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间,丝雨绵绵的打在孙赤云面前的落地窗上。孙赤云机械地抚摸着者透露着淡淡的冰凉的落地窗,狠狠地吞了口杯中的酒。看看窗外,尽是粉红的颜色。
粉红色,林含含喜欢的颜色。也许是孙赤云醉了,也许是孙赤云又想起了林含含,也许是又想起了那一个晚上……
“这次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嘛呀?”昏暗的街道里孙赤云和林含含在一起踱着步。抬头看不到星星的月空,月亮有气无力的在空中挂着。孙赤云看了看林含含的脸,可惜只是漆黑一片。
“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吗?”林含含说话间声音出现了些异样。“我想让你呢过多陪陪我。”
“傻瓜。我又不会跑掉,不用这样着急的。”
“那就不能陪我吗?”
“当然可以。”说着,孙赤云的手极其无耻的搂住了林含含,双手不老实的在林含含的身上抚摸。林含含也死命的贴着孙赤云的身体,希望孙赤云能够抱紧一点。
“我们有结果吗?”林含含突然抬头问。
“有!”孙赤云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是在孙赤云做老总之前孙赤云是不会这么肯定的。那个时候孙赤云一直担心自己能不能配上林含含,可现在自己的前景大好,只要林含含对自己不变心,配不上她?才怪。没结果?那更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呢?”林含含又问。
“不爱?”孙赤云心中咯噔的一下子。“不可能。你怎么会不爱我呢?”
“我说的是假如。”
“没假如。”孙赤云生气地说。“你今天怎么啦?如果是和我谈论这个的话,那我回去算了。”这是林含含第一次见孙赤云对她生气。
在孙赤云眼里,林含含现在就是自己合法的妻子,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在孙赤云心中,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昏昏欲睡的夜空,宽阔却也寂寥的街道,好像今天为他们两个才放弃了往日的喧哗,安静了下来。路灯下两片薄薄的影子,让人觉得他们总不会融合到一起。又那样的脆弱,似乎只需要飞过一辆车所带起的风就会把这两片人影给吹散。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每个人都看的那么让人心碎,失落感蔓延到心头。
孙赤云抱着林含含的时候,总感觉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猜不透,那样的遥远。根据林含含今天的表现,孙赤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肯相信。就算死,他也不愿意相信他心中的猜想。不断的驱赶,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断的想像将来他和林含含那美好的未来,可是那个答案阴魂不散的缠绕着孙赤云的心,孙赤云不自觉的就把林含含抱的更紧了,似乎是怕一放手林含含就会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一样。而这次,林含含推开了孙赤云。
“云。”林含含道。“你说永远是多远?”
孙赤云沉思了片刻,忍住自己心中那份怕失去林含含的恐惧道:“永远?欲望的终点就是永远。”孙赤云不知道自己真正要说什么,“永远”这个词好像和他永远无关。
“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孙赤云有些闹不懂。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含含道。
“这…”孙赤云怕林含含误会,本来想说点什么,却被林含含拦住了。
“我先离开一下,好吗?”林含含的口气中出现了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
“能再陪我一会儿吗?”孙赤云似乎在挽留。
“我就离开一分钟好吗?”林含含对着孙赤云说。孙赤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林含含转身刚说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头吻了一下孙赤云的额头道:“就等我一分钟哦。别乱跑啊。”说完转身就消失在了孙赤云的视线里。孙赤云也感觉到林含含在吻孙赤云的额头时,一滴泪水滴在了孙赤云的唇上。
孙赤云在原地站着等着,等待着林含的一分钟后的出现。可半小时后过去了,孙赤云还傻傻的等着,盼着。也就在这时,孙赤云的电话响了。是林含含打来的,“喂!”孙赤云的语话中透露出一种兴奋。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林含含冷冷的说,不过语话中有些哽噎。
“为什么?”孙赤云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吃惊了。
“我们不合适。”
“可…一年的感情了。”
“一年又怎样?”林含含反问道。只是哭的更厉害了。
“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好吗?”孙赤云有点着急了。
“你找不到我的,明天我就要去德国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去德国干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问这些?
“我考上了德国的一所大学。就这样吧!挂了。”林含含怕控制不住自己,匆匆的挂了电话。剩下的只有孙赤云在原地矗立着,抬头望望没有星的夜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远处空空如也,回头却见万家灯火,苦苦寻觅,灯火澜珊,匆匆划过两行清泪,点点滴滴悲伤涌向心头,孙赤云心中感到阵阵的不公。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太多太多。谁是天鹅?谁是乌鸦?谁是麻袋?谁是婚纱?谁是败柳?谁是残花?谁是奥巴马?谁是阿依吐啦?即便是不公又能怎样?孙赤云早以对这些不公看淡了,就像和初恋时他深爱的女孩小如一样,有美好的开头,却没有好的结尾。
不远处两个非主流似乎在嘲笑孙赤云,大声的放着周杰伦的那首《说好的幸福呢》,孙赤云的心也不禁的跟着歌词的跳动在颤抖。
怎么了
你累了
说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
不说了
爱淡了
梦远了
……
孙赤云傻傻的立着,等着,似乎一直等下去林含含就能回来。一直等着,心里还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些话。
点点滴滴的思念聚成黄昏
天要黑只发生在那一瞬
冷冷清清我独饮孤酒一樽
雁过处看不到一片彩云
风后满地黄花还在念着春
最伤心你的爱已经停顿
虽是旧时相识却从何而论
愁伴细雨梧桐叫人断魂
守着窗儿任憔悴侵吞
凄惨寻觅却也没个准
寒暖时候还有谁会问
最难将息想你没分寸
……
一遍一遍的诉说,一点一滴的等候,孙赤云的大脑里不停的显现着当初和林含含在一起的画面。当初孙赤云的诺言,没完没了的在他耳旁回想。
“林含含。你一定会是我的。我孙赤云一个人的。”
“林含含,我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爱是一种责任。我孙赤云发誓,你不弃,我不弃!”
“我说过爱是一种责任,只要有我在,海就不会枯,石就不会烂。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让我承担了这个责任。”
昔日的情话仿佛依旧在昨天响起着,依旧那么清晰。昨天的美好,昨天的热恋,只在一夜之间就凉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只因为这一句简简单单的“不合适”而拍散,只用一句“一年又能怎样”而抹杀曾经幸福的日子,只是“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而让一个男人为之流泪。究竟为何?难道当初的一切就真的没有意义吗?难道当初的一切都那么不值钱,可以随地丢弃,甚至踩上几脚,扬长而去?难道当初的感情说忘记就能忘记?说忘记就能把它抛到后脑勺,扔进大海,丢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当初?一切?都是梦,一个不该发生的梦。即使不爱,又何必在一起。既然不爱,又何必说爱你。既然不爱,又何必去牵手。既然不爱,又何必去装做真的很爱你。现在所能形容孙赤云的哪怕就只有许嵩的那首《想像之中》了。最后只给孙赤云残留着一个冰吻,就走了。什么都不会留下,留下的只有伤,只有痛,只有在那块最薄弱最不设防的地方挖去那块最痛最疼的肉,然后颤抖,然后默立,然后让心灵流出血来,然后造就了一个残碎的心灵。一个最美丽的心灵。
而孙赤云,就这样默默的站立着,依旧等待着他心中的那个女孩一分钟后猛然出现在他面前,回到他身边,并和他顽皮的说句:“刚才是和你逗着玩的。”孙赤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依旧还在站着,等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而现在,孙赤云蜷缩着坐在地上,靠着那略微冰冷的落地窗上。杯中的酒不知怎么了,全部洒在了孙赤云身上。
他醉了,他真的醉了。
他的世界已经变回了那粉红的世界了。
可是,就这样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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