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礼盒是有些分量的,萨娅不好奇里面的东西,比起这些,她更好奇这两位谈了什么。
“能给您找个不痛快,我就痛快了,不打扰您灯下看美人了。”摄政王极其潇洒的摆了摆手,由人推着他离去。
皇帝气的山羊胡吹起,两只手端着雅致的绘兰瓷杯递给他,道:“陛下消消气。”
“你也要给朕找不痛快……”他双目猩红,死死盯着这张无波无澜的脸。
“喝茶足以平心静气,若是气坏了身体,苦的是自个儿,乐的是旁人。”萨娅说着这话,既是说给皇帝听,也是告诫自己。
茶水亦如此时此刻她的神情,除却几片叶子荡漾在水面,偶尔因为轻微的晃动,掀起一小圈涟漪来,几乎宛如一面古镜。
他胡须上尚沾有茶水渍,大概是平静后,再度坐下翻看公文。她是在日落时分离开仪元殿的,彼时残阳如血,金龙玉柱上的双龙戏珠被照的熠熠生辉,触手温润。
内监引她走远后方才转了身,道:“请娘娘稍等片刻,摄政王稍后就过来。”
红墙上漆掉了大半,这地方大概也是极为偏僻的地方,常年失修导致杂草丛生,墙上的蔷薇倒是艳丽许多。萨娅靠着树,百无聊赖的甩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想此地倒是不失为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吾有所念人……”指尖轻弹,狗尾巴草被弹飞,又被抓在手里。
无论是哪个地方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可怜。
无论是她远在千里之外却将她弃之于不顾的亲生母亲,还是费尽心思打着为子报仇却巩固自己地位的王后。
在她眼里,都太可怜了。
“贵嫔有东西要交给我么?”摄政王不爱端着亲王的架子,托着腮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有。”袖中一张略微泛黄的纸张掉落,萨娅将其交给他,道:“我还未曾看过。”
“啧。”他起了玩心,纸张被折起来,在手指间轻轻转动着,道:“秘密就在你身边,怎么会有人对它不感兴趣呢?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不敢。”因为知道这个人是在试探自己,萨娅说话时必须直视着他的眼睛,至少显得自己坦坦荡荡,“您不看么?”
“看。”摄政王失了兴趣,几乎是走马观花般的看完了。
萨娅原以为他会看到之后神色凝重,谁知他只是略带轻蔑的一笑,道:“行,真没想到,莎娜也会有信任的人……”他舔了舔嘴角,“东西明天千秋节去玉露寺祈福时安排人给你。”
心说这人真的是胆大包天,竟敢直呼颖妃闺名。但是她的关注点到底不是这个,闻言,轻笑:“多谢。”
月出,灯下。
手里握着狼毫笔却久久不落字,直到一滴墨水落在纸上,迅速晕染一大片乌黑墨迹。
颖妃对她并非十全十的信任,那封信,萨娅也是打开看过。
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个胆子打开看么?
是她将“留”改成了“给”,得到了掌令渊阁的令符,在此之前,她还不知道渊阁竟是月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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