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采月本人出手的时候,往往都已是危机就在眼前的生死存亡时刻。所以,她若动手,一定招招都是狠招。若非需要留活口问出口供,她则会招招全是杀招。
采月垂着眼,扫视着眼前倒于一地的小屁孩们。
她举手之间将所有参与殴打赵若飞的孩子,全都扭断了胳膊。或许连那警卫都可能会觉得她下手太重了。但她却不这么认为。
这里大多数的孩子至少都有十三四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应该是已经具备了基本的善恶和是非的判断能力了。
在采月看来,他们的可恶之处不仅仅是在于对赵若飞身体的伤害,更有对他心灵的恶毒摧残。
作恶的孩子,有时候比作恶的大人更令人痛恨和痛惜!
只因为他们年纪小,他们对人的伤害就轻易地被一带而过,甚至完全被原谅和忽视。但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所受到的实际伤害,其实却并不会因为他们是孩子,而有任何的减少。
而且,他们不仅不会因为自己对别人的伤害而自省,还会因为轻易就被原谅,而越来越变本加厉地将伤害扩展开来。这样的人若不能及时地给予教训,长大后,就会成为为害更大的人。
所有的大坏蛋,其实都是从小坏蛋一天一天成长变化而来的!
采月也不想揪住他们给他们一点一点地讲道理。对这样的孩子,一般的道理,他们是根本听不进去的。如果听得进去,他们也不会一次一次地对赵若飞做出这种无耻之事来。
“我就是赵若飞的后妈。今天我就出手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亲妈养的。不服气的,回家后可以让你们的亲妈来找我,亲妈不够威的,亲爸也可以!”
说完,采月就看向了赵若飞。
“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家,还是自己回?”
赵若飞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听到采月问他,他看了采月两秒,倔强地说了四个字:“我自己回。”
采月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多看一眼,扭头直接就离开了。
司机警卫默默地跟在这位将军夫人的身后,上了车。
车上,采月叮嘱了一句:“今天的事,不许告诉萧天。”
警卫立刻应声:“是,夫人!”
第二天,不出采月所料,她很快就接到了学校校长的电话,校长很严肃地请她在指定的时间去学校一趟。
若是校长只知道找她一人去谈,那采月是根本没兴趣、也没功夫去奉陪的。
“是只有我这一方吗?”
“受害方的所有家长都会到场。”
采月心里冷笑了一声:受害方的家长?谁才是真正的受害方,恐怕才是需要搞清楚的问题吧?
她的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我会准时到场。”
学校放学时间,校办会议室的会议桌被一圈的学校家长围坐着,有男有女、有爸有妈、也有祖辈的老人。林强和某几个参与围殴的孩子,还有赵若飞也被叫到了现场。林强这一方的孩子,左胳膊都打了一层薄薄的石膏。
当时的情况虽然混乱,但采月下手时其实还是掌握了分寸的。她扭的全是左胳膊,这样就不会耽误孩子们上课时写字记笔记,还有课后的写作业。而且,所有的骨伤,都是轻伤,所以他们打的石膏都不厚。她的目的,只是想让这帮子顽劣的孩子有一个印象深刻、并有切肤之痛的教训。
当然,如果有哪位很不巧是个左撇子,那她可就管不了,只能算他自己倒霉了。
采月是最后一位随同校长走进会议室的人。
她一坐下,立刻就受到了所有家长的愤怒声讨和围攻,还有家长不顾校长在场,冲上前来就想直接对采月动手。
现在的城市家庭,家里面个个都是独苗,每个孩子都是全家人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金疙瘩。平时在家,宝贝们再淘气再不讲理,自家人都舍不得动他们一根手指,现在,自家的宝贝被人伤成这样,这简直就像挖了他们的祖坟一般,令他们怒火中烧。
而且,能取得这所学校学位的学生,家里的背景都不会简单,钱或权,总有一样不可缺。因此,对于有敢于欺负到他们头上的人,那是绝不会轻饶的。
便衣警卫站到了采月的身边,将每一个试图接近采月的人,全都推开了。
所有家长见到警卫的存在,也立刻意识到,采月的身份恐怕不会简单。于是,他们都住了手,想要静观其变,更多的家长则在观望别的家长,自己则不想做出头鸟了。
赵若飞就坐在当场,他被眼前这阵仗有些给吓到了。而林强和他的那些同伙,却个个是愤恨不已,就巴不得自家的大人,可以把眼前那个恶毒的欺负他们的女人,一掌就拍瘪。
校长一见这架势,也连接站起身来,忙不叠地劝驾和拉驾。
众家长碍于校长的面子,也碍于拿不准采月的背景,都稍些冷静了些,重新地坐了下来,这才开始进入正式的议事程序。
事情的前因后果在众家长你一言我一语,稍带着对孩子的询问中,慢慢地被还了原。校长听完了事情的整个原委,一时之间也是头痛不已。
整个过程中,采月一言不发。
众家长见校长不吭声,立时又开始吵轰轰。不少的家长摆出了自己的身份,声称学校若对此不做出应有的交代,他们将如何如何。
校长眼看着众家长怒气已不可控,仔细权衡和考虑过后,校长终于当场拿出了他的意见。
“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要闹到派出所去的好。赵若飞家长,虽然这件事赵若飞也是受害者,但毕竟,他并没有受到太实质性的伤害。而这些孩子,都有医院的书面诊断证明,全都有实质性的身体伤害。我想,您应该就这些伤害向这些孩子和家长们,做出必要的道歉和物质赔偿。”
家长们听了校长的判语,更加地兴奋了,有不少家长当时就表示校长如此的意见,是很明理公正的。
采月听完安静了几秒,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众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就安静下来,奇怪地看着她。
采月笑完,这才终于开口说了到达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你们这些混蛋,个个都是**养的!”
这句话立刻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引得所有包括校长在内的人,都勃然变色。于是,采月又引来了受人更加狂猛的围攻。
采月安静地受了众人足有几分钟的围攻和怒骂,终于从座位上拍案而起。
一个曾经是掌控国家级特大黑暗组织武装实权的女人,就算她不说话,她的威势其实从某些细节也是可以体现出来的。
众人又被采月镇得安静下来,只是全都对她是怒目而视。
采月如那天扫视着一地被她揍趴下的孩子一样,扫视着在场的家长。
“我只骂了你们一句**养的,你们个个就气成这样,还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好好地教训我,还要我道歉。那你们的孩子骂了我儿子无数句‘后娘养的’,还逼着他钻裤裆、学狗叫,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教训教训他们?
就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才会养出来这么一批孩子!想要道歉?可以!你们一个个先对我儿子诚心地道了歉,我自然也会对你们的孩子道歉!”
众人这回没有立刻吭声。
校长的脸上则明显是尴尬,外加不好发作的怒气。
采月冷冷地看了一眼校长,继续道:“精神和心灵的伤害不算伤害,只有身体的伤害才算是伤害,是吗?如果是这样,我这里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给你们,你们愿意受吗?”
现场僵持下来。
采月看了一眼腕表,拿起了她的手包。
“我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听你们骂娘,接下来要礼要兵,我都奉陪到底!”
再一次,采月看向了赵若飞:“你是跟我一起回家,还是自己回?”
这回,赵若飞站起,默默地把书包背在了背上,跟着采月一起,走出了这间会议室。
两天后,派出所的人找上了门,有几名恶气难出的家长联合起来,以故意伤害的罪名报了案。派出所民警根本进不了将军楼,只能等在军区大院的院门外。采月让家里的佣人专门跑了一趟,才将民警带进了家里。
民警明显被这气势吓得有些气短,然后,很客气地给出了他的建议——最好私了。
采月的回答就一句话,“私了可以。他们向先我的儿子道歉,然后我立刻可以向他们道歉,我的确打伤了人,赔偿这一条,我也愿意接受。”
民警很是为难,如果报案的家长愿意道歉,那人家怎么可能会来报案嘛?采月没有别的更多的话,民警只好蛋疼地离开了。
晚上,萧天回了家。下午他也接到了校长的电话。夫妻俩如常一般睡前靠在床头阅读时,他问起了这件事。
“这件事,你想怎么个解决法?”
采月眼睛盯着手里的书,轻描淡写地道:“还能怎么解决?人确实是我打伤的,所以,我当然是准备蹲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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