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袭素衣的菀筠出现在临渊台时,润玉恍惚间以为时间回到了六千年前,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飞鸾殿见面的时候。
润玉4.0:“没想到,我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谁能想到,这句看似家常的问候背后,饱含着数千年的血泪悲鸣。
菀筠平静地看他,缓缓道:
菀筠6.0:“许久不见,润玉。”
岁月对美人总是格外优待,除了增添几分成熟的韵味,她并没有太多衰老的痕迹,就连眼角细微的皱纹都柔软摇曳如金鱼尾。而眼前的润玉,在年复一年孤独困苦的囚禁中,被折磨得皮包骨头、脸颊深凹,单薄得几如一枝二月冷风中的瘦柳。其实,他的面容并不算老,却已给人风烛残年、行将朽木之感。只是这般落魄,他的眼睛依旧明亮,高贵不凡的帝王气度亦丝毫未减,他与菀筠共处一室,竟叫人辨不出谁才是统治者。
润玉嘴角扯出一丝微凉的苦笑:
润玉4.0:“怎么了?堂堂天帝陛下纡尊降贵,来嘲笑我这个将死之人吗?”
菀筠轻轻摇头:
菀筠6.0:“我现在不是天帝,而是太后,一千年前,我就把皇帝的位子传给了烨儿。”
润玉4.0:“皇帝?”
润玉一疑。
菀筠6.0:“是,”
菀筠点点头,解释道,
菀筠6.0:“我改了名号,天帝改称皇帝,天界改为天宸帝国,毕竟现在六界四海都是帝国的领土,再称它为天界显然不再合适。”
润玉有片刻的哑然,良久,他忽地冷笑起来:
润玉4.0:“呵呵,厉害,真是厉害,你是希望我夸你,还是嫉妒你?”
菀筠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依旧淡淡道:
菀筠6.0:“我只是陈述了事实,不过,我理解你的心情。”
润玉冷冷地看着她:
润玉4.0:“六界四海,自然也包括魔界,我猜咱们共同的那位兄弟,也已经死于你之手了吧?”
菀筠不置可否:
菀筠6.0:“我没有杀他,他是自尽身亡的,这事儿差不多…有两百来年前吧。”
润玉眸中掠过不屑,讽刺道:
润玉4.0:“那可是你的老情人,你对他的死就这么轻描淡写,未免太薄情了点。不过也是,他怎么能不死,只有他死了,你那个小孽种的身世秘密才永远不会公之于世,对吗?”
菀筠的惊异不过是死水上轻微起伏的波澜:
菀筠6.0:“对不起,那是我此生犯过最大的错。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希望烨儿是我们的孩子。”
润玉4.0:“对不起?你居然有脸和我说对不起?你这个和亲弟弟私通luanlun的**!你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万人唾骂!”
他一向是极有涵养的人,即使面对敌人、仇人、看不起他的人,也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不说一丝重话。可现在,他已全然不顾昔日形象,疯狂地咒骂她,宣泄着日日夜夜积累的痛苦。
面对他强烈到几乎要将她吞没的怒火,菀筠只是默然承受着,任由他歇斯底里地辱骂,因为,他说得并没有错。
也许他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无法承过于激动的情绪,他突然安静了下来,颓然地摇头:
润玉4.0:“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政变?你演技那么好,你可以永远瞒着这个秘密的,不是吗?如果你是怕我知道天烨的身世才政变,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留我一条性命,把我幽禁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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