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只目送着清河离去的身影,默默心伤若斯!
清河泪眼朦胧,此时被冷风一吹,头脑清醒过来,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来,他该有多伤心,丧母之痛,雷霆之伤,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清河心神难安,踌躇片刻,终是不忍心,又折返回来。
茶白的裙裾一颤一颤映入眼帘,润玉猛然抬头,“清河?”
“是我。”清河声音低低,“对不起,我……”
润玉握住清河双手,捂在心口处,“只要你回来就好,清河,我好开心!”
润玉笑得干净纯粹,清河——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知道回来,璇玑宫会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
他不孤独,他没有被丢下,他不是被抛弃的人。
手掌心是润玉薄薄的寝衣下温热精瘦的胸膛,以及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清河,你听,里面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在等你的呼唤,我爱你,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为了你,我愿意……”
情深爱重,真心难求,可清河承受不起,她若应下,就是悖逆伦理,寡廉鲜耻,清河自觉罪孽深重!
“大殿,可是糊涂了?你自有妻室,再难更改,只差时日完婚,此番言语置你我锦觅三人与何地?”清河抽出手,再听不下去,出口打断,“我很感激,可感激并不是要罔顾伦常,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
清河抽出手来,润玉心一痛,双手陡然垂下,藏在宽大袍袖里紧紧握成拳,又急急争辩,“锦觅仙子和旭凤两情相悦……”
婚约非所愿,名存实亡只是早早晚晚,他不乐意,旭凤不情愿,怕是锦觅仙子历劫归来就要解除!
齐心协力之下,纵使艰难,也要一试,断然不能与他人成婚,清河若是误会了,绝了情缘,润玉才不能容忍!
这般意态落在清河眼中,却不由得蹙眉,“大殿,锦觅姐姐是水神长女,是你名正言顺的正宫天妃,大殿为何污人清誉,锦觅姐姐虽确实不通天界礼仪,可绝不会做有辱声誉之事,我已经对不起她,你若再污蔑锦觅姐姐,可是对我洛湘府有何不满?”
她早已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你终究与别个不同,是我情难自制!”清河黯然神伤,日后定然要时时自省己身,绝不逾距。
“我想和你静静的相处一刻,情爱一事向来虚无缥缈,有太多变数,都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咱们做朋友也好啊,长长久久,不好么?”
清河一双盈盈如水的妙目盛着润玉其人,“玉郎,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好么?”
“好,我不说,你不要走!”润玉有些急切,低声下气道:“母亲仙逝,现在对我来说,你就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陪我一会儿,可好?”
声音软弱无力,眸光哀哀可怜。
清河大恸,连连允诺,“我不走,我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润玉连日来身心俱疲,情绪又大起大落,实在倦怠困乏,昏昏沉沉却又不肯睡去,唯恐睡梦里清河再寻不见。
“你困了,就睡罢!”清河满心爱怜,为他掖了掖被角。
润玉固执,“不能睡,睡了你就不见了。”
“不会,我答应陪着你,守着你,不会言而无信。”清河唇角含笑,“我在夜神大殿心中可是那等不守信的么?”
润玉凝视清河笑眼,“不要走!”
“我不走。”清河顺从又乖巧。
“清河。”
“嗯,我在。”
“清河。”
“我在。”
“清河。”
“安心睡罢,我一直在。”
“清河。”
“我在。”
润玉不住声的唤,清河毫不见烦的一声声回。
……
清河守在一旁,看润玉沉沉睡去,才舒了口气。
天雷电火,刑伤五内,如今能安眠,至少不会痛得夜不安寝,这样便很好了。
三万道天雷电火,若不是得天独厚的应龙之身,只怕早已神灭,润玉又素来隐忍不发,心事从不与人言,纵使伤的再重,也不肯,只默默承受,这样的性子,太过忍辱负重,何时她的玉郎可以张扬傲气,成为真正的睥睨万事万物的天之骄子?
谁生来就是必须要隐忍顺从、谨小慎微呢?
谁生来不想要随心所欲、恣意自由呢?
可润玉不可以,他没有依恃,没得选,才养成这样清冷冷的性子!
清河愣神,被润玉一声声低吟唤回了神智,清河附耳去听,是断断续续的泣音,翻来覆去的‘娘亲’‘好疼’‘好冷’!
还时不时掺杂着‘清河’二字。
竟是这样夜不安眠?
清河忍下泪意,当即以灵力相护,她与润玉同修水系,术法是润玉亲授,份属同源,自然可融入润玉自身,为其疗伤镇痛!
天雷电火之刑,疗伤痛甚百倍,又损坏根基,这也是清河此行目的,想来这天宫又有何人肯来护持润玉呢?
失了大半灵力的清河才知有多体弱乏力,可看润玉苍白面颊有了一丝血色,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灵力可以再修,不过小事尔!
润玉还是一叠声的‘好冷’,清河为其盖了厚厚的被褥,润玉依旧唇色惨白,浑身发冷,待要再输送灵力,只觉头晕目眩,思思想想却无甚么好法子,清河只得化作真身——一脉水源,用少许灵力加热自身,覆裹住润玉周身,暖意融融,润玉陷入安睡才不复唤冷。
清河紧绷的元神才舒缓,不再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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