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篇——结束
今天是帝丹高中的高三毕业典礼。我们被邀请作为“特别嘉宾”前来就席。
这个“我们”当然是包括我的。可是早上九点钟我仍然坐在家里看电视,没有出门的迹象。博士有点遗憾地看着手表。
“小哀,再不去就来不及听小兰的毕业致辞了……”
“我不去了。你们去就好了。”我拿起遥控器又换了一个台,至始至终视线都没有移开过电视机。
“可是……”博士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想现在应该只剩下博士和我还没到现场吧,三个孩子今天一大早就来过博士家打招呼了,差不多到点时还是先一步到校。而毛利的父母朋友想必更早就到了,当然这也包括工藤。
工藤新一,在那天知道解药无解之后泰然自若到让人心生恐惧。我仍然记得他若无其事地坐在博士家的沙发上打电话给毛利,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我看见他认真地调着变声器,一丝不苟地等待着毛利接电话,眼神清澈,表情严肃。
我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以工藤新一的名义与她的通话。
果不出所料。他编了不少谎言出来,但是没有一句话是希望毛利等他。他刚开始还是笑着说的,到最后眼镜镜片彻底淹没了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能通过他的声音来辨认他此刻的心情。
“不要再等下去了。兰。这没有尽头。”
他抬起头,说了一句至今我仍然难以忘却的话语。
“所以,我们之间,走到这里就好。”
当时我心里一惊,半响回望他的时候,他早已挂了电话。他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耷拉着脑袋,我抿了抿唇,悄悄地走回地下室。
工藤,你真的很坚强。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博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工藤从大门走了进来。
“新一?你不是已经去了小兰的毕业典礼现场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啊,是啊。”他扬了扬眉,“可是你们还没来,我又折返回来了。”
“小哀说她不去了……”博士悄悄地在工藤耳边说着什么,我无视了他们的举动。
“嗯。博士你先走吧,我们稍后跟上就好。”
“呃……这样真的好吗,新一。”
“啊,没事的。你先走吧。帮我跟兰……姐姐说一声,我和灰原会晚一点到。”他挤出一个微笑,朝已到玄关的博士摆了摆手。
我看着博士关上门,然后又看着他坐到我身旁,露出经典的无奈表情。
“喂,你在闹什么别扭啊。”
“没什么。但是你认为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我淡淡地开口,遥控器却被一只手抢过,强行把电视机关掉。
“你以为我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工藤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我还是感觉到明显的悲怆在空气中弥漫着。
“走吧。去看毕业典礼。”他转过头,拉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朝我挤了挤眼睛,“就当作是陪我好了。”
阳光似乎在这一瞬黯淡了几分。
我和他并肩走在大街上。他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过去我还比他高一些,可现在我要稍微抬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我们都在成长,尽管是比不上那十年,但也在一天天一点一点地在成长着。
刚踏进帝丹高中的礼堂,便听到热烈的掌声。舞台上的灯光在一瞬间只落到一个人身上。
那是毛利,是这届毕业的帝丹高中高三学生的学生代表。
而我们正好赶上的就是她的代表致辞。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精准呢。我看了看身旁的工藤,他足够沉静地拉着我坐到最后一排观众席上。
“首先,我要代表全体帝丹高中的高三学子向三年来一直给予我们支持和鼓励的老师家长朋友们致以深深的谢意。”台上的女子穿着优雅的礼服,两年来的时光流逝使她更成熟更有味道。她深深地鞠躬,然后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决绝。
我在那一瞬还恍惚是我的错觉。在她整个致辞过程,工藤的视线没有一刻是离开过她的,直到最后。她说。
“我很高兴今天我能代表帝丹学子上台致谢。”不知道是不是我终日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的缘故,我竟然觉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两年前,我们帝丹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名侦探,可是两年来他都没有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台下有细小的议论声袭来,工藤面不改色地继续专注于台上的身影。
“我想,他现在也不在这个毕业典礼上吧。那真是相当遗憾,已经毕业了。”她顿了顿,“他还是没能够出现。”
我看到她一直四处张望,大概是在寻找最后一丝的希望吧。
“出于私心。我在这里恳求他,如果他现在在现场,如果他听到我的致辞……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毛利的泪水几近涌出,“就请他站起来吧。”
台下哗然一片,不少人开始四周环顾,寻找着那个高中生侦探的身影。就连少年侦探团的那三个孩子都出动起来,博士在很靠前的位置用眼神打量着工藤,工藤的父母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这真是最讽刺的事实了。你明明来到了现场,可是你什么都说不出口。
“工藤。”服部找到我们的位置,小声地靠近他的耳旁,“要不你出去打个电话进来吧……”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他淡淡地起身,“工藤新一不在这里。”
“这样真的好吗……”服部平次的目光转而看向我,“喂,小姐姐你稍微劝一下他吧?”
我转过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后工藤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喂,工藤你要去哪里啊。”服部想跟上前,却被我抢先一步制止。
“让他一个人静一下吧。”我凝望着他的背影,声音低沉。
眼前的关西少年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迅速又恢复过来。他有些悲哀地看了看台上已经绝望并且宣布致辞结束走下台的毛利,然后转过头问我。
“他们,就这样了吗?”
“还能怎么样呢。”
灯光下映衬出的掌声,格外显得落寞。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我明白是结束,但结束同时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新的开始,新的转折?还是新的心伤?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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