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或者说,她很久没有再梦见过尧罗了。
她好像隐隐有点记不起尧罗的样子了,只记得他对谁都很好,对自己更是温柔如水,百般体贴。
推开门扉,一身着碧色宫装,约莫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丫头坐在石阶上。她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根枯黄的柳藤玩着,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玫贵嫔万安,奴婢是内务府拨给您的贴身女使,翠兮。”
“嗯。”萨娅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却也还算是温和,只是点了点头,“你在这里守着做什么?”
借着月光,翠兮才看清楚了这位新宠的模样,确实如传说中绝代风华。她咧嘴一笑:“前几天下了雨,奴婢看台阶底下有几只蚯蚓,闲来无事逗着玩一下。”
萨娅微笑:“你倒是个聪明的丫头,人长得好,脑子倒也聪明,知道用柳藤,免得用手弄死了这脆弱的小东西。”
得了主子的夸奖,翠兮笑的愈发欢快,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挠了挠后脑勺,道:“主子有事吩咐吗?”
“没什么。”萨娅道,“本宫刚刚起来,还有点不打清醒,今晚月色极好,去上林苑走走。”
“那……”
“不必了。”萨娅出声,无情的打断了她,“本宫自己去就好,你去沏一壶茶来。”
夜色下的上林苑只有时有时无的几声蛙鸣,桂子飘落时掀起一阵又一阵香风。落在她发上她也不伸手拂去,听着身后隐隐约约的动静,勾了勾唇。
荷花池畔,宋稷宁正在舞剑。
此刻月色冷冽,许是练剑热了,他脱了外袍,只留里头一件白绸中衣,绸料随着晚风而微微拂动着,瞧上去灵动飘逸。
他没有梳惯有的高马尾,而是把头发都挽起来,绾了个严正利落的高髻,显得一张脸格外精神,也更加清瘦。
长剑争鸣,刃锋如雪,他舞剑的姿态刚中带柔,一双足绷收有致,霜花挽起时淡若芙蕖照水,冷电出势后犹如蛟龙破空,一张一弛,一收一放,都点在了最好处,萨娅立在不远处看着,竟是半点瑕疵也挑不出。
萨娅缓步上前,道:“太子殿下好雅兴,太子妃是个美丽的可人儿,放着娇妻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东宫不管,到这里练剑?”
宋稷宁收了剑,眼底柔情似水,只是这情意太过明显了些,却像是做给人看的。他上前:“贵嫔娘娘安好。”
他有意与她亲近,两人距离很近,从不远处的桂花树后看,两人便如同在亲热一般。
夜风吹起她的如瀑青丝,眯了眯眼,轻声道:“太子殿下在利用我?”
宋稷宁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狠戾:“你是聪明人,可惜,可惜。”
此时已是深秋,桂花飘香,走在上林苑中,随处皆可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桂花香。
萨娅干脆配合他,微微上前拉近了距离,道:“那么劳烦殿下告诉我,你在利用我什么?只是为了让太子妃看见你我亲密的样子,对我的厌恶更多几分?”
“保护一个人罢了。”宋稷宁并不推开她,“以你的聪慧,应该猜得到我要保护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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