建木的枝条咬破猴子的喉咙，颈部大动脉被撕裂，鲜血在心脏的压力下直喷出来，溅在白灵脸上时，她终于失控的尖叫起来，捂着脸飞奔出了实验室。

这次实验成了整个基地的笑话，谁都知道有个姑娘拿活猴子喂建木，却把自己吓了个半死，更糟糕的是，次日建木的确把猴子“长”了出来，不过，那并不是一只完整的猴子－－在建木的枝头上，东一个西一个，挂着无数只“果实”，那是猴子的心肺肝胃，每一只脏器，甚至包括骨头和肌肉，都长了出来，但却是分散在各个枝头上。更重要的，所有的脏器，都是死的。

建木成功的“复制”了猴子，但却是以这样类似分尸的特殊形式，在建木“心”中，猴子只是一堆零部件组成的，并不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并不明白，生命，并不仅仅只是一堆器官的组合。

白灵在恢复心情后，并没有厌恶建木，她知道，这怪不了建木，生命是什么，连人类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进化论人人都知道，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海洋生物到两栖动物又到陆地动物，从爬行类到哺乳类，从树上到直立行走，这是连小学生都会背的“常识”。

可白灵这个28岁就拿到正教授职称的天才生命科学家却知道，人的生命实在是太奇特，奇特到，甚至让人怀疑，是宇宙独一无二的作品，各种进化的巧合发生在人身上，只要有一点点偏差，人类身为一个智慧种族就已经不存在了。

所谓的进化理论，其实根本无法用在人类身上，要不然，地球上绝对不应该只有人类这一种智慧生命。

白灵知道，自己对人的生命的研究，其实并不比古埃及的祭师们强多少，祭师们掏空法老的内脏，抽出他们的脑组织，然后在血管里注入特殊的香料，希望借此保留法老们的肉体，等他们从地狱里返回后，能够利用这具如同腌肉一样的躯体再度复活。

现代的人类已经能够移植活的器官，可却连一个区区排异反应都无法克服，可悲啊。

白灵不知不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她是那样无助、伤感，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一直到衣襟被打湿，她才惊醒过来，幸好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人，不然洋相可就出大了。

白灵发现自己的内衣也被眼泪打湿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脱下实验服，准备回家。

走出办公室，白灵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原本熙熙攘攘的实验室，如今只有清洁工和保安人员在工作，几个保安人员向白灵行了个礼，匆匆擦肩而过。

白灵孤独地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廊的一侧是环形玻璃幕墙，从这里，能够看到建木，白灵不知不觉将视线聚焦在建木下，建木正在无风自动，轻轻摇摆着枝条，就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无聊地玩弄自己的手指打发时间。

白灵心头再一次闪过一个念头－－建木就是个孩子，一个孤独的孩子。

从走廊透过玻璃墙看进去，实验室里空无一人，就连地板都是极为坚固的合金地板，空荡荡的房间中央，耸立着并不高大的建木。

白灵不知不觉走到了实验室门口，把手指按在了DNA门禁系统上，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她缓步走了进去－－门里有个小套间，白灵在里面换上了全套的封闭服，配上压缩空气瓶，又经过了消菌淋浴，这才进入了实验室。

白灵此举严重违反了实验室条例，陆明光规定，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建木，就连清洁员都得两人一组，任何专家的实验都要经过严格的报备申核。

但是，不知为何，白灵现在只想接触建木，就算是因此被批评，被处罚，甚至驱逐出地下基地，她也在所不惜。

建木“看”到了有人进入，它的枝条欢快地抖动起来，白灵有一种错觉，似乎建木的根会从泥土里拔出来，化成双腿，飞奔到她的面前。

白灵一步步走到建木面前，伸出了双手，建木伸出了数条枝条，轻轻缠绕在白灵手上，当然，是隔着防护手套。

这不是白灵第一次这样做了，在以前做实验时，她就会这样轻轻地抚摸建木，虽然其他的专家再三提醒她，没必要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行动，但白灵依然坚持这样做，她知道，小动物们都喜欢人类的抚摸，轻轻地摸它们的头，它们的耳朵，它们的肚皮，能起到神奇的作用。这是动物互相之间做不到的。

建木也同样喜欢这样的抚摸，每当白灵这样摸它时，它的枝条会发出微不可察的颤抖，现在，建木的枝条就这样颤抖着，似乎在渴望更亲密的接触。

白灵在面罩后面轻笑着，真是个孩子啊，她用手指轻轻戳着建木的一根枝条，那枝条的末端绽开一个小口子，如同一张小嘴一样，含着白灵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指。

突然，白灵的防护服发出了警报：“气体泄露，防护服破损。”

白灵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正在逗弄建木枝条的手指戴着的手套，居然破了一个小小的洞！

是建木枝条咬破了手套！枝条的“嘴”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排细细的却锋利的牙齿，一口咬破了防护服。

白灵很快放松了心情，实验室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物质，之所以穿全封闭的防护服，还背着沉重的压缩气瓶，还不是因为陆明光的要求，其实，就算是不穿防护服，也能接触建木－－以前建木刚刚送到地下基地时，不就是这样做的？

白灵干脆把手指从破损的手套里伸了出来，这时，建木的枝条变形成了人类手指的样子，和白灵的手指如同孩子玩拉勾一样，勾在一起。

白灵知道，这样的变形对建木而言，是最简单不过的，如果对这根“手指”进行解剖的话，甚至能看到脂肪、肌肉、骨骼、神经，和自己的手指完全一模一样，此前，建木复制猴子的器官，也能做到这一地步，唯一的问题是，那脏器是死的。

白灵出神地想着心事，视线飘忽，建木的枝条似乎感应到了白灵心不在焉，突然，枝条一探，从白灵破损的手套口里窜了进去，细细的枝条不断延伸，沿着白灵的手、胳膊，缠绕到了她胸腹。

白灵在防护服内部只是穿了一件薄衫，顿时咯咯笑起来：“别闹，别闹。”就仿佛在和自己的小宠物游戏一样。

哧哧，手套被建木的枝条撕裂了，更多的枝条探进了防护服。

白灵惊呼一声，“你这小家伙，把防护服弄坏了，陆老师可是要我陪的。啊－－”

在白灵的惊呼声中，建木的好几根枝条探进防护服内，将防护服撕成了粉碎。

白灵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然而，她的双腿却又一根枝条给绊住了。建木在阻止她离开！

白灵拼命安慰自己，别慌，别慌，建木不会伤害自己，建木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情不自禁闪过那只活生生的猴子，被建木的无数枝条嘶咬得血肉模糊的惨样！

白灵直挺挺地站在建木面前，闭上了眼睛，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胸膛剧烈起伏着，她一个劲儿安慰自己，别怕，别怕，建木就如同自己家养的宠物一样，只不过是想和自己玩，只不过是在调皮－－

哧一声轻响，白灵突然感到身上一凉，她情不自禁睁开了眼睛，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将双臂环在了胸前－－建木的枝条突然将她的外衣给撕了下来！

白灵又羞又恼，还没醒过神来，建木的无数根枝条连连挥动，在一阵哧哧响声中，建木枝条将白灵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衣物撕得粉碎，真正是不着片缕。

白灵脑袋中一片空白，凭着本能，转身就逃，然而她忘记敢自己的双腿被枝条绊着，顿时重重摔落下来，不过，没等她的身体扑倒在地上，无数条枝条已经抱住了她，如同一双双手一样，将她托住了。

白灵紧紧咬住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刺激建木！不要让它伤害自己！

建木的枝条在白灵赤果果的身上游走，如同一只只灵活的手指，充满好奇，而又小心翼翼，就如同一个孩子正在全神贯注地玩着自己第一次接触到的新奇玩具。

咯咯咯，白灵突然笑了起来，扭动着身体：“不要、不要，哈哈哈，痒死了！”

却原来，是建木的枝条正在挠白灵的脚底心，高度紧张的白灵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因为一直投身于研究，直今没有找过男朋友，这样私密的接触，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生理上的不可仰制的感觉，终于压倒了恐惧，大笑出声来。

建木枝条似乎被白灵的笑声吓了一跳，顿时从脚底心上缩了回来，白灵止住了笑声，正在喘气，枝条又伸向了脚底－－白灵在又一次大笑后，断然道：“住手！不可以！听话！”

建木的枝条从白灵脚底心上缩上回去，轻轻摇摆着，白灵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她直视着建木，努力克制住自己尖叫的欲望，一字一顿地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建木枝条轻轻摆动着，正当白灵失望时，一根枝条缓缓探到了她的面前，枝条的前端变成了一只手的形状，那只手，轻轻抚摸着白灵的唇，如同情人一样温柔。

白灵微微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再次清晰地一字一顿道：“你，能说我们的语言吗？”

当白灵说话时，枝条形成的小手一直在抚摸她的嘴唇，她的脸颊，似乎在学习，当白灵说话时，她的唇、脸部肌肉是如何动作的。

建木在撕碎，吞食了猴子后，曾经“结”出过猴子的头颅，但是，语言是人类独一无二的能力，舌头、脸部肌肉、嘴唇一起动作，然后吐出特定的音节，这可不是一只猴子能做到的。

又一根枝条伸了过来，它比较粗壮，有碗口大小，枝条缓慢变形，变成了一张脸，一张没有眼睛的脸，那脸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含意不明的声音。

白灵的心怦怦直跳，她完全确认了，建木正在学习语言，学习普通话！她这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是赤果果的，建木的枝条还在到处游走，抚摸，甚至触及了自己的隐秘部位！她心里在只有一个念头－－

建木真的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生命，它正在寻求与人类直接接触的方式！

白灵看着枝条形成的脸，费劲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她突然灵光一闪－－自己怎么这样笨？声音并不仅仅是唇部和脸部肌肉的动作，更多的还有舌头、喉咙、气管的动作！

白灵咬了咬唇，突然对着建木的枝条道：“看我的身体里面。”然后大大地张开了嘴。

枝条缓缓探进了白灵的嘴里，抚摸着她的舌头、牙齿、继续向她的喉咙探去，枝条的抚摸非常非常轻柔，如同无物，如同一阵风，白灵并没有反胃恶心的感觉。

白灵试着再次道：“你，能说我们的语言吗？”

因为嘴里含着枝条，白灵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她立刻看到，那张变形成脸部的枝条，这时又有了新的变化，在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又极快速的变化后，枝条形成的脸部又长出了牙齿、舌头、喉咙等组织，只不过，这张脸只有半拉，上面头骨盖等部位却是空的，紧接着，这个古怪的半个头颅道：“你，能说我们的语言吗？”

白灵幸福地要昏了过去－－我教会建木说话了！我能和建木沟通了！

白灵立刻问道：“你是谁？不不不，我是说，你有自己的意识吗？糟糕，这话似乎有些太难了－－”

枝条的半个头颅一字不差的重复了白灵的话，白灵很快明白过来，建木其实并没有学会说话，它只是在机械的重复自己的声音，说难听点，和鹦鹉学舌差不多。

但白灵并没有气馁，她自言自语道：“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是拥有智慧的，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教你的办法。但是，一定是有办法的。唉唉，你干什么？！哎呀不要乱摸啊！”

建木枝条突然在白灵身上游走起来，摸遍了每一寸肌肤－－这并不是一个形容词，真的是摸遍了白灵的全身，令白灵羞得脸胀得通红。

白灵拼命扭动着身子：“不要！放开我！不可以！”

建木的枝条又一阵蠕动，无数根枝条和那半个头颅纠缠在了一起，汇聚，融合，不断的变形，最后，一个“白灵”出现在白灵面前，那是建木形成的躯体，两者完全一模一样，连头发丝都相同！

但白灵并没有多少欣喜之意，她看着另一个“白灵”的眼漆黑的瞳孔，知道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外表的复制品，一个活的雕像，内里，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白灵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还是没有了解我，了解人类啊。你只是一具画皮。”

建木形成的“白灵”重复着白灵的话，连说话时微皱的眉头都一模一样。

白灵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又有些感动，她知道，建木正在努力学习，只不过，这学习的办法，有些不得当，那不是建木真正想要的，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白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建木“白灵”的脸，柔声道：“你不懂，我的内在，和你不同。你把外表学得再像，也是没用的。”

白灵说着，抬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又拍了拍胸膛。

这一次，建木“白灵”没有重复，它的一双大眼睛在白灵身上仔仔细细打量着，突然，伸出了手，按在白灵高耸的胸膛上，白灵想躲闪，却硬生生忍住了，任建木“白灵”抚在自己敏感的部位，她的心跳如鼓。

建木“白灵”的右手按在白灵的胸口，左手却拉起白灵的右手，依样画葫芦，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白灵的感觉好古怪，她抚摸着建木“白灵”就仿佛在洗澡时抚摸自己赤果果的身子，可是－－等等，那是什么？！

白灵抚在建木“白灵”的胸口的手掌，感觉到了一阵心跳，没错！就是心跳，从建木“白灵”胸膛下传来的心跳！白灵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完全合拍。

白灵在一阵错愕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傻瓜，你这只是模仿出心跳吧，那并不是真正的心脏在跳动对不对？哈哈，你都没有血管、血液，要什么心跳啊。”

建木“白灵”双眼直视着白灵，毫无表情，似乎正在思考白灵的这番话，突然，建木“白灵”崩溃了，不，不是崩溃，而是还原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枝条，正在白灵自责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破坏了自己和建木“白灵”好不容易实现的沟通时，大大小小的枝条突然包裹住了她的躯体，包裹得如此严实，如同木乃伊一样。

白灵刚要发出惊叫，一根枝条突然从她的嘴里探了进去，将半声惊叫堵住了！

扑嗵，在监控室里，陆明光跳了起来：“警卫！不！封锁！立刻封锁整个建木实验室！没有我的直接命令，谁都不能进入，谁都不能离开！”

陆明光在监控室里，全程观看了白灵与建木的接触交流。

地下基地的安保措施比白灵所知道的要严密得多，早在白灵没有经过申报就进入实验室时，就已经触发了警报，监控室的警卫第一时间报告给了陆明光。

陆明光立刻赶到了监控室，他原本以为白灵是隐藏极深的间谍，想要顺藤摸瓜，找出她的同伙或幕后主使，可没想到的是，白灵只是逗弄着建木玩。等看到白灵全身衣服被撕碎后，陆明光连连摇头，这姑娘，实在是幼稚太冲动了，不过专家们向来如此，他们将全部的热情倾注到研究上，对日常的管理规定不怎么放在眼里。

陆明光正想着亲自进入实验室，把白灵“救”回来，又考虑着是不是该叫个女研究员，以免白灵因为全身赤果果而尴尬，可没想到，事态又起了新变化－－建木和白灵交流起来！

陆明光立刻打消了派人进入实验室的念头，他知道，一段奇迹正在发生！在此以前，建木只与王比安、林薇交流过，可现在，一个种花家的普通专家，也能和建木交流沟通了！难以想像，人类能够从建木中获得怎么的信息－－王比安拥有的来自建木的信息，是单向的，难以传送给种花家开展研究的。

有，等于没有。

陆明光绝对不满足于仅仅从冰火世界得到矿物质，冰火世界以及那个罩子的主人遗留下来的文明、科技，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如果非要一比，冰火世界是种花家发展生产力需要的“肉”的话，那冰火世界的文明和科技，才是种花家真正复兴需要的“骨”！

别的不说，光是种花家拥有能量防护罩的技术，那种花家就能在核大战中稳立不败之地！

要知道，此前陈早挺在动物园之战中，引爆了核弹，依然没有对冰火世界的罩子产生任何影响。

种花家一定要拥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王比安先后得到两份建木的信息，却都无法传递给专家们进行实质性的研究，理由是他只知道所以然不知道其所以然，非要描述，又只能用一种奇怪的语言来描述，而种花家的语言专家在对这种语言进行分析后，绝望地表示，这种语言根本无法译解，因为它是不完整的，缺失了很多关健的东西。

陆明光并没有怀疑王比安是故意隐瞒了这些重要的信息，那只是罩子的主人传递信息的方式，并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毕竟，衪是神。

神的语言，自然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了。

但这更增加了陆明光希望得到建木信息的渴望，如果连衪的语言本身都如此复杂，而建木中含有的信息，又该如何神奇，甚至－－伟大？！

王比安无法理解这些信息，是自然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种花家稍微高深一点的技术，他都无法理解，更何况是能够实现异时空穿越这样一个智慧种族的知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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