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一路往璇玑宫走去,还在想着淮水府君的话。
他去寻他,并非要一个他早已知道的真相,而是将这块早已结痂的疤痕撕开,让他们直面这血淋淋的过往。
如何能过去?
如何过得去?
他们要自欺欺人,他便要在他们心中搅起风云。
无论前世今生,过去未来,他都不需要这样得过且过碌碌无为的下属,他们若仍是不知悔改,冷眼相待,他宁愿提前将这团腐肉剜除。
通过淮水府君的话,他得知一切和前世没有区别,唯一的,就是这一世的荼姚行事圆滑了许多,聪明了许多,笠泽之祸,她躲在幕后,并未亲自动手。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世界里的先花神,是否是荼姚亲手所杀。
不过他也不打算用先花神之死扳倒荼姚,此计变数太大,前世太微顺水推舟,也无非是觉得荼姚没有了利用价值而已。
听淮水府君说完当年的经过,润玉眼眶微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淮水府君看着这个年轻人冷静听着自己母族的遭遇,一身的孤勇和落寞。他曾听闻这位夜神一向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他原以为他与水神洛霖是同类,但他突然想起前段时日的传闻,他又恍然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叹口气道:“殿下,您当日在九霄云殿为洞庭生灵顶下三万道天雷之事,在我们水族内部已不胫而走,人人都道你大仁、大义、大勇。”
润玉转过身来,深深看着他:“润玉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他们既是我母族的遗孤,自然便是我的责任,润玉纵人微言轻,哪怕山崩地裂,哪怕身死道消,我也要护得他们周全。”
淮水府君怔怔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当年的血色和火光,他心中既惭愧,又有一丝激动。
他,果然是与洛霖不同的……
回到璇玑宫时,锦觅正在抱着一碗炖盅发愣。
他走上去道:“怎么了?”
锦觅微微一笑:“小鱼仙倌回来啦。”
润玉摸了摸那炖盅:“怎么都凉了,让仙侍温一温?”
锦觅推开炖盅,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吃补品和吃饭一样,别得我都觉得累了。”
润玉温柔道:“那是父帝怕你孕育辛苦送来的,不过你既然不愿意吃,那我给你渡灵力可好?”
听到渡灵力,锦觅没有往常那样雀跃,她的手指搅在一起,不安的道:“小鱼仙倌,以后,你会不会给别人渡灵力?”
润玉沉默了片刻:“这件事不要管,一切有我。”
锦觅咬了咬唇:“若……若这是父帝的旨意,你……我……我不想你为难。”
她先前还在问邝露,真的愿意嫁去栖梧宫吗?
邝露只是红着眼道:“陛下的旨意,由不得我愿不愿意,我爹爹正当朝,若是得罪了陛下,他首当其冲,我不能让他为难。”
她想了许久许久,她有些明白什么叫“天命不可违”了,她也不想让小鱼仙倌为她得罪天帝,她也不想他为难。
润玉看着她,她哪里懂得这其中牵扯到的朝堂政局,但她只是单纯为他着想,这一世的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将锦觅送回房,为她渡了灵力,哄她休息后,走出了寝殿。
他心情复杂,看着走过来的邝露道:“你去告诉父帝,锦觅与我大闹了一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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