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地牢里,只有一丝微弱的火苗,闪烁着。沿着地道一步步深入,地牢里的光景愈发昏暗。
吕姝轻提裙摆,缓缓走进地牢。她神色森然,面无表情,眼底闪着得意的光。地牢里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靠着这微弱的火光,她根本就看不清地牢里的通道。走到地牢最深处,便见到一副奇异的场景。
只见地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里,放着一个巨大的花瓶,那花瓶足有半人高。花瓶看起来花纹精美,做工考究,一看便知,这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这花瓶里,还装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一个脏乱腥臭的女人。
这女人整个身子都装在花瓶里,只有一个头露了出来。她脸色惨白,头发由于很久未洗,已经打结成了一绺绺的,还有飞蝇虱虫在头发上盘旋筑巢。这里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吸引无数苍蝇在花瓶旁飞舞,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
吕姝目光凶狠地盯着那装在花瓶里的女人,半晌,突然大笑起来。那满身华丽的饰品也跟着轻颤,碰撞出叮叮的清亮声响。
花瓶里的女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
模模糊糊之间,她看到吕姝站在大牢外望着自己,疯狂大笑。她想挪动一下脚,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被砍掉了四肢,做成了人彘,在这个花瓶里苟延残喘,她努力挣扎着,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湿湿黏黏,还很痒,好像有点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行游走。
低头一看,她失声惊叫,因为被割掉了舌头,所以只能听到喉咙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呜咽。
原来,她看到,一条条白腻肥硕的蛆虫在她身上蠕动游走,不断地爬向她的伤口,钻进她伤口的腐肉里,吸食她的血肉。肥大的蛆虫几乎爬满全身,还有越来越多的蛆虫,正慢慢向上爬,爬到她的头发上产卵。
吕姝终于停了下来,她对着女人抿嘴一笑,温柔的开口:“怎么样,殷离姐姐?妹妹的款待,姐姐可还喜欢?”
殷离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吕姝,喉咙里,不断地发出粗哑难听的呜咽。
看着殷离那恶心的模样,吕姝挑了挑眉,眉边一点黛青小痣,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而她眼里的狠厉,与她艳丽魅惑的美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使得吕姝整个人看起来危险可怖,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殷离的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疤痕,而且每条伤痕的深度十分惊人。原本美貌的脸蛋,已经被划毁了。
殷离目光犹如魔鬼,恨意冲天。她恨吕姝!她恨商栾!她恨这些人!她发誓,她来世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她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吕姝被殷离的目光盯得发毛,转身离开,却发现地牢里阴风阵阵,一股凉意爬上后背。刚要转头,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
一群宫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娘娘!您没事吧!娘娘!您怎么了?!”
吕姝惊叫着坐起身来,眼神惊恐,半晌,才平复下来。她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汗珠滑过眉边的小痣。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做这样的梦,还梦到了已经死了十年的殷离。吕姝皱了皱眉,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狩猎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孟家除了老夫人和常氏,其他人都去了,而各大家族的人也都差不多去了。来到皇家狩猎场,孟寒枝神情淡漠冷酷。听说皇上马上就要到了,届时,狩猎会就真正的开始了。
片刻,一抹明黄色的熟悉身影缓缓过来,跪在地上的孟寒枝面无表情,眼神似九月寒潭般,寒冷刺骨。
为了控制自己不做出奇怪的事情,孟寒枝藏在衣袖里的手死死的攥着,指甲已经刺进肉里,手臂微微颤抖着。
眼看着商栾近在咫尺,她就必须更加冷静理智,她知道,现如今,还不是对商栾动手的时候,她还有自己的计划,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
“小姐,您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啊?一定很疼吧?”小妍这次也陪孟寒枝来了,看到孟寒枝手心里的伤口,她担忧不已。
今天晚上,皇上要举行酒席,到时候应该会看到很多熟人吧?孟寒枝心里苦笑,抿了抿唇,无言。
这样的场合,应该会有人伺机而动吧。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最喜欢在皇家狩猎场设埋伏了。
赤离国。
过于华丽的装饰,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奢华不已。
一个黑衣蒙面人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道:“主人,让属下去吧。”
那站在黑衣人面前的男子,身材高大伟岸,他背对着黑衣人,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这声音磁性优雅,令人沉醉。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真的讨厌不懂事的下属,而且,主子的手段,极其狠辣。
黑衣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只能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发落。
那一身玄衣,气质不凡的男人薄唇轻启:“下去领罚。”语气清浅,却有着强大的压迫感。
施薇十分严肃,她语重心长地跟孟柔芝说道:“柔儿,这次的狩猎会,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让皇家的人注意到你,知道吗?你要记住,母亲一直都觉得,你将来肯定会母仪天下,你一定要努力去做!”
孟柔芝郑重其事的答道:“是,母亲,你放心吧,柔儿不会给父亲母亲丢脸的。”
狩猎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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