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依然可以把‘守密者’双手奉上作为担保。”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那个中箭的孩子会告诉你们夜莺之啼的继承人是谁,而不像另一个人,试图瞒住这事儿。”
碎星箭意味深长地看了迪莱多一眼,他的答案在令沃尔张大嘴巴的同时,也让迪莱多懊恼地合上了眼睛。
“奥拉的身份没法糊弄过去了,该死的,事情就不能往简单的方向发展?”他想到。
只听碎星箭继续说道:“迪莱多没告诉你们,霍克是为了通知我们跃马镇有危险才负的伤吧?一个外村人为什么要对他眼中的‘背信者’这么上心呢?”
沃尔低头沉思了片刻,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奥拉的身上。
“这下你有麻烦了,姑娘。”沃尔无奈地笑了下,眼里流露出了一丝萧索之色。
“不过,你这个精灵肯为哨箭的内部事务这么拼命,恐怕是别有所图吧?难道说,黄金树林对我们这个穷地方有了新的想法?”
沃尔的新问题才说出口,又有人从索桥的另一端走了过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位上了年纪的长者,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不过老人的精神状况倒是不错,而在老人的身旁则伴着一个中年男性,他也长着一副鹰钩鼻,看模样和之前打圆场年轻人十分相像。
一见这两人,沃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积极了起来,他兴冲冲地跑去搀扶老人,跟着便寒暄道:“长老,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晚上的天气有点凉,这对您的腿可不太好,要是您想见谁的话,只要吩咐我带人过去不就行了吗?”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体己话,陪那老人过来的鹰钩鼻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劝过他了,还特别提醒他,我们现在可没医师,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长老有多倔。”
“噢,德拉比!来的人可是那个巫师。”老人有些宠溺地拍了拍沃尔的手背。
“当年我们没能保护好他,害得他不得不逃亡别处,现在怎么还能让人家屈尊过来见我?何况我的精神头好着呢!”
这句话一说完,长老的目光便依次扫过了众人,而那老人尚未开口询问,沃尔便把奥拉一行来访的原因大致讲了一番,最后,他还贴着长老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老人随即瞧向了奥拉,目光中满是怜悯之色。
奥拉心想,沃尔大概把自己不能言语的情况如实告诉给这位长老了。
蓦地,长老和德拉比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奥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身后,只见利瑞齐离开了屋子,正扶着门框打量众人。
“你……你,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那么小?”德拉比难以置信地说道。
利瑞齐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碎星箭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道:“利瑞齐刚到黄金树林的时候伤得很重,我们迫不得已给他用了‘不老泉’,他很幸运,没有像多数人类一样被药剂给毒死,但是他的体质也因此改变了。”
见其他人的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碎星箭又继续说道:“他嗓子停在了变声期,时常嘶哑难受,所以请我代述一句预言——世界已经有了动荡的征兆,而哨箭族群不会分裂得太久。”
再浓重的夜幕也有为阳光撕开的一刻。当天边被暮光映染的时候,奥拉一个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哨箭村落呆了三天。三天以来,这里的村民都对她十分友善,可她之所以仍留在此地,实则是因为受到了村民们的“保护”。只要她走到村子的边缘,就会立刻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回来,事情会演变至此,还得从三天前的夜里说起。
那晚,霍克刚醒来便被人围着问了一通。之后,长老又把她招了过去,告诉她自己的父亲名叫塔洛·瑞麒,他们都说她属于这里,而迪莱多则和一群人大吵了一通。
“你们吞了一个芋头还嫌不够,现在饥不择食到连他的女儿也不放过了?”迪莱多在被沃尔架开前如此臭骂道。
说起来,塔洛这个名字倒真的跟芋头是一个写法,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弗莱格的时候,他会说自己跟芋头有几分相似,而一想到迪莱多在吵架时所用的比喻,奥拉就不禁莞尔。然而相比迪莱多的不忿,她对自由遭到限制一事却没什么愤慨,毕竟她原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从班杰拉监狱脱身,而在得悉卢斯曼的死讯以后,她就更加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或许,她会到艾拉达拜访一下伊蔻?可伊蔻是个地地道道的北艾芬族精灵,在艾拉达,他有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精灵同伴,他们的世界几乎没有交集。之所以会成为伙伴,完全是因为白麻雀的共同使命,现在任务结束了,他们也就该各走各道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后,奥拉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她站在扶梯上朝下张望,只见村里的妇孺们正在为生计而忙碌着,她们将采集而来的块茎放在刨子一样的木板上来回搓揉,然后收集磨出的粉末,而剩下的植物残渣则被搬去喂鸡。这些事情似乎从来没有男性插手,倒是有个男的把猎获的野兔交给女人们洗剥。看来这个边缘群体的男女分工十分的明确。
“去找点儿事做吧。”奥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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