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祐三年(829年)四月,秦襄帝将进攻柔然汗国,在洛阳的南郊举行阅兵大典。先行祭拜天神,然后下令排列战阵。朝廷内外的文武群臣都不愿意打这一仗,连秦襄帝的乳娘保太后都坚决劝阻,只有太常崔浩极力赞成。
四月二十九日,秦襄帝从洛阳出发。命令北平王长孙嵩、广陵公楼伏连等留守京师。秦襄帝向东取道黑山,派平阳王长孙翰向西取道大娥山,约定在柔然汗国的王庭会师。
五月十六日,秦襄帝嬴注抵达漠南,留下所有辎重,亲自率领轻骑兵和备用马匹袭击柔然汗国,大军很快逼近栗水。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果然事先没有防备,原野上到处都有牲畜和放牧的人们,当他们发现东秦的大军突然袭来,惊慌失措各自逃散,根本无法集结。纥升盖可汗只好放火焚烧房屋,向西逃走,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纥升盖可汗的弟弟郁久闾匹黎先主持东部的防务,听说东秦的军队大举攻来,立即召集他的部众打算向他的哥哥靠拢;刚刚出发,就与秦平阳王长孙翰的军队遭遇,长孙翰拦截并袭击了郁久闾匹黎先及其部队,大破柔然军,斩杀他们酉长等头目数百人。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逃走以后,他的部落四处流散,躲藏在荒山深谷之中,牛马等牲畜遍布原野,没有人收集照料。秦襄阳嬴注沿着栗水一直向西行进,抵达菟园水,大军分散搜索柔然军残部,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斩杀和俘虏的敌人很多。高车国的部落,乘着秦的兵势,攻打并掠夺柔然汗国。这样一来,柔然汗国的各部落先后投降秦朝的就有三十多万帐落,秦军缴获的战马达一百多万匹,牲畜、车辆帐篷,遍布山谷水畔,大约有几百万之多。
秦襄帝又沿着弱水向西前进,抵达涿邪山。秦军的领将们考虑到,再向西深入恐怕会遇埋伏,所以都劝秦襄帝停止。寇谦之又把崔浩讲的那番话告诉秦襄帝,希望大军乘胜追击,彻底消灭柔然军,秦襄帝没有采纳。于是,秋季,七月,秦襄帝率领大军向东回国,到了黑山,把战利品依照等级分别赏赐给将士们。不久,听到投降的柔然人的报告,说:“可汗前些时,害病卧床,听说秦兵杀来,不知如何是好,仓卒之间焚烧了毡帐,躺在车上,率领几百人潜入南山。人和牲畜挤在一起,没有人统领,距涿邪山只有一百八十里;只因秦国的军队没有继续追赶,才慢慢向西逃去,得以幸免。”后来,还听到凉州的匈奴商人说:“秦军如果再前进二日,柔然汗国就被彻底消灭了。”秦襄帝听到这些话,深为后悔。
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忧愤交加,不久去世。他的儿子郁久闾吴提继承汗位,号称敕连可汗。
八月,北魏国主拓跋焘抵达漠南,听说高车国东部屯居在已尼陂,人口繁盛,牲畜众多,距魏军只有一千余里。于是,拓跋焘派遣左仆射安原等统率一万名骑兵进攻高车。高车国各部落投降魏军的有几十万帐落。魏军缴获的牛羊也有一百多万头。
冬季,十月,拓跋焘返回平城。把柔然汗国高车国各部落降附的百姓迁徙到漠南,安置在东到濡源,西到五原阴山的三千多里广阔草原上,命他们在这里耕种、放牧,向他们征收赋税。拓跋焘命令长孙翰、刘、安原以及侍中代郡人古弼共同镇守安抚他们。从此以后,北魏民间马、牛、羊及毡皮的价格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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