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将手搭在额头望着这连绵起伏的山丘,卓家祖坟就在山丘上,后靠高山,前有一条围绕着小镇的河流,确实风水极佳。
九月的山风有些干燥,吹在脸上干巴巴的,梅子西揉了揉紧绷绷的脸,从树上摘了几个苹果塞进了背包里。
“大师这是有主的,这样子不太好吧!”
瞧着这一大片苹果园管理的挺好,并不像无主野生的果林,梅子西这么做无疑就是偷了。
“我难道不知道这是有主的吗?刚才有几只羊进来啃果树了,我替主人家赶走了,难道不该吃他几个苹果,你刚才看的怎么样了。”看来这卓家真够重视他家祖坟的,瞧这围的水泄不通的亚子。
曹靖无语的很,偷人家苹果都这么理直气壮,“要进去也不难,能翻过去,就是有巡逻的人。”
“巡逻?”梅子西啃苹果的动作一顿,这姓卓的祖坟里埋着金条吗?围起来也就算了,还有人巡逻——
“是,就四五个人,半小时转一次,如果咱们要动手并不难。”那几个人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掉。
梅子西拧眉想了想道:“走,去镇上他家祖宅。”
卓家祖宅位于镇子中心位置,说来也奇怪,卓家在b市家产过亿,祖坟也修缮的杂草不生,但他家这祖宅就有点差别待遇了。
杂草丛生不说,就连屋顶都长了小树苗,门窗破碎,院内垃圾成堆,为什么说院内垃圾成堆,因为都是附近邻居丢的,他们这片没有垃圾桶,唯一一个却在街头处,所以为了方便就都丢进这里了,反正也没有人住,卓家人就是回来祭祖也不住这里,倒是方便了他们。
梅子西避开行人视线,扒着墙头几个纵跳就翻了进去,曹靖面无表情的左右环视一眼,紧跟着也翻了进去。
“哎呦!我去——”梅子西一脸的嫌恶,使劲蹭着鞋底,她太倒霉了,居然踩在狗屎上了,恶心死她了。
曹靖忍着笑看了看天色道:“大师声音轻些,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别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里算是慌宅了,又有人丢垃圾,肯定会吸引许多野狗来刨食,那狗屎肯定少不了,也好在这季节的苍蝇不多了,不然他们谁也好不了,那熏人的味道简直了。
梅子西瘪了瘪嘴,又使劲蹭了几下才往院中央走去,半人高的杂草,一人高的树苗肆意妄为的生长着。
院子不算大,也没有特殊的地方,就跟正常农家院差不多,梅子西溜达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离开卓家祖宅时天色已经晚了,梅子西回到旅馆换下鞋子开始刷鞋,她觉得她有受张云雷传染了,以前她可不是这么爱干净的,想当初她在她老家,那可是一步踩三颗羊粪蛋蛋都没感觉的人,现在居然开始矫情了。
刷完鞋梅子西也没胃口吃饭了,开始琢磨怎么不着痕迹的动手脚,或许她可以帮姓卓的祖坟上种点东西,种点什么好呢?
想到这里,梅子西下意识的瞅了眼手机,正好瞅见金哲宇发过来的资料中两个特别醒目的字,“阳宅”
不对——
太不对了,梅子西恍然间明白过来,那姓卓的果然够狡猾,也是她反应太迟钝了,金哲宇都提醒她说“阳宅”了,怎么还会把注意力放到阴宅祖坟上去。
“曹靖,跟我再去姓卓的老宅。”
姓卓的祖坟怕不是空坟吧!没有到居然有高人指点他,以祖坟做幌子来吸引注意力,实在那老宅才是根。
晚上起风了,干燥的风吹的泛黄的落叶打着旋落下来,穿着拖拉板鞋的梅子西只觉得脚丫子凉嗖嗖的,再次翻墙跳进卓家老宅,这次梅子西没在大意。
果然在在破烂的正房里发现一道暗门,梅子西盯着暗门不由的猜测这姓卓的祖上是土夫子出身吧!
曹靖推开暗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十分狭窄,两个人并肩都很难通过,曹靖摸出打火机率先走了进去,一条没有尽头的地道,一直向下向前延伸,“这姓卓的祖上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不过老板应该知道。”
梅子西翻了个白眼,没有接他话头。
这条地道很长,中间部分梅子西都感觉到地道墙壁上特别潮湿,空气开始阴冷起来,脚下是高低不平挖地道留下的铁锹印,摸着黑一路踉踉跄跄的走了许久,就在梅子西觉得都快要走出小镇了,地道开始向上延伸。
待他们走到地道尽头,又是一扇暗门,曹靖贴着暗门倾听了片刻,方才用力撞开。
黑色的夜就着呼呼的风声,梅子西踏出地道,眼前居然是一间空旷的祠堂,一排排的牌位依次排在贡案之上。
就着微弱的月光,隐隐能看清是卓家祖先的排位,梅子西露出迷之微笑,“曹靖给卓家祖宗们加点好料。”
曹靖怔愣了片刻,没明白梅子西的意思。
梅子西将一包东西丢给他,“别漏掉了,撒在牌位底下……”
曹靖接过去,也没有问是什么东西,开始挨个给每个排位底下撒上一点,再用排位压好,等他打完之后时间已过午夜。
外面风声更大了,仿佛正在嘶吼一般,梅子西让曹靖点燃一只香,插在香炉里,她则掐起繁琐的手印祭起一张纸符瞬间燃起火焰,火焰漂浮在半空中打着旋很快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罗青,安息——
“走吧!”做完这一切,梅子西转身往正门口走去,拉开门,外面是一处很干净整洁的寺院,飞檐翘角,将目光借着风下月色穿越渺远望向那扇满是古迹斑斑的大门。
吱呀——
曹靖推开大门待梅子西出来后,又飞快掩上了,梅子西跟曹靖一前一后走在下山的路上,曹靖指着不远处道:“那个方位就是卓家祖坟,跟这座古寺相离倒是甚近。”
梅子西轻嗤一声:“掩人耳目罢了,这卓家不简单,就算这次被他识破,就是不让他破产也要让他脱层皮,子债父偿报应不爽。”
做下众多错事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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