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和裘岩在车上时一样,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
然后他就转过身来躺倒在了床上。他的理智告诉他,我现在要休息了!我现在最聪明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立即休息!
萧天觉得心中的那团火不仅没有被冷水浇灭,反而越烧越烈,就像要把他烧着了一样。
终于,他觉得受不了了,拿起浴室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现在过我的别墅来,立即,马上!”
很快一个男人走进了萧天的别墅。萧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袍。几分钟后男人又离开了萧天的别墅。
萧天躺回床上,疲惫不堪却又无法入睡。
他快步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一间客房,然后在客房的床上重新躺了下来。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别墅响起,萧天睁开眼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通了手机。
听完手机,萧天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发出了新的指令:“二十四小时派人给我盯着那个女人,不可以出一点差错。有情况随时出手、直接给我电话。”
傍晚消息回报过来了。虽然采月一直呆在裘岩的别墅,但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傍晚时裘岩让人送采月回了家。
萧天心里那团火终于熄灭了。
可他还是不放心,今天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也许今天两人只是因为投标失败的事都没有心情。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没有人可以再碰!萧天像个偏执狂一样地想着。
然后他就像个孩子一样随手从床边搂过一个大枕头来抱在了怀中,翻了几回身后终于闭上双眼,睡着了。
“月月,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忙投标太累,今天投标结果出来了,我们输了!”
妈妈知道她对工作的事向来是全情投入、全力以赴,果然没有对此有太多的怀疑。
“一时的输赢不要紧。已经无法把握的事就放开心撒开手,重新开始下一个新的目标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她不置可否地对妈妈笑了笑。
她知道妈妈说得对。可是她心中所想的是,一次投标的输赢她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可是一段感情也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吗?
在裘岩的别墅,她虽然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一直没怎么把伤心发泄出来。现在回到了家中,妈妈睡下后她一个人躲进了自己的卧室,才终于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捂着嘴开始肆意地流泪。
心好痛!
原来真正可怕的人真的是那最爱最在乎的人!
这样的心痛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一天。
那是她十岁那年发生的事。那天是奶奶69岁大寿,按她们的老风俗,70岁不做寿,69岁却要大办,意寓着能顺顺利利地长长久久。
虽然明知道爷爷家里的人都不欢迎她们,自从爸爸三年前车祸过世后她们每年也只在中秋和春节时去打个照面就离开,但那天妈妈还是带着小小的她拎着昂贵的寿礼去了爷爷家的那个干部小院。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难道你想让我妈看见你又生气伤心吗?”这是她的亲姑姑见到她们时说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大好的日子来这里晃,是想咒我早死吗?真是晦气!”这是她亲奶奶见到她们时说的话。
懂事的她见妈妈说不出话来,就小声说道:“奶奶,妈妈说今天是您很重要的日子,所以一定要来给您祝寿,让您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用不着!我本来开心得很,你们这两把扫把星一来我就不开心了!我儿子已经被你们克死了,现在还想再来克我吗?”
“妈,今天是您69岁庆寿的大喜日子,这是我给您买的补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既然您不高兴见到我和采月,那我们现在就走。”
“我用不着,你留着自己用就好了。”奶奶一点领情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冷淡而克薄。
“妈,……”
“我当不起你叫妈。你们赶紧走!”奶奶的语气已是极不耐烦和充满厌恶。
妈妈已经尽到心意,把礼物放在奶奶的脚前拉着采月的手转身就要离开,突然身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看到妈妈没有回过身眼泪却已经在眼中打转了,那撞在她背上的是她和女儿省吃俭用了好久才省出的钱买的寿礼。
妈妈没有转过身去捡礼物,任凭礼物掉在地上,无人接纳,无人理睬,就如同她们的尊严被践踏在地,无人珍视无人怜悯一样!
她回过头看了那院子最后一眼,留在她眼中的是父亲家人蔑视与厌恶的眼光,还有全院贺寿宾客的惊诧、冷漠与嘲笑。
从此她和妈妈再未踏入那个院子半步。
小小年纪的她在那时就发下誓言,从此她要学会自立自强,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成为妈妈的依靠和保护,不再让妈妈和自己再被别人蔑视,被别人像垃圾一样地拒绝和抛弃。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那开标大厅,萧天那冰冷如铁的话再次像利刃一般一字一句地割着她的心。
周围是高管们惊诧和嘲笑的目光,就和那天围观的宾客一样。
唯一的不同只有裘岩,只有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和温暖。
她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被子。痛意、恨意和悔意狠狠地绞缠着她!很快她的头开始发晕!
周采月,你要好好记住,不可以再让任何人这样地伤害你、践踏你!
在炫晕虚弱,在满脸的泪水中,她闭上双眼前这样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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