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腾的江湖是从来不会少风波的,而每一次风波过后,都会留下无数的条热血男儿的性命,以及一段只属于一个人的传说。
每个人都想成为传说,可他们,大多都只能成为构成传说的一块基石而已。
有人说,当今武林,是近百年来最为昌盛的,因为在同一时间,武林中同时出现了三大传说。
林家堡,天机阁,藏器山庄。
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四大财阀联合开了赌局,赌这三家,谁会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唯一。
而促使四大财阀开赌局的原因便是:
汉戈,重现江湖了!
【壹】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杭州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旧衣,他现在坐在路边的一处小面摊里,思考着该怎样才能见到一个人。
他想见的那个人,自然是不好见的。
林家堡堡主林长青,本也就不是谁都能见的。
滚烫极辣的牛肉面下肚,配着喝了一壶劣质白酒,刘大壮起身向林家堡走去。
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能见到林长青,事实上,他本就不擅长于思考。
林家堡是近十年才在江湖显名的,世人都说,是林长青本事大,可只有林长青知道,如今盛名的背后,是林家堡战战兢兢沉潜了百余年的结果。
伏久者,飞必高。
林长青深谙此理,所以他极少在外露面,更少出手。
可越是这样,别人反而越觉的他深不可测。
刘大壮跃墙而入,脚刚一落地,就被林家堡护卫围了起来。
“我要见你门堡主。”
“放肆!就凭你这黄口小儿也配见……”
“我知道汉戈下落。”
刘大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他想做一件事时,他就会马上去做,没计划,没安排,因为他深信一句话:
车到山前必有路。
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林长青时,都会被他折服。
他的武功、人品,气质,绝对都是可以让你为之折服的理由。
刘大壮第一眼见到他时,却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见错了人。
因为那人身上,毫无江湖之气,一眼看去,倒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儒生。
“你和他们口中说的不怎么一样。”
“噢?让小友失望了?”林长青唤人看了茶,微笑的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年轻人。
林家堡,已经很多年没人敢直接跃墙而入了。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堡主不似江湖中人,倒更像个教书先生。”
林长青一愣,不禁一笑:
“小友倒是直白,有趣。”
“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劣者喜静,少有外出,门人知晓其性情,或是有阻拦小友之举?”
“没有,我跃墙进来的。”刘大壮灌了一口茶,又道:
“我骗了他们,汉戈下落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甚至就连汉戈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友真是…”林长青哑然失笑,也不怪罪,只是问道:
“不知小友找劣者所谓何事?”
“我想来给你做保镖。”
“为什么?”
“你名声大,给你做保镖,薪水足!”
林长青开始有点喜欢这个直白的有些鲁莽的年轻人了。
“能得小友之护,自是甚好。”
“薪水要按时按量发。”
“自然。”
“对了,包酒吗?”
“包!”
刘大壮就这样住在了林家堡,说是做保镖,其实每日里却在喝酒,林长青也不计较,任着他性子。
谁叫林长青,也是个嗜酒之人呢。
爱喝酒的人,往往有两种,其一是千杯不倒,这叫酒神。又一是沾杯即醉,这叫酒鬼。
酒鬼是刘大壮,酒神是林长青。
闲日里,两人常常一起喝酒,喝至渐酣时,刘大壮便光着膀子打上几路拳脚,林长青抚琴以助兴。日子一长,两人竟成了忘年交,更没了主仆之人。
堡中岁月静好,可外面,仍是江湖。
【贰】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传言吴中赵家知晓汉戈的下落,第二天,赵家就被灭了门。
又说西蜀苗家有一件汉戈的仿制品,不久后,苗寨外面便聚集了各路好汉,逼的苗家家主亲自出来辟谣,可纵然这样,还是有人冒险进入苗寨,当然,无一例外,全被毒死了。
每天都有人因为汉戈的下落死于非命,可死亡,并不能阻止人们对汉戈的追寻。
扑风捉影的事,总有人会相信,因为汉戈,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汉戈是什么?
有人说,是一件上古神器。
有人说,是一把宝藏钥匙。
还有人说,是一块刻着绝世武功的黑铁。
无论是神器宝藏还是秘籍,无疑都是每个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
他们相信汉戈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因为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家族曾称霸过武林,那时候的林家堡还未显名,而天机阁与藏器山庄也只能臣服于它脚下。
那个家族的族长也曾多次说过,他们的昌盛靠的便是汉戈。
在江湖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有几家顶尖的势力悄悄结成了联盟,他们按兵不动,只是将目光盯准了藏器山庄。
因为据他们调查,最先传出汉戈重现江湖消息的人,正是藏器山庄的二少爷!
藏器山庄以名器而闻达于天下,有人说,江湖上名声最响的十件兵器,藏器山庄至少占了四件。
都有哪四件?众说纷纭,但有一样是大家都认为绝对是有的,那便是兵器榜的第二位:
蚩尤枪!
藏器山庄,供宝阁。
二少爷随侍在庄主身侧,不自禁的偷偷观看着蚩尤枪。
“你对它,很好奇?”庄主年已花甲,却是精神矍铄。
“孩儿只是不明白,为何蚩尤枪会被评为天下第二,要知道,它实在是……”
“实在是有些平凡?”庄主轻轻握住蚩尤枪,似是知道他的想法。
是的,蚩尤枪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江湖中人,将它传神了。
他们说,蚩尤枪是用天外殒铁,经过聂神匠十年捶打铸成,枪成之日,风云惊动,雷雨不休,似是天地之间,容不下这口凶器。
可事实上,蚩尤枪的用材只是普通黑铁,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
“青云剑,惊雷刀,这些兵器在孩儿看来,都远超过这杆蚩尤枪,外人不知便罢,可父亲为何仍会把蚩尤枪供在阁中的主位?”
“这么说,你认为蚩尤枪,当不得主位,配不上第二?”
“是。”
“你错了。”庄主严肃的盯着他。
“莫说第二,依老夫看来,第一,它也当得!”
“难道是孩儿眼拙,看不透这枪的秘密?”
“此枪,没有秘密。”
“那为何父亲对它如此推崇?”
“厉害的,永远不是兵器本身,而是用兵器的人。蚩尤枪例任主人,无一不是侠义双全的大英雄,大豪杰,它如今被供在这阁中,只是因为,我偌大的一个藏器山庄,无一人可配用它而已。”
“父亲也不配?”
“我不配,可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握起它。”
二少爷神色微变,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太多了。
“我现在还不配接任藏器山庄,可父亲希望我以后能。”
“汉戈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
“是孩儿。”
“你想为刘家复仇?”
“孩儿不敢。”
庄主看着他,心底却是感觉宽慰,藏器山庄,不怕风波,怕的是,丧侠失义。
他知道自己小儿为了这件事做了多久的准备,事实上,他自己也想去做这件事。
“放手去做吧,你身后,是整个藏器山庄!”
“父亲……”
庄主摆了摆手,两人静默下来,一同注视着蚩尤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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