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地到了荣德堂,丫鬟带着柴北恒在书房前停下。
“我来吧!”
柴北恒接过药碗,叩响了门,“老太爷,给您送药来了。”
“怎么迟了这么久,老太爷都发火了!”
一个大概四十左右的长脸侍从打开了房门,看到柴北恒并不吃惊,反而面色有些不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柴北恒记得,这是一个叫李伯的管事。敛了思绪,掷地有声地道:“李伯,烦请你告诉老太爷,木恒求见!”
“让她进来!”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
“老爷这……”李伯有些惊讶。
“你就在这里把门守好!”柴北恒一把推开了他,毫不客气地吩咐,大摇大摆地进去。
李伯……
“你还真不客气,竟然敢命令我的下人!”崔筠坐在案后,目光如刀地看着柴北恒。
“作为崔氏未来少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命令你的下人!”
柴北恒重重地把药摔在案上,药汁溅了一桌。不理会崔筠吃人的表情,拿起桌上宣纸,对着冲进来的李伯淡淡道,“出去!”
“你出去把门守好!”崔筠沉声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是,老爷!”
屋里重归于寂静,柴北恒看着纸上的字叹道,“我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此鸾漂凤泊之字,竟是一个宠妾灭妻、抛子弃女的禽兽所写。”
“咳咳咳……”崔筠一阵猛咳,泛红的面皮,昭示着气得不清,“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柴北恒取下腰间玉坠拍到案上,一脸恨色地看着他,“当你做下这些事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了!”
“这是,这是……”
崔筠拿起玉坠,举起来在窗下晃了晃,突然一把抓住了柴北恒的衣袖,颤声道,“这是瑾儿的,这是我送给瑾儿的,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在那里?”柴北恒笑了笑,眼中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她死了,七年前就死了。”
“死了?”崔筠满脸的不可置信,突然呼吸急促,紧捂着胸口,仿佛马上就要吐血。
“砰!”柴北恒一掌拍在了背上,“要死你也得等崔琰接了家主之位才死!”
“崔琰……”崔筠缓过了气,问道,“崔琰在哪里?”
“老头儿,时间紧急,我不多说废话!”
柴北恒收回玉坠,看着他沉声道,“门外那位大叔不简单,让他听我使唤,助我一臂之力。四日后,崔玉衍要纳我为妾,趁机会制造混乱,我带你出去,别忘了带上家主令牌 ,我自然有办法”
“丫头,你告诉我,你是谁的孩子。”
柴北恒听到他浓浓地乞求,开门的手一顿,并未答复行了出去。
“刚才的话想必李伯听到了 !”
“是!”李伯拱了拱手,“但凭姑娘吩咐。”
柴北恒四下望了望,发现无人,便开始小声吩咐。
刚走到玉恒院外,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杖责声,和阿檀的哭声。柴北恒心中揣揣:心想这真是造孽啊!
“住手!”
柴北恒奔进院中,推开了管事嬷嬷,挡在阿檀身上,对着一脸阴沉的崔玉衍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跑,你放过她,你放过她好不好。”
崔玉衍没有说话,盯着柴北恒,一双眼睛像是燃着毒火,眨眼就要将她焚烧殆尽。突然走过来,将柴北恒抱起往屋里走去。
“崔狼,你……要干什么?这大白天的,有人呢?”柴北恒心中擂鼓:他不会要把她那啥啥吧!
进门的时候,柴北恒死死地扒住门。
“啪!”被扳开。
进入里间的时候,柴北恒死死的拽住珠帘。
“噼里啪啦!”珠子滚了一地。
“砰!”柴北恒被扔在窗上,来不及痛呼,连忙伸手抵住压下来的身躯,“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
崔玉衍狠狠地将柴北恒的手举过头顶,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你总是让我觉得不放心……反正这是迟早的事。”语落,便朝那朝思暮想的朱唇吻去。
柴北恒头一偏,躲过了他的吻,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说,“崔玉衍,其实在你看来,我不过就是一个妾而已,与青楼女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崔玉衍闻言抬头,看见柴北恒紧闭的双眼隐隐泪光,苍白的脸色万念俱灰。心里止不住地恐慌,“对不起,对不起。”
“你出去吧!”
柴北恒推开了他,翻身躺在里侧,有气无力地道,“我累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良久,听见了开门身,柴北恒才放松了身体,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天啊!太刺激了,太吓人了!”
复又想到了什么,蓦地沉下了脸。
后来几天,柴北恒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塌上好像随时要驾鹤西归。
丫鬟们捧着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不要钱的往玉恒院里送,而崔玉衍闲暇的时候,便坐在她的身旁,并不言语,静静地陪着她。
“姑娘,你看看喜不喜欢?”阿檀捧着嫁衣和凤冠,递到她的面前。
“怎么不是粉色的?”柴北恒有些诧异,小妾不是不能穿红色的嘛?
“我说过,不会委屈你的 。”崔玉衍走进来,接过嫁衣,眼含期待,“去试试好不好?”
“明日就是吉时了,明日再穿不行吗?”
柴北恒看着那价值不菲的凤冠,还没有戴就可以看出它很重。算了……反正明天就要走了,又何必再得罪他,横生枝节岂不麻烦!
“好吧。”
红如烈火般迤逦于地的嫁衣,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如墨长发挽起,带上缠枝衔东珠凤冠,红唇皓齿,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眼前之人美的不似凡人,崔玉衍的心突然变得有些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他真的能够拥有她吗?
“比飞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边里枝。”崔玉衍将柴北恒搂在怀里,情真意切地道,“恒儿,希望你我长长久久,琴瑟和鸣。”
“长长久久,琴瑟和鸣。”柴北恒无声地呢喃着这句话,突然觉得鼻尖有些莫名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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