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啊!”
从共情中醒来的邝露惊叫出来,额头沁出细密冷汗。
天烨(少年):“你的反应,和我今天早上惊醒的时候,一模一样。”
天烨意料到了她的反应。
邝露自持着镇静,徐徐道:
邝露:“烨儿,这只是个梦。”
天烨从她膝上坐起,正色道:
天烨(少年):“但很多时候,梦是会预示未来的。
天烨(少年):渡鸦,血月,这些都不是好的征兆。”
邝露何尝不知这些,但她不想说丧气的话,于是温柔地安慰道:
邝露:“每个人心中都有恐惧,我理解你的心情。
邝露:想当初,我追随还是夜神的你父亲,
邝露:那时候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仙,却踏上了谋反之路。
邝露:那段时间我每天生活在惶恐中,生怕被人告发。
邝露:凶兆之梦,我做得不计其数。
邝露:可是如今,历经风雨,我早就克服了那些恐惧。”
天烨依旧低头,轻声道:
天烨(少年):“你看看我父帝,还有我祖父,他们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天烨(少年):我和他们一样,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取政权的。
天烨(少年):你说,我最后会不会也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天烨(少年):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
邝露伸出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肩膀,隔着衣料传递她身体的温热:
邝露:“你仔细想想,他们都是被谁推翻的?”
天烨思索道:
天烨(少年):“被自己的孩子,或是配偶。”
邝露盈盈一笑:
邝露:“这不就对了。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邝露:我们以后的子女,他们会在爱与温暖中成长,
邝露:不会像你或是太上王那样心怀怨恨。
邝露:所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天烨转头看她,声音幽幽:
天烨(少年):“那我的外祖父、叔公、还有舅舅呢?
天烨(少年):他们有一个善终吗?露儿,你不能不承认,
天烨(少年):我的家族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
天烨(少年):没有一个男丁是有好下场的。”
邝露捧起他的脸庞,与他额头相触,四目相对,容色沉静道:
邝露:“你外祖父品性纯良,但过于温厚,最终被奸人所害;
邝露:丹朱不识时务,愚蠢自私,害人害己;
邝露:你舅父就更不必说了,一介莽夫而已。
邝露:告诉我,你觉得你与他们一样吗?”
天烨微微抬眼:
天烨(少年):“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成为与他们不一样的人。”
邝露含了一丝欣慰:
邝露:“你看,你自己都说了,要努力与他们不同。
邝露:我从不相信什么命运,因为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未来是靠我们自己创造的。
邝露:什么渡鸦,血月,不祥之兆,那不过是个梦而已,是你内心恐惧的折射。
邝露:我们堂堂天界储君,难道要被区区一个梦击倒吗?”
她的这番言语极大地鼓舞了天烨,他脸上的疑惑与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朝阳流火般的生气:
天烨(少年):“你说得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烨(少年):一个梦而已,若我因此变得恍惚不安,
天烨(少年):岂非让我的敌人有机可乘?
天烨(少年):刚刚是我太懦弱了,露儿,谢谢你。”
邝露不以为然地笑笑:
邝露:“无妨,你这个年纪有迷茫是正常的。
邝露:比起同龄人,你经历得多了太多,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天烨思忖了片刻,突然笑道:
天烨(少年):“其实那梦境也不都是坏的,梦的前半部分,
天烨(少年):我俯瞰着山川、河流、海洋、天界,
天烨(少年):这是不是意味着有朝一日,我可以坐拥六界四海呢?”
邝露笑着点头,神情颇为自豪:
邝露:“你可是给过我承诺的,要把天后的凤冠戴在我头上,嫁妆就是六界四海。”
天烨的眼眸清亮如水,盈盈光转,他捧起她的手,深深地亲吻上去,语气中流露着憧憬与志气:
天烨(少年):“到那日,我们共同君临天下。”
邝露的脸庞恬美若秋水宁和,一笑如春华生露:
邝露:“我等着。”
(这几章算是过渡章节,也是后文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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