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后要杀云容和锦觅,润玉替云容挡了天后的琉璃净火,之前天雷电火刑罚的伤本就没好完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着实让人担心。
现下关心的不是云容和锦觅的伤,就是天后的下场,哪有那么多人注意到润玉的身上去,整个璇玑宫也就只有邝露和彦佑了。
夜深人静之时,云容悄悄溜出洛湘府,进了璇玑宫。
璇玑宫内,润玉躺在塌上安寝,只是,睡的似乎不是太安稳,眉心紧拧着,额上冷汗淋漓,嘴里在念着些什么,应是被梦魇着了。
云容提起袖子给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渡了些凝神的真气与他,又种了株安神草置于他床头,见他眉眼间渐渐平和下来云容方才离开。
次日,润玉辅一睁眼,便瞧见了床头的安神草,润玉揉了揉眉心,唤来邝露,“邝露,昨夜可是容儿来过了?”
邝露瞧了眼那株青翠欲滴的安神草,低垂了眼睑,“正是,昨夜云容仙子来探望过殿下。”
润玉细心打理着安神草的叶片,“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邝露退下去后,润玉凝着安神草的叶片,“在这偌大的天界,怕也只有容儿你还记挂着我了。”
云容一早醒来便记挂起了锦觅的身体,穿好衣服便往锦觅房中走去,待走到门口,便见糊涂爹递与锦觅一柄利刃。
水神抚摸着锦觅的脑袋,说自己为她炼制了一只冰棱,将自己的半数修为都注入其中,以后锦觅遇到危险后也可以有武器傍身。
锦觅听到水神的半数修为都在这冰凌之中,非常担心他的元神受损,水神却说自己无碍。
半数修为?!
云容身子顿了顿,一次性失了这许多灵力,那爹爹的身子……
云容眉心蹙起,糊涂爹真是胡来!
云容转过身带着几分气恼悄然离开。
此时的天界,局势已然越发动荡不安,天后倒台,鸟族焉有不出事的道理。
鸟族的隐雀长老拜访魔尊焱城王,一时之间天帝心中担忧甚深。本想让旭凤同穗禾定亲,加强对鸟族的控制,谁曾想,旭凤这逆子竟然如此不听话!
连带着,天帝看穗禾也不顺眼。这个穗禾,真是枉为一族之长,连个小小的鸟族都管不好,底下的那些长老们都蠢蠢欲动的,真是无用。
穗禾也是感到头疼,以前有天后在,隐雀那老家伙就算心中有别的想法,也不敢如此张狂,如今姨母一倒台,鸟族人心惶惶,有些人的心也是越发大了。这些年,她一直客居天界,执掌鸟族也是全靠了姨母的威势,姨母出事,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愿意被她压在头上。
当务之急,还得除掉隐雀这个祸患。
“陛下,穗禾愿戴罪立功,请求让火神殿下出兵,随我前往翼渺洲,助我拨乱反正。”
“这事情还未查探清楚,急什么?”
润玉本是在省经阁查阅典籍,却没料到天帝和穗禾突然进来,还商议起了鸟族中事。
“这兵是一定要备的,只是防患于未然。”润玉自书架后走出,施施然行礼,“父帝,孩儿在此查阅典籍,扰了父帝议事,还请父帝恕罪。”
天帝觉得无妨,既然润玉已经来了,他就听听看润玉的想法。
“父帝,鸟族一向忠于天界,多是些忠义良善之辈,值此非常时期内心生变,怕是受人挑唆,一时受了蒙蔽而已。孩儿以为,父帝可下旨宣谕加以安抚,一则彰显我天界仁恕之道,二则那些别有用心之徒发的离间之计也可不攻自破。”润玉想了想建议道:“儿臣恳请父帝简拔特使,率一部天兵亲赴翼渺洲,详加调查隐雀等鸟族长老,严惩幕后之人。”
天帝点了点头,润玉的这番话倒是颇合他的心意,“润玉,你即刻草拟一道诏书,宣谕天家善旨。”
天帝还在思考,“只是,这特使的人选……”
通常情况下,这种事都是交由旭凤,但是旭凤兵权已削,又在禁闭中,而且天帝也不想轻易在把兵权交出去,这倒是有些为难。
润玉笑了笑,说:“此刻鸟族并未真乱,只需稍加威慑,不必劳动火神亲赴翼渺洲,此举怕是会吓坏了那些鸟儿,引起恐慌。”
天帝眉心一蹙,斟酌道:“特使的人选不能马虎,容我再想想,先派破军星君率兵驻扎吧。”
穗禾火速赶回翼渺洲,现下于她而言如何安抚鸟族同胞才是正事。
天帝却将润玉留了下来,父子好好交谈了一番。
实则还是天帝的疑心病又犯了,想要好好探一下润玉心中所想。
润玉这孩子,表面上看什么都好,为人和善,不记恨仇怨,但到底对于他生母之事是怎么想的他可要探个清楚明了。
“本座当年做了对不起你生母的事,你可还记恨本座?”
润玉神色黯然,叹了叹气:“往事已矣,父帝又何必旧事重提?”
“实属无奈啊,当年魔界大举进攻,而东南水系兵强力壮,却隔岸观火,本座事出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润玉眸中寒芒一闪而逝,面上不显,“父帝愿将当年真相据实以告,孩儿,孩儿感激不尽。”
天帝微微一笑,尚算安了心,“旭凤执掌五方天将府,然则旭凤乖戾悖逆,本座甚是担心,我看,就暂时先移交给你吧。”
润玉行了一个大礼:“润玉领命,润玉必慎始敬终,不负父帝厚望!”
将兵权暂时移交润玉,天帝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这些年来在天后的打压下,润玉一直没有施展一番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旭凤执掌五方天将府多年,深得人心,只怕百万天兵心里记得的只有火神旭凤,而没有他这个天帝了吧,让润玉接手,打乱这固有的格局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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