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绾深深叹了口气,她轻轻翻了个身,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悄悄地抬手擦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尽力掩藏起那些纷至沓来的往事,和那沉痛的窒息感。
她从来都是愿意的。只是那样纯粹而真挚的爱情或许曾经是真的拥有,如今到底是逝者如斯,盈虚如彼,都只能够挥手道别了。
那是她怎样努力也无法再次拥有的过往。
她那一夜承欢天帝之后,就是几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盛宠。一同入主天界的五六个女子中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以来受尽天家恩宠,风光无限,圣眷不衰。
有时候众人聚在一起闲聊说话,映绾也能感觉到,那些原本是羡慕的眼神慢慢开始变得充满怨愤和嫉妒,岁月让如花的少女也都慢慢成为了妒妇。
映绾觉得心虚地很,恍惚回想起当时方才来到天界,她们也是亲亲切切一同跟着有司学习天界那些礼仪。她平日里是在家里无拘无束惯了的,爹爹和哥哥内里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也放任了她多年,只是懂些基本的,平日里不闹大笑话就是了。
“映绾天妃。”礼教官快被她气疯了,手里的戒尺轻轻抵在映绾的手肘上,往上用力一抬,“行空首大礼之时应是折肘抬平为礼,再俯首拜下。”
映绾默默叹了口气,后悔自己没能好好在家里先学好,于是又拜下去几分。
一同入主的天妃们都笑她来着,但碍于映绾是她们这么一批人里最初承宠的新秀,最后都又带上了艳羡的目光,有些阿谀奉承。
映绾觉得腰痛,她又往复拜了三次,礼教官总算是满意了,示意这位主子可以起身了。映绾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起来的时候却一下子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整个人向前扑去,竟是把礼教官也带着摔在了地上。
她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又赶忙着要去扶人起来,“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殿内的妃子仙侍全笑作了一团,要么就是掩在团扇手绢之后微笑,总之打趣的声音鼎沸,映绾却只觉得浑身发麻,羞赧地恨不得隐了身形逃之夭夭算了。
约莫是真的被她气疯了,礼教官跑到润玉面前去一番请辞,听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候润玉正在簌离的璟水宫内陪着娘亲说话,两个人都有些不解。
“映绾……”簌离念着这个名字,瞧见儿子的脸颊微微有些薄红,心下不禁了然,于是微笑着,“是个可人儿吧?”
“映绾生得性情便是如此,只是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性子,娘亲务必放宽心,不用太担心。”润玉温声着,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礼教官被无视地站在原地,听着两个人一人一句夸着那位映绾天妃,她还不能打断,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娘亲不是见过画像的?”润玉手里一卷画轴散开,画上的映绾老老实实坐在椅子里,身上是册封宣旨时的朝服,颇显的有几分不相称的庄严肃穆,一双眼睛里却依旧是熠熠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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