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1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村里一夜之间被盗了两头牛,震惊的程度仅次于中国男足夺冠。
清晨,天色刚破晓之际我便跟随着村里临时组成的寻牛大队,众人神色紧张,气氛很是压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我们在一处荒田里找到了几块牛尸体……那血腥的场面,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流下了贪婪的口水。
我蹲下仔细的观察了被砍下的牛头,只需片刻时间我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据我推断这两头牛,应该都死了!”话音刚落众人便对我投来敬佩的目光,毕竟能把废话都说的这么专业的人真的不多。
众人一番争议后打算抬回村里祠堂,由村长和族长来处理这件事祠堂,村长和村里3个姓氏的代表人都到齐了。
这种这么端庄隆重的会议我自然也想参加,可是祠堂门口守着一个大汉,想混进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涌入祠堂,村里的百年老光棍张老光牵着他的牛走进祠堂
“凭什么牛都能进去我不能进去?”
大汉用兰花指羞答答的指着我说:“牵着绳子的宠物是允许进入祠堂的”
这种狗血的规律不知道是哪个喝醉酒的祖宗定下的,不过这并难不倒我,如果今天进不了这祠堂,那我这傻子的名号就真的坐实了,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这样情况发生。
在我的各种耐心疏导下,我父亲终于同意把原本留给我家小黑狗的名额让给了我。
在我爬进祠堂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从此刻起!我的身份,我的地位,都差不多将荣升到正常人的水平。这是一个辉煌的时刻,是一件值得被载入历史写进族谱的事情。
祠堂墙上挂着三个画像,分别是夏,张,李,当年那三个瞎了眼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荒的老祖宗。而祠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只石头狗,狗头长有一只角,父亲告诉我那是麒麟后代,守村灵兽。
在几百年前,祖宗就是像我爹牵着我一样牵着这灵兽在这个地方落的脚。
我寻思着……那他么不还是狗吗?
祠堂正堂,村长低着头抱着一根牛肋骨痛哭流涕,3个族长也低着头默不作声。气氛难免有些哀伤,毕竟2头牛,这损失确实不小,丢牛的张光棍看村长如此伤心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村长哭着啃了一口牛排不禁感叹道:“枉费老夫在世数十载,今日有幸方知牛肉竟如此美味。盗者,好人呐。”
另外3位族长也抬起了头放下手里牛块张氏族长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是啊,不枉此生了啊。”
张光棍哭着插话:“村长你要为我做主啊”
村长抹了下嘴角,笑问道:“唔……那各位都说说,该怎么办?”
偌大的祠堂内,众人都安静下来仔细思考着对策。
聪明的人往往懂得把握机会,而这个时候便是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
“我提议,我们集体捐款弥补一下张光棍的损失吧!”
因为这个提议,索性在那个以穷为荣的年代,让原本就不富裕的村民更是雪上加霜,在张光棍感激的目光中我第一个把偷我的爹的五块钱捐了出去,在我看来,五块钱比起这份荣誉简直不值得一提。
不过我爹并不这么想,我爹是一个比较开朗的人,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尊重我的选择。
就那天回去后我爹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皮带笑着问我喜欢哪个款式,你永远不懂那包容着强烈父爱的皮带亲吻你大腿肌肤的那种疼痛。
我爹光着膀子,我光着屁股。父子二人的身影映照在窗帘上,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的不可描述。
正月的天,再冷,也比不上我的心灰意冷。
野外的狼,再嚎,也比不上我的鬼哭狼嚎。
“来,宝贝,麻烦你屁股抬高点”这句带着俏皮可爱的情话我以为只会出现在情侣做某项健身运动的时刻,没想到我爹还能把这句话运用在教育上,运用的还是如此的恰当。
这场父子情深的戏码一直演绎一天一夜,即便如此我依旧深爱着我的父亲。
如同往常一样,我总是蹲在门口等着父亲带着母亲归来,终于在13岁那年春节,他带回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外省母亲和压根不认识的弟弟。团圆饭,父亲笑着说年后去外省妈妈家做客,重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我开心极了,当晚我就收拾好行李,激动的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踏上了客车。
那一刻,我明白。。。。。。在某些时候。。。。。我似乎不该出现的。。。从那以后我仿佛丢失了快乐,我甚至丢失我心里的那个家。
90年代,全国兴起南下打工大潮,迷迷糊糊的我也跟随着潮流踏上了前往广州大巴车上。
那时候公路并不平坦,国道大多还是土路,该死的司机为了多挣点钱,就是绕半座城市也要绕过去。
我无聊的望着窗外,广州我没有任何亲戚朋友,直到上车的这一刻我都不知道我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这里没人坐吧?”一个长得比我还丑的胖妞指着我旁边的座位问我我认识她,她是隔壁村的虎妞,老家比较迷信,取名字都要根据出生当天的时辰来补命中的金木水火土,我出生那天晴空万里,所以我叫夏雨。
不过我特别好奇这个叫何晶晶的虎妞欠的是什么?
“你……当然可以选别的位置”我不太希望跟她靠太近,怎么来形容她呢?据说当年生产队犁地的时候她嫌牛犁慢,自己扛着牛犁了两亩地。
从那以后别人家犁地都是牵着牛去,就她爹牵着她去。
而且发春期的时候公牛见了她都绕路走。
“也就是说这里没人咯?”虎妞并没有理会我那嫌弃的表情,颇大的屁股直接对着我的脸塞了过来
“我尼玛!你坐凳子啊!你特么难道想坐我脸上吗?”
“没看到老娘卡住了吗?得了便宜你还卖乖?”一番折腾虎妞总算挤进了座位,说实话我有些羡慕她,因为当时大巴车可没有沙发垫,全是硬邦邦的座位,而她身上那一坨肥膘简直就是天然的沙发垫。
“你相信命运吗?”虎妞可能觉得无聊,突然找我搭话
“看情况吧!”
“你不觉得我们坐在一起是老天的安排吗?”
“这特么是你的安排吧!?”
虎妞肥胖的大脸寄出一丝令人恐惧地笑容:“我觉得这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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