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回到璇玑宫时,仿佛又回到了这孤清冷寂中,但是从明日开始,这里便不会再寂寞了。
他嘴边带着抹微笑,准备收去刚才旭凤和彦佑留下的空酒瓶,就见石桌上压了一物。
那是一支洁白如雪的孔雀翎。
是穗禾。
也许是她刚才来过了,却扑了个空。
他叹口气,没见面也好,若是见了,也不知还说什么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将那孔雀翎收好。
再度检查了一番宫内的装饰,确认万无一失,他才往寝殿走去,准备早些休息。
但是一进寝殿,看到塌上坐着的那个人,他立刻想拔腿就跑。
那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荼姚。
润玉瞬移到寝殿门口,恭恭敬敬行礼道:“母……母神怎么来了,若是有事何不让仙侍传召孩儿,何必亲自走这一趟?”
今日荼姚薄施脂粉,一身白纱银绣的衣裙,长发只松松挽了个髻,倒少了些往日的凌厉,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缓缓站起身来:“明日你便要大婚了,我来看看你准备的如何,免得别人指摘我这个嫡母,对你不管不问。”
润玉暗骂一声装模作样,她这深更半夜,独身夜闯璇玑宫定时不怀好意,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她打发走又不落她口实。
荼姚身姿摇曳,围着他打量了一圈,似是感叹一般:“当年本座带你上天时你还个孩子,瘦瘦小小,可怜见的。不成想,时间过得这么快,竟长成男人了。”
润玉心里打了个突,荼姚逼近他面前,看着他:“你还记得你一千三百岁那年说过什么话吗?”
润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隐约记得,一千三百岁时,旭凤还没出生,那时候,他与荼姚的关系尚可,但是他又如何得知这个世界的自己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荼姚眼中带着探究,深深看着他,许久,她眼睛微微一眯,轻笑道:“你果然是不记得,那时,你还住在紫方云宫,你说:母神,等我长大了,也要娶像你这么美的妻子。”
润玉心里一惊,如果他能找到之前那个自己,他一定把那小子狠揍一顿,让他感受下赤霄剑的威力。
他深吸口气:“那时孩儿年幼,一时戏言,只是玩笑罢了。”
荼姚眼中带了丝感叹之色:“那时候你父帝爱了一个又一个,娶了一个又一个,我这个堂堂天后却被束之高阁,我常常陷入自我怀疑的当中,难道我不够好,不够美吗?你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润玉腹诽:你哪里是不够好,你简直是恶毒至极。嘴上道:“母神何出此言,您母仪六界,岂是庸脂俗粉可比?”
荼姚逼近他身前,语气中带了丝莫名意味:“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好在哪里,美在哪里。”
润玉大吃一惊,因为感觉到她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衣襟,他面色通红,暗运灵力,若是她敢逾距,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对她出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凤凰的清啸,两人抬头望去,便见空中一道凤凰的元神虚影在欢快的盘旋飞舞。
润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来旭凤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灵个修都这么高调,实在是太嚣张……也太中二了。
荼姚脸色铁青,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正常的模样,“哼”了一声,便冲出了璇玑宫,估计是去找旭凤去了。
润玉松了口气,汗珠一滴滴往下掉。
魇兽不知何时出现,蹭了蹭他的腿,衔起他的衣角,似乎想带他去哪。
他跟着魇兽来到书房一个偏僻的角落,翻出一个隐蔽的小木箱,上面用他熟悉的灵力的下了个禁制。
那是他自己的灵力。
他轻车熟路的打开禁制,便看到里面帮着一个蓝色的梦珠。
梦珠里,是一片水雾氤氲,那个女子全身浸在池水之中,只有白玉一般的脖颈和锁骨露在水面之上。
池边,站着一个白衣少年,身量已经长成,却还是瘦弱的模样。
朦朦胧胧中,那个女子毫不避嫌,直直站起身来,每一分每一寸都被少年看在眼里,少年脸色通红低下头去,就听那女子吃吃笑道:“母神美吗?”
少年紧张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美。”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母神,等我长大了,也要娶像你这么美的妻子。”
女子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笑声。不知是在笑自己风韵犹存连这少年人都能蛊惑,还是在笑自己可怜至厮竟要在一个少年身上寻找认可。
笑声中,那颗梦珠被击得粉碎。
润玉脸色难看至极,他的心中愤怒至极。
他刚对这个操/蛋的世界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跌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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