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要,我要那个花灯!”她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挽着润玉的手臂走在大街上,她兴奋激动地抬手指着街边那一盏盏精致绚烂的花灯,人间百年在天界也不过须臾,或许一早就在告诉她逝者如斯,都是会变的。
兔儿灯上雪白的小兔伏在美人怀里安安静静地,映绾已是高兴地忘了形,恰逢街边还有人摆着戏台子舞皮影戏,唱得是一曲《踏摇娘》啊。
“看对面是谁家的姑娘,生得如此满面春光,美丽非凡。”天妃娘娘拍着手,拿腔拿调地学着那官人的嗓音,天帝陛下在街边铺面前为她挑了一支海棠样式的花胜,垂着小巧精致的流苏别在姑娘的鬓角,“这位姑娘,你可知道你犯了怎样的错误?”
她看上路边那吹糖人的小摊,从陛下手心里偷了两块铜板出来,不一会儿吹了只小兔出来,还得意洋洋在天帝陛下跟前炫耀着,舍不得吃掉了。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她穿着一身长裙,是那暗沉的红色,裙摆如同一团正在拼命燃烧的火焰,小步快跑出去的时候裙子在身后扬起,应和着夜晚那疏离而迷醉的花火,又变得朦胧了。
城中有湖,湖上有一方大船,那是松竹馆正行风月来往之事,他们自然不会去沾染半分。于是天帝租赁一方小舟,画舫装扮得古香古色,小小巧巧一只却又足够宽敞。
他催动灵力,让那船儿摇摇晃晃最终听在湖心,恰好一方圆月就落在不远的天边,泠泠月光洒在船头。
天妃娘娘长发如云般逶迤,她把脑袋搁在陛下的腿上,脚边是兔儿灯。画舫的红纱被撩开,卷在栏边,正好面向那满月。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陛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面上是一缕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那眼里的光芒绚丽,好像是瞧见什么他曾经也幻想过会得到,如今才终于牢牢攥在掌心的东西。
天妃转眸对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娘亲就是这样给我取名字的。”
湖面波光粼粼,画舫的影子在水中摇曳,遥远的岸边传来人声、乐声,那是繁华的人间。天妃舒舒服服又枕回去,她的眼光更加缱绻几分,伸出手去牵着陛下垂落在一旁的手,告诉陛下——
“听说生我那一天,娘亲一听说我是个女孩子,就高兴极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哥哥,所以我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无所谓了。这样一男一女就是一个好字了,我娘亲就给我想名字啊,她说遇见我爹爹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希望我以后也遇见这样一个人啊,本来他们给我取个婉字,就是婉伸郎膝上。娘亲心念一动,说要长发绾君心,绾作同心结,那才好呢。所以我是绾,是阿绾。”
她不说了,陛下跟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儿,觉得女子很有规律的呼吸着,软糯小巧一个人就这样安静地伏在他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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