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接到了程又青地电话,刚带上蓝牙,这一嗓子可真是震得他耳朵不清。
随后越来越引人误会的对话,朴灿烈支吾不清含糊的话语,足够令他浮想联翩,不是去警局找弟弟了吗?这是搞哪出?
于是他迅速转动方向盘,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朴灿烈一直念叨着朴善宇的名字,时而替换成“不会的不会的”,以一种极其洗脑地节奏清洗着她的大脑。
程又青:朴灿烈你什么魔鬼,昏倒了还要来一段freestyle吗?
她挽起大衣的袖子,还不容易摆正了朴灿烈,谨防一会拖走他的时候走光,链子都是警局工作人员友情提供的,真的是该感谢一下这群不知道帮助老弱病残的大老爷们,中华人民传统美德都上哪里去了?
程又青:朴灿烈,老娘这次可不欠你了
程又青:下回就该是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程又青吃力地拽着链子,终于将朴灿烈拉出来警局。
至于她那双恨天高,又再次被她脱下来绑在朴灿烈地裤腰带上了,为了防止磨坏她的鞋,干脆把朴灿烈的手放在上面精心护着,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他拖了出去。
这大秋天的,一个妙龄女子赤着脚,用链子拖着一个神色肃穆的英俊男子,这是分分钟上头条的节奏啊。
标题她都想好了,街头惊现妙龄女子葬送亡兄,这感人的兄妹情,可歌可泣。
边伯贤:程又青!
边伯贤将车停在街边,因为不允许马路上停车,他帮助程又青扶起朴灿烈的动作都跟开了倍速似的。
好吧,现在这个标题可以改下了。
夫妻同葬女方亡兄。
别问她为什么是夫妻,你敢说是父女或者是母子你试试看!!
程又青:老板,你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说着她两手抱拳作辑,引得边伯贤一阵发笑,十分嫌弃地把她的手拍开。
边伯贤:别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边伯贤:这家伙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程又青:搞不清楚,反正现在这家伙算是欠咱俩一个大恩情
程又青:唉,累死了,我先睡一觉,到了告诉我
程又青:这家伙沉得要死,地下还冰凉
程又青:我觉得我可能又要受罪了
程又青双手枕头,边伯贤也很默契地将椅子向下调低了一个角度,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他透过镜子看到后排车座上的高跟鞋,叹了口气。
也是难为她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忘记她那双恨天高。
程又青醒来之后,腿上多了一双鞋子,还未拆封,她趁边伯贤不在,好奇地打开,是一双黑色的帆布鞋,正好配上她今天的白色大衣,不得不说边伯贤的眼光不错,不愧是她们晖宇的老板。
边伯贤:醒了就把鞋穿上吧
她瞥了一眼,自己躁动的脚趾,冻得已经没知觉了,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光着脚在她这个臭屁的老板车里。
程又青:你不会嫌弃我吧……
边伯贤:我……
程又青:算了算了,回去给你转洗车钱
程又青:朴灿烈那份我也付了算了
程又青:反正是我想出的馊主意
程又青:你们男人简直没一个靠谱的
程又青巴巴地说了一大串,边伯贤根本没有一个缓冲的余地,更别说解释什么了。只听到“砰砰”地两声,程又青拉着一脸颓废地朴灿烈进了他的公寓。
边伯贤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做旁观者的工作,完全没有想过帮程又青一把,他并不放心程又青和朴灿烈共处一室,只好锁上车门匆匆跟了上去。
程又青:臭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程又青:你是低血糖不是没手没脚
程又青:让我一直扶着你要脸吗?
朴灿烈:嘘……别吵了,善宇还在睡觉
朴灿烈伸出一只手指头放在唇边,故意按下了楼道里的灯,摸着黑艰难地沿墙走过。
疯了都疯了!!
程又青拿朴灿烈没办法,又不忍心看他撞到东西磕得头破血流,只好抽出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谁知道没了她的支撑,朴灿烈像是没骨头似的从她的怀里滑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疼了,剧烈的撞击感令他瞬间清醒,他不再装疯卖傻,抱着程又青的“光源”不撒手,嘴里喊的都是朴善宇的名字。
程又青:大哥啊,咱有话回家说不好吗?
似乎是程又青的话起了效果,朴灿烈又跟魔障了似的,揪着程又青的胳膊,恳请她大发慈悲帮帮他,哪怕是今天陪他一晚也好,因为没有善宇的日子,他真的会孤单。
程又青:我答应你了,快起来吧
程又青吃力地扶起朴灿烈,这会他终于不再违抗她,像个小孩子似的,乖巧又听话。
而此时,边伯贤也闻声而来,看到两个人并肩进入房间,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在大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偷偷地溜了进去。
程又青:乖,我去给你煮碗粥,一会就好
程又青:不许说不吃,不然我可走了
程又青似乎能点到朴灿烈所有的软肋,他亲眼看着朴灿烈欲言又止又暗自满意忍笑的表情,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都是尽在不言中。
边伯贤只感觉到嘴角一阵酸涩,像是被灌进了什么要命的醋味,酸涩难忍。
朴灿烈仰躺在床上,瞥见了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边伯贤,忽然笑了,笑的边伯贤头皮发麻。
朴灿烈:又青!你好了吗?
程又青:马上就好!
边伯贤咬着牙跟着程又青进了厨房。
程又青从冰箱里拿了一颗鸡蛋,正要转身,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试图挣扎,却换来了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地拖拽。
边伯贤:别怕是我
边伯贤:你不能留在这里,我觉得朴灿烈今天不太对劲
边伯贤松开程又青,将他的身体摆正,逼迫她与他对视。
程又青:你是说……
边伯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边伯贤:你不觉得朴灿烈突然向你示弱,有点匪夷所思吗?
程又青:那是你还不了解他,他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缠着我的……
程又青的话令边伯贤有丝不悦,但他却发觉程又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欲言又止。
程又青:灿烈?你怎么来了?赶紧去休息啊
朴灿烈: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
朴灿烈:边总是打算当着我的面劫持我女朋友啊?
程又青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朴灿烈。
程又青:灿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忘了吗?
朴灿烈:又青你别骗我了,如果我们分手了,你怎么可能还会回来照顾我,是不是这个男人威胁你了?
朴灿烈近乎冰凉的手触碰到程又青地手腕,那一刻如触电般的窒息感,她无从去缓解。
程又青:不是的!
边伯贤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任凭朴灿烈演完这一场无人陪他参演的独角戏。
边伯贤按住程又青的左手,示意她不要乱动。
这一些小动作全数落在了朴灿烈的眼里。
他眼睛里再没了斗志,狠狠地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心口里,故意穿过两个人的缝隙,走到厨房端走了一大碗粥。
偶尔还会被烫的直发抖,却也一声不吭。
临了,朴灿烈终于将粥放到了桌子上。
边伯贤倒是突然开了口。
边伯贤:你是想借故失忆,让一切回到原点,来弥补你残缺的这一段感情
边伯贤:你太了解程又青了,只要你把自己装作弱势,就可以得到她的同情心,你自认为凭借你的手段,她不会不答应你
边伯贤:今日你故意放我进来,应该是想警告我不要靠近程又青对吧
边伯贤:但是你没想到我会发现你的破绽,让你整出戏都变得那么可笑
边伯贤:不是只有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边伯贤:身边的人就会去体谅你甚至是去弥补你
朴灿烈被他说的身体一滞,可这还是没有阻止朴大少爷优雅地喝粥姿势。
朴灿烈是亲耳听到他们离开的,前后没有任何越轨的行动,其实边伯贤说的没错,可他真的没有打算利用程又青。他坚信只需要一个晚上,他就可以恢复往常。
半路杀出个不简单的程咬金,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看样子今晚要自己克服了。
那他的善宇呢?这些天在警局是怎么克服的?肯定很害怕吧。
边伯贤是搂着程又青的肩膀下的楼,走廊里漆黑一片,她甚至没有想过去开灯,只想跟他安安静静地走完一段路。
到了楼下,边伯贤终于松开她,转身去开了车门。
程又青:老板,谢谢你帮我
边伯贤:你指的是哪件事?
程又青:当然是刚刚那件……
程又青伸出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可又觉得不太好,又给收了回来,两只小手揉搓在一起,似乎很紧张。
边伯贤:没关系
程又青:可是我相信灿烈不会对我做出过分的事的……
程又青最终还是开了口,对上边伯贤狠厉的眼神,又禁了声。
程又青: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程又青:老板可不可以再麻烦你送我回家?
程又青知道边伯贤似乎并不高兴,因为她的缘故边伯贤今天一点公事都没做,以他这种日理万机的工作程度,一天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程又青:求你了,老板
程又青三步并两步,双手交叠揉搓,扭扭捏捏实在不像个样子。
边伯贤嫌她撒娇丑,一手捏住她的头,硬生生扭到一边。
边伯贤:别叫我老板
眼看着边伯贤要关上车门,车子发出引擎启动的声音,程又青决心使出绝招。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边伯贤忽然打开了车窗,勾着手指示意她过来。
程又青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软软地趴在边伯贤的车窗上,身体向里面探着。
程又青:老板……你良心发现了?
边伯贤:都说了别叫我老板
边伯贤:叫声伯贤听听
程又青有些无语地望着边伯贤,合着是来调戏她的是吗?让她一个姑娘三请四求,在外面干冻着,就是为了叫声名字?你怎么不让她叫你爸爸?!!
程又青:伯……
她跟咬了自己舌头似的,贤字实在难以说出口,不是她觉得羞耻,是实在不习惯,整日里boss老板总裁叫着,实在不习惯跟他太近乎,更何况小学男女区别还没那么分明的时候,她也不照样连名带姓,何时叫过这般昵称。
边伯贤:你不叫,我就不送你
边伯贤:我在这陪你耗一晚上,就看看我们程总监能刚到什么地步
这是打算跟她死磕到底的节奏啊,算了,就就叫吧,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便叫了。
程又青: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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