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扎营的时候,重伤者便发起了热,叶麟阁带人找了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可是收效甚微。
柴北恒和花落寒照旧被打发去找食物,干粗活。期间碰到了几次叶麟阁,柴北恒直接无视他。
“真是的!”柴北恒边走边抱怨,“他们不知道鱼生火肉生痰吗?吃了只会让伤口恶化的更快。这人啊,都要死了还想着吃。”
“好了,你别忘了,你还饿着。”花落寒温声安慰。
柴北恒突然才反应过来,昨晚自己吃了个饼,今儿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立即不再玩闹,专心开始找东西吃。
两人跑到密林里,打了只野鸡烤了只兔子,吃饱了才慢悠悠地朝林外走去。
“你说,他们会不会被气死!”
柴北恒掂量着手中瘦的皮包骨的山鸡,笑道,“每人可以吃块肉丝。”
“你听。”花落寒神色一紧,立即拉着柴北恒躲在了岩石后,这里地形颇高,能看见整个营地的情况。
“救命啊!”
“杀人啦!”
前方营地一片火海, 刀枪剑戟声不绝于耳,一群服饰杂乱、兵器各异的男子正在与御林军和王城军交战 ,抱头鼠窜不会武功的直接被一刀砍了脑袋,血迹染红了草地。
“难道是山贼?”柴北恒心里一惊,“可是不像。”
“看着纷杂,可是他们的武功很有套路” 花落寒想了想,“像是暗牢典籍记载的六合刀法,崔氏所创。”
“难道是祭酒暴露了身份。不行……”
“殿下冷静!”
花落寒一把抓住了她,“对方人太多了。”
“就是因为人多所以不得不去!”
柴北恒一脸坚决,“他是我舅舅,若是有事,我怎么对得起母妃在天之灵。你去后面联络暗卫接应。若是我有个万一,别忘了去云户郡抓人。”说罢,挣脱了他的手冲进了战场。
“真的只是这样吗……”
柴北恒趁众人应战之际,悄悄滚到了马车后,黑脸黑衣在夜色下很容易隐藏。一双眼搜寻着黎明渊的踪迹。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叶麟阁扯过柴北恒护在身后愤怒地咆哮。
“祭酒呢?”柴北恒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黎明渊的身影。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叶麟阁一刀劈了攻上前的杀手,鲜血溅了一脸,“柴南昭带着能跑的都跑了,黎祭酒亦在里面!”
“柴南昭这个狗东西竟然让你垫后!”
柴北恒破口大骂,一刀砍断了马车的套马绳,二话不说将叶麟阁送了上去,自己紧随其后。双拳难敌四手,除了跑别无他法。
“驾!”马车踏过尸体、踏过火海冲出重重包围。
“追!”
在场已经没有活口,杀手看着逃跑的两人二话不说就打马追去。在幽静夜色中,穿过重重密林,身后是轰隆隆的马蹄声,紧追不舍的杀神。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微凉夜风中,柴北恒环住他的腰,声音沙哑地问。
脱缰之马不驯,叶麟阁控制的有些吃力,听见她的声音,大声回道,“等我们逃出去我就告诉你!”
柴北恒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想着月圆却总是人不圆。
“来不及了。”
轻声呢喃一句,柴北恒松开了手,举刀往马屁股上扎去,便直直往后倒去。
“北恒!”
看着见柴北恒飘飞的身影,背上的箭支,叶麟阁目眦欲裂,马儿受了刺激发狂,眨眼就将他带出了密林。
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柴北恒忍痛爬起来,翻身往路边山涧滚去,落入千丈湖都没能死成,她不信这小小的河流就能淹死她。
为首之人跳下马,看着夜色中奔腾的山涧恨声道,“便宜这小子了!”
“大哥,这河下游深潭漩涡众多,他中了一箭想必也活不成。”
“不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首之人摇了摇头,突然一声爆喝,“谁叫你们停下来的?谁他妈知道他是不是我们要杀的人?还不给老子追!”
“是是是!”
柴北恒是在摇摇晃晃地马车中醒来的,轻轻一动,伤口仿佛被撒了盐般的酸爽,栽动了动,天,箭还插在背上!
“啧啧啧!这样也没有死成!”柴北恒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大概是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头脑混沌的厉害,应该是发烧了。
缓缓抬起头来,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碧绿草场一望无垠,这是到了成洲了。别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坐的就是辆透风的囚车。
“嘿嘿,看来离死不远了!这是又落到了敌人手里。”柴北恒笑了笑,这运气也是没准了,背成这样。
押车的护卫听见这粗哑的笑声,一致认为,这人被吓傻了。
等到柴北恒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趴在一堆散发着霉味儿的干草上,眼前爬过的蟑螂老鼠,告诉她这是一间牢房。
而且她悲哀的发现,这箭支还在背上,不禁埋怨:“真是太没有良心了,帮拔一下会死啊!
风吹日晒,得不到救治,伤口好像已经化胧了,她已经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概真的要死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了叶麟阁的救命之恩!”
柴北恒喘着气自言自语,慢慢支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蓝色绣锦鲤的荷包,泛黄的颜色可以看出来它已经很老了,这里面有小木头人、琉璃珠子、玉坠子……一些小玩意,有父王母妃送的,也有李即墨和花落寒送他们送的。
其实她知道,他们总觉得她冷心冷情。可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嘀嘀咕咕说啥呢?”
一声骂喝,牢门被推开。三双脚走到柴北恒面前。
“丑八怪!”
有人用木棍挑起了柴北恒的下巴,“说,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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